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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放心,他們不夠義氣,我講義氣的!就算你要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跟你站在一邊!」
沉璧:……雖然聽上去感人,但她並不是很想和全世界為敵,謝謝。
但芃芃哪裡管這麼多,她一聽說是淮夷家的人帶了大批人馬氣勢洶洶而來,當時就支棱起來了。
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故事裡囂張反派上門找茬,宗門一退再退,退無可退,最終團結一心,擊退反派,然後開始宗門崛起之路的劇本嗎!
師尊和師兄竟然不珍惜這樣來之不易的機緣。
誒。
宗門崛起,還得靠她!
芃芃立馬拉了拉姬殊的袖子,嘰嘰咕咕在他耳邊問了一大堆問題,姬殊狐疑地看了她一會兒:
「……有是有,你想幹什麼?」
芃芃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淮夷宛等人又在雲滄殿內等了足足一刻鐘。
一刻鐘後,外面才有人跑來傳消息:
「掌門,月仙尊回來了。」
華容長老擦了擦額上的汗,道:「回來就好,還不快請——」
「但是月仙尊沒來這邊,他先回平邪峰了。」
傳話的弟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紅光滿面,看熱鬧的心情都要溢出來。
「還說,若是有人想要見他,可以去平邪峰上拜見。」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在場淮夷家的人臉色齊齊一變,一副大受羞辱的模樣。
而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卻精神一震。
他們反正鹹魚一條,不像掌門需要權衡整個宗門的利益,這群弟子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見月無咎此舉只覺得——
撕得好!再撕響些!
「棠芳掌門,這便是你們宗門的待客之道?」灰衣下屬語氣中已有怒意,「我們家大小姐已在此等候一上午,月仙尊竟如此金貴,連一步也不願意挪過來?」
棠芳掌門見最能打的已經回來了,也多了幾分底氣,淡定道:
「這,你就得去問他了。」
淮夷宛哪裡受過這樣的憋屈,一言不發地就從座上跳了起來,怒氣沖沖地往平邪峰而去。
棠芳和華容長老等人也緊隨其後。
路過方才那個傳話弟子身邊時,棠芳想要責備兩句,但是她也忙著看熱鬧,只丟下一句:
「下次就算想笑,也別笑得那麼明顯,你這不往上澆油嗎?」
弟子肅然:「好的掌門,我下次一定偷偷笑。」
華容長老想了想棠芳掌門方才對淮夷宛說的話,心想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
當一眾吃瓜群眾登上平邪峰時,月無咎正帶著姬殊和芃芃將屋子裡的值錢東西都收起來。
他並不怕打架。
但真的很怕把屋子裡所剩不多的值錢東西打壞,讓本就貧窮的他們雪上加霜。
剛收拾好,就聽外面傳來淮夷宛的聲音:
「咸陰淮夷家長女淮夷宛敬拜,此次不請自來,望月仙尊見諒。」
淮夷宛雖說瞧不上這九宗末流的九重山月宗,但表面上的禮數依然不缺。
更何況,眼前這位月仙尊,和她想像的有些不太一樣。
眼前人長發如銀霜覆雪,似月華流動,整個人高大挺拔,氣度從容淡然,令身後的簡陋茅廬也仿佛變成了謫仙隱居之地,別有幾分風雅野趣。
這宗門雖不像樣,倒是有個像樣的人物。
月無咎垂眸淡淡道:
「是你要見我?」
淮夷宛:「正是,聽聞九重山月宗願意協助孤雪道君尋人,如今已經查到最後一個,可惜孤雪道君重傷未愈,我身為未婚妻便替他來確認此事,多有叨擾,仙尊莫怪。」
「那你準備如何確認?」
淮夷宛沒說話,她身旁的灰衣下屬開口道:
「只需帶那名女修讓我們見上一見便可。」
月無咎並未阻攔,側身讓開一條路。
「既然淮夷小姐想見,宿懷玉,你便出來讓她見一見。」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茅廬的方向。
沉璧穿著一身九重山月宗的門服,牽著芃芃走了出來,門外認識的弟子們全都一驚。
「你是誰?你不是宿師妹!」
雖然印象中的宿懷玉入門不久,性格孤僻不合群,在宗門也沒什麼朋友,但他們也能認出,宿懷玉不長這張臉啊。
而且……這張臉怎麼還和那邊的淮夷宛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呢?
淮夷宛扯了扯唇角:
「你果然在這裡,讓道君找了數月,甚至受了重傷,還不快隨我回天樞門將當日之事解釋清楚……」
沉璧緊抿著唇,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收攏。
她是為了不讓九重山月宗牽扯進來才回來的,但並不代表著她願意回天樞門。
實在不行,今日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淮夷宛的屬下們也察覺到沉璧的殺意,紛紛做好開戰準備。
就在此時——
「你你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芃芃急急地拽了拽沉璧的袖子,示意她彎腰。
沉璧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
而就在她彎腰背對淮夷家眾人的時候,芃芃忽然餵她吃了一顆丹藥。
「不可以吐哦!」
芃芃眼看沉璧疑惑地咽下了那顆姬殊給她的丹藥,臉上浮現出得意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