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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銳澤是有口難言。他處理完公務,瞅瞅窩在自己旁邊的白白,目光柔和又掙扎。見他抬手,白白下意識的蹭蹭他的手心,秦銳澤覺得痛並快樂著。
那日的一個夢境就像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他下意識的把那個夢壓到角落,控制自己不再想起。可是,有時候,他依舊會情不自禁的做夢,夢到白白。
那段時間,他總是焦慮不已。他想過去找一個心理醫生。可是,他又害怕暴露了白白的秘密。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因自己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和白白窩在一起的緣故,所以,他嘗試著暫時把白白送到秦沁家兩天。
可是,別說兩天,一天不到他就想白白想得不行。他會想白白在秦沁那裡有沒有得到體貼入微的照顧,會不會不習慣?秦沁雖然也很喜歡白白,但是她哪裡有自己照顧白白來的精心呢?再說了,白白的身份不能暴露,她在秦沁家會不會束手束腳,玩的不開心?像這樣的春寒料峭的夜晚,白白會不會想家?會不會像他一樣正在窗口想念著他?
他一晚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就把白白從秦沁家接了回來。把白白抱在懷中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生活又回歸了正常,心中空的那一塊也終於又補上了。
然而,白白明白了他此前的故意疏離,生氣的抽了他兩下。一連好幾天都對他愛搭不理,冷淡的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哄好了自家貓主子。只要一想到白白離他而去,他心都要碎了,怎麼敢再把白白送到別人那裡?
他這種狀況,無論是向兄弟們詢問過也好,在網上查詢過也好,都只有一個結論:喜歡上了對方。他不是傻子,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覺得難以置信。
他知道白白不是普通的貓。他在白白的指導下自然也有修行。可正如白白所言,這是末法時代,修煉之路極其艱難。可能終其一輩子都沒什麼深厚的修為,都只是法力低微。換而言之,白白可能一輩子都只是一隻貓。
愛上一隻貓,這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
對任何事情都足夠果決,都能狠下心來的他,面對白白卻反常的優柔寡斷,甚至有些自欺欺人。他維持著原來的生活,若無其事的和白白生活在一起。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他會有著巨大的背德感與數之不盡的迷茫,但是當他觸摸到身旁的白白時,心中又有著歡欣與踏實。還有著被他壓抑著的不斷叫囂的欲·望與苦楚。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他想就這樣吧。最起碼,他還能與白白在一起。能每天醒來都看到她,能和她時刻呆在一起。不過,要是白白能修煉成人就好了。
「白白,白白,娛樂時間結束啦,快吸收日月精華修煉。」
季雅白望著抽走了輕薄筆記本的秦銳澤,一臉無奈。又來了。以前是她催促秦銳澤起床,現在是秦銳澤督促她修煉。
「喵~」季雅白伸出爪爪按住秦銳澤緊實的手臂,去勾電腦。
秦銳澤把電腦和小桌子收起來,把她抱在懷裡親了一口,眉目含笑道:「乖,別鬧。好好修煉。」
如大提琴一般優美醇厚的嗓音讓季雅白不自在的動了動耳朵,她望著俊美非凡的秦銳澤一時有些呆愣。
人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膩。昏黃的燈光之下,秦銳澤被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眸如點漆,鼻樑高挺,那薄唇勾起的笑容更是令人心蕩神迷。再加上浴袍坦露出來的緊緻結實的胸膛,那低沉悅耳的聲音,無不洋溢著滿滿的荷爾蒙。
季雅白覺得臉上發熱,心中也在發熱,熱的有些不正常。
她低聲咕噥了一句:「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恩?」秦銳澤聽在耳中卻只是她軟軟的喵了幾聲,下意識詢問是什麼意思。
這低音炮般的聲音,天啊擼,耳朵會懷孕的。季雅白摸摸耳朵,回道:「(沒事)喵嗷~」
一出口的高音調把她自己和秦銳澤都嚇了一跳。
「白白,你怎麼了?」秦銳澤焦急的查看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喵嗚嗚~」又是略帶尖利嘶啞的叫聲。
這下季雅白也懵逼了。她忍不住戳了戳系統,詢問原因。
系統言簡意賅:宿主不能變人以前,是系統抽調能量壓制了貓的發情期。
季雅白:……也就是現在她可以化為人形了,所以發情也無所謂了?
雖然看到季雅白搖頭表示沒事,秦銳澤還是不放心。在網上進行了查詢之後,再望向懷中的貓貓時,他目光複雜難辨,那種熾熱磅礴的情感被苦痛分割壓制,他薄唇輕顫:「白白,你、你是不是發·情了?」
季雅白:你這種痛苦糾結、似哭似笑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因為身體的原因,她不再開口,而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她本想等節日的時候,化為人形,給秦銳澤一個驚喜。現在這種情況,她實在不好直接變為人形啊!為了製造驚喜變,和因為發·情變,完全是兩碼事。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和秦銳澤保持一下距離?
秦銳澤在網上快速的瘋狂搜索,也沒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把手機上的搜索記錄全部清除,手機鎖屏放到了一旁。見到他懷中的白白要離開,他連忙抱住季雅白,不安的問道:「你要去哪裡?」你要去找別的野貓嗎?
季雅白這會兒渾身燥熱,秦銳澤的抱抱對她來說有點煎熬。她拍拍秦銳澤的手臂,想讓他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