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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芃芃看不懂。
她呆呆看著出現在這裡的練劍的沉璧,只覺得——
她老婆真帥!
「姐姐你回來啦!」芃芃見沉璧收劍,立馬衝過去興沖沖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將孤雪道君打得滿地找牙!?」
沉璧愣了愣,下意識摸了摸頸間留下的痕跡。
不只是她的脖頸,藏在衣襟下還有許多昨夜的印記,多得令沉璧都不太敢相信是她那位凜若冰霜的師尊能做出來的。
「嗯……一點點小傷吧。」
芃芃大驚失色。
「不過,他的傷更多一點。」
沉璧回憶了一下孤雪道君清醒後的模樣。
他本就重傷未愈,又經一夜放縱,舊傷疊新傷,更重要的是,待他重新尋回理智之後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臉色霎時慘白如金紙,還怒急攻心嘔出一口鮮血。
他第一句話,便是不敢置信地叱罵她——
你從何處得來如此下作之物,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
沉璧看了眼地上已經不能穿的衣服,一邊給自己取了一件新的換上,一邊緩緩道——
金風玉露丹只令有情人動情,若是有罪,這罪也是師尊自己默許的,您應該問問您自己,為何會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動情?
說完這句話後,沉璧沒再看孤雪道君那張冰霜封凍的臉驟然出現裂痕的模樣,走出了天樞門。
芃芃滿臉擔憂:
「那、那姐姐現在出氣了嗎?要是沒出氣,你等芃芃再長大些,長大了我定給你出氣!」
沉璧看著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模樣,笑了笑:
「不必了,已經不氣了。」
她負劍眺望著眼前日出雲海,天地遼闊。
「男人,不過如此。」
芃芃看向沉璧此刻大徹大悟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沉璧方才揮劍時氣貫山河的精妙劍法。
她懂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芃芃面色凝重,似乎經過了一番心裡糾結:
「姐姐。」
沉璧低頭看向她。
「是一定要受男人的情傷才會變強嗎?可我比較想受女孩子的情傷,女孩子效果也一樣的吧?」
沉璧:「……」
實話說,雖然她經常被人說腦子有點怪,但她明顯覺得,芃芃的腦子比她怪多了。
回到九重山月宗的沉璧見過芃芃之後,就去了雲滄殿,與棠芳掌門交代她與宿懷玉之間的來龍去脈,並且,她向棠芳表明了自己想要留在九重山月宗的心愿。
棠芳掌門倒是沒什麼意見,天樞門掌門的首徒那是什麼樣的實力,能來他們宗門簡直是他們燒了高香……
咳咳。
是如虎添翼。
棠芳將沉璧——如今正式改名的宿懷玉,交給了月無咎。
「拜託了,月仙尊,既然收了兩個弟子,也不差這一個,用心培養你的新徒弟,以後你的好處大大的有。」
月無咎睨她一眼。
兩個就已經讓他累如老狗了,再來一個,他看起來有那麼多錢嗎?
「那我以後就叫你師兄好了!」
芃芃完全跳過了月無咎的意思,已經自顧自地喊上了師兄。
「我也覺得叫師兄好,姐姐你花容月貌,穿上男裝都這麼好看,得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被臭男人調戲去了……師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姬殊皮笑肉不笑地偏頭看著芃芃,那雙瀲灩桃花眼笑起來時格外勾人心魂,又因他笑得不走心而顯得若即若離高不可攀。
「沒什麼,就是發現,你也知道扮成女子容易被臭男人調戲啊。」
那她還從一見面就一口一個姐姐地叫!
他今天被迫穿女裝還要時不時被男修搭訕,都是她的錯!
芃芃被他陰陽怪氣說得一頭霧水,半響才反應過來:
「師姐你吃醋了啊!不要生氣,就算我有再多姐姐,你也永遠是我溫柔賢惠的大老婆!槽糠之妻不可棄!」
姬殊:「……是糟糠。」
月無咎嘆了口氣。
「收不收徒的事暫時放在一邊,今日重中之重,是先得把屋子修好,此項工程浩大,雖說專司造屋的修士可一日之內起高樓,但還要畫圖選材,且要費不少時間,趕緊動身吧。」
仙坊通常設在幾個宗門所轄地界的交匯之處,收四方保護,經商之人自然聚集於仙坊。
月無咎一行人至仙坊後,他便徑直帶著徒弟們去了他熟悉的造屋樓。
「……內殿四所,丹藥房、劍閣、廚房……林林總總加起來要蓋的屋子可不小,至少需要十名修士合力,方可在三日內造好。」
月無咎取出向棠芳掌門賒來的靈石。
「今日便造好。」
老闆笑眯眯地收下了那一百萬靈石,目光逡巡一圈,落在了芃芃身上。
眼前的小姑娘穿著九重山月宗的粉白門服,膚色雪白,杏眼顧盼明亮,似一顆粉嫩的水蜜桃,一看便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孩子。
於是他道:
「諸位有何要求儘管提,不管是想要什麼樣的屋子,我們都會盡力完成,小姑娘,你有什麼要求嗎?」
芃芃愣了愣,看向月無咎:
「我可以提要求嗎?」
月無咎頷首:「這是你的家,你自然可以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