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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異能炸開的瞬間就像是炫麗的煙火。
在這場煙火過後,季雅白顫抖著拖出藏在附近的變異植物生長藥劑,把受傷的枝蔓斷口塞進去浸泡。那股清清涼涼的感覺很好的抑制了痛感。
她冷冷地望向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的人,把這些人一個個捆了起來,隔三四米吊上去一個,隔三四米吊上去一個。連之前僥倖跑進車裡的人也被她拖了回來。
藤蔓狠狠地抽在秦銳澤身上,一條紅痕在秦銳澤身體上逐漸呈現。秦銳澤第一時間醒了過來。異能果然再次消失不見了。
他看到了一個個被吊起來的夥伴,也看到了每位夥伴面前比鞭子更加可怕的藤蔓。
他用力撕扯,反而被束縛的更緊了。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扯成了一個「大」字的形狀,四肢皆被束縛。
「你有什麼沖我來,他們只是來救我的。」低沉冰冷的聲音,沉澱著無盡黑暗的眼眸,無不透著壓抑的怒意和擔憂。
呵呵,少不了你的。
季雅白沒有給秦銳澤任何回應,反而特意當著他的面,把其他的人一個個抽醒。
「嘶」丁峻峰疼醒以後,晃晃被捆住的手腳,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衛景福用肩膀頂頂自己快要掉下去的眼鏡,說道:「很明顯,我們被這樹給抓起來了。更糟糕的是,異能也發不出來了。」
秦銳澤環視一圈這些來救他的人,愧疚道:「抱歉,是我連累了你們。」
「銳澤,你不用為此道歉。我們是夥伴不是嗎?」齊谷雪面帶微笑的安慰秦銳澤,心中卻如有烈火在熾烤著一般焦灼。
為什麼會這樣?上一輩子,這棵樹雖然實力強悍,但是絕沒有這種能讓人失去異能的能力。
難道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的軌跡——比如集合籠絡她所知道的強者,提前了幾年來這裡搞物資,嚴重破壞傷害了這棵樹。所以,這棵樹也相應的發生了變化?
彭飛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還在笑呵呵的附和道:「谷雪妹子說得對。副城主,兄弟就是要有難一起扛,有酒一起喝。我們跟著你吃得好,喝的好。現在陪著你受點難不算什麼!」
裴雲嵐瀟灑道:「你救大家的時候,大家可沒跟你客氣過。反過來也一樣,道什麼歉!最多一起死在這裡,來生再一起做兄弟。」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表示著: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季雅白也不著急,冷眼旁觀他們訴衷腸。
等他們一番豪情熱血的訴說結束之後,發現他們只是單純地被吊在這裡,變異榕樹並沒有任何殺害他們的意思。於是,這諾大的地方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與尷尬當中。
丁峻峰哈哈笑了兩聲,打破沉寂:「你們說這樹也不立刻把我們幹掉,就這麼把我們放在這裡。難道是想要把我們風乾成臘肉,好餵喪屍嗎?」
他話鋒剛落,一根藤蔓就狠狠地抽在了秦銳澤身上。又一道紅痕在他精壯的上身浮現。
秦銳澤馬上明白了季雅白的意圖。他沒反抗,只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智慧吧?放了他們,你有什麼怒火沖我來。」
呵呵。季雅白偏不如他意。她就是要給秦銳澤一個好果子吃,順便報自己被這夥人毀去枝幹的仇。
數根藤蔓同時開工。「啪、啪、啪」抽打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行人有像秦銳澤那般咬著牙一聲不吭的;也有被抽的鬼哭狼嚎的;還有一個被抽出了「雅蠛蝶」的聲音。
一行人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紛紛朝裴雲嵐望去。
裴雲嵐那白皙的臉龐上說不清楚是漲紅還是潮·紅,在被眾人齊齊注視的那一刻瞬間爆紅,成了豬肝色。
他欲哭無淚,悲憤欲絕:「我也不想的啊!瞞了那麼久,誰知道今天就敗在這裡了!誰知道出來打個變異植物,還特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你們能不盯著我看,好好挨你們的打嗎?」
一行人又默默地把頭扭了回去,乖乖被抽。
這下,丁峻峰等人也不鬼哭狼嚎了。可能是心理原因,明明眾多藤蔓此起彼伏抽在肉·體上的聲音很大還雜亂,他們卻偏偏聽到了裴雲嵐強忍的喘·息·聲。
秦銳澤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在今天被刷新了一次又一次。以為是敵人的變異樹是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流氓樹。看起來瀟灑帥氣的好兄弟,是個抖M。在他們被鞭打懲罰的時候,好兄弟竟然在叫「雅蠛蝶」。
受刺激的不僅僅是他們,還有施刑者——季雅白。
在她發呆的時候,所有的藤蔓都在機械式的抽打。等她清醒過來後,就把裴雲嵐單獨滴溜出來,雙手雙腳分別捆在一起,吊著腳腕,高高拋起,甩成一個無比巨大快速的摩天輪。
「嗖嗖嗖」高速旋轉的圓圈幾乎出現了殘影,夾雜其中的是裴雲嵐幾乎突破天際的尖叫聲,「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仰著頭望向高聲尖叫的裴雲嵐,在心裡為他拘了一把同情淚。回頭再看旁邊的藤蔓,頓覺鞭打實在是一個穩妥的刑罰。
等季雅白出了那口惡氣,覺得藥效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把這些人如投擲炮彈一般投向了遠方。
一群遍體鱗傷的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遙望高高從他們頭頂飛過的拋物線——裴雲嵐,再目測了一下他降落的遙遠地方後,一行人面面相覷,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