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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讓秦銳澤接受真相。季雅白也不氣餒。她感情充沛、抑揚頓挫的講述了一遍他們的非同尋常的愛戀,還把鸚鵡外形的細節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完了,她飽含期待的望著秦銳澤:「你不是奇怪我們從沒見過面,為什麼我卻這麼了解你嗎?這就是真相啊!」
秦銳澤用來寫寫畫畫的小樹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折斷了。他墨色的眸子越發黑暗幽深,俊美的臉龐也籠上了一層冰霜:「所以,你在我的身上找你上輩子愛人的身影?拿我當替身?」
這眉峰低壓,眸色深沉的樣子,明顯是不高興了。
季雅白有點懵逼。這發展不對勁啊!不應該是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老天讓我重新遇到你。兩人相逢,相擁一起,欣喜地痛哭流涕,互訴衷腸嗎?
現在這氣勢沉沉的質問是什麼騷操作?
「不是替身。你們本身就是一個人。」季雅白囧囧有神地解釋道,「你夢到的就是上輩子啊!」
秦銳澤的聲音和他的臉色一般陰沉:「是麼?可我的上輩子和你說的可是沒有一點共同之處呢!」
上一世,他也經歷了從和平到末世的轉變,他的生活充斥著鐵血鬥爭與廝殺,每一刻都如上緊了發條的鐘表一樣,上前,上前,再上前。
他有朋友,有死敵,有心生好感的人,但從沒有養過一隻鸚鵡,倒是殺過不少變異動物。他所動心的也只要那麼一個人——齊谷雪。
重生後,他察覺了這一世很多事情的變化。諸般觀察之下,他欣喜的發現齊谷雪也重生了,而且甩掉了薩健安,恢復了自由身。
可是隨著相處的時日漸漸增多,他發現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了。重生的齊谷雪和他原來所認識的那個齊谷雪是不一樣的。那些真摯、良善與堅守,被重生的刀片削薄了,薄的幾乎一戳就透。
然而,在末世,這些轉變又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經歷過算計背叛,能始終如一的人會有幾個?他不知道。但想起齊谷雪的變化與選擇,多少有些悵然。
「那我們都不提上一世的事情。這一次重新開始。記住你的身份啊!不能紅杏出牆。你,就是說你呢!瞪什麼瞪,再瞪我就親你了。」季雅白倒掛在藤蔓上突然從上方垂落到秦銳澤眼前。
秦銳澤先是唬了一跳,聽清楚季雅白的話後,又瞬間恢復了風平浪靜,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記得我從未同意過。」秦銳澤撿了一顆石子,繼續在地上計算規劃,聲音四平八穩,「報恩可以,賣身不行。」
季雅白樂了。她戳戳秦銳澤刀削斧鑿般的俊臉,得意洋洋道:「你哪裡見過惡霸強占良家男子,還要徵詢對方同意的?」
秦銳澤把挪到自己頸窩的季雅白拎起來,放到地上。細小的電弧從他指間彈射而出,如蛇一般在地上遊走。
「需要我教你強占和良家男子這兩個詞語怎麼寫嗎?」
季雅白暗自撇嘴,就會用這一招嚇唬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早已不是當初的榕樹了。可以屏蔽痛覺的她簡直不要太厲害好不好?說不定吸收電流還能再多給系統積攢點能量呢!
說干就干。她跳到電弧之上,在上面跳來跳去,跳來跳去。
她一邊跳,還一邊叫道:「噢,我的上帝,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寶貝兒,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的雙手,你的電電,你的波波~~Come on , baby~~電光光~電光光~鈴兒響叮噹~~」
這賤兮兮的表現與穿耳的魔音讓秦銳澤手癢的加大了電光的威力。
「哇哦~天吶,看看這電弧兒妙曼的舞姿,我簡直都要愛上它了。它簡直像是你的身材一樣令人著迷~噢~這漂亮的顏色~這沸騰的溫度~這令人捉摸不定的小可愛~簡直就像寶貝兒你——」
「哎哎,寶貝兒,寶貝兒,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玩得不亦樂乎的季雅白突然被厚厚的冰層給凍了個結結實實。
秦銳澤忍無可忍道:「閉嘴。」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季雅白長長吁了一口氣,「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連我也不能免俗。罷了,罷了,誰讓我總想寵著你呢?」
秦銳澤聽得一張俊臉都變成了鐵青色,差點沒把手中的冰疙瘩捏碎。
和季雅白相處的第一天,想要違反諾言,把她凍上一千遍,再電上一千遍。
第25章 流氓樹(11)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銳澤沒有住在季雅白給他準備的樹屋裡。季雅白也不強求,只是在他住宿的地方外圍駐紮了更多的氣生根,並迅速生長為一顆顆的小榕樹。
秦銳澤挺拔的身影停駐在房間門口,輕聲道了句謝。
「不謝,不謝。畢竟你可是我——」
不用聽就知道後面都是些什麼話,想起季雅白一貫的流氓屬性,秦銳澤及時說道:「不許偷看。」
季雅白義憤填膺道:「我怎麼會偷看呢!我從不偷看!畢竟——」
留意到所有的榕樹葉子都規律的向兩邊拉開,像是音樂指揮開始打拍子的前奏,秦銳澤匆匆說了聲「再見」,立刻大步流星地跨進房間。
然而,這依舊不能阻擋季雅白那魔性的歌聲巨大的穿透力。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里~
你的黃金比例~你的性感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