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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遠啞然失笑。
他瞅瞅那濕噠噠的白毛糰子乖巧的走到秦銳澤身邊蹭來蹭去的模樣,朗笑道:「剛開始我聽人說,你帶回來一隻雪狐還不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這狐狸看起來不錯。」
秦銳澤微微點頭:「還算討巧。」
「怪不得小師妹也喊著要養一隻。我正打算去九蟒山給她捉一隻。」
聽到「九蟒山」這個地方,秦銳澤的眸色變的更黑暗了一些,他不疾不徐道:
「聽說九蟒山附近出了一個強悍的妖族大能,嗜血弒殺,但特別護短。你與其去九蟒山捉妖狐,不如去綿潤谷。那裡多是單純無害的動物,還有凡人去特意捉了做寵物。這樣的動物應該更合師妹的心意。」
白修遠略一沉吟,笑道:「多謝秦師弟提醒,那我就去綿潤谷。我記得宗門剛好發放的有關於綿潤谷附近的任務,我去接一下。」
「師兄不必客氣,回來的時候可否幫我帶幾個火靈果?」火靈果是綿潤谷的特產。
「沒問題。」白修遠一口答應下來,他指指被扔在岸上重新沾上草屑、泥土的衣服,開懷的笑道,「看來師弟你又得重新洗了。」
「沒錯。」秦銳澤目送白修遠離去後,低頭望向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硬是把皮毛蹭幹了七八分的季雅白。他俊眸微眯,笑容充滿了危險,「調皮,嗯?」
季雅白見勢不好,立刻抱住秦銳澤筆直有力的大長腿,努力睜大了黑亮亮水潤潤的眼睛,向對方發送真摯的信號:「不,不是調皮,是親密。親親抱抱與蹭蹭,有助於加深我們之間的感情。」
「口花花對我沒用。去繼續洗衣服。」秦銳澤不吃這一套,對季雅白的賣萌扮可憐也無動於衷。
季雅白只好勾著那件命運多舛的衣服,拉扯著向前走,一步三回頭。冷酷的監工秦銳澤眸中溢出點點笑意,面上卻一派冰冷,雙手抱臂,超狠心的睥睨著季雅白:「快點。」
「小白白呀~~心裡涼啊~~寒天雪地洗衣裳~~誰會想到無情滴監工正是我心上郎~~」
秦銳澤正聽得手痒痒的時候,季雅白忽然拋下了衣服,驚喜的叫道:「哎呀,緣分啊!」
只見她兩爪艱難的捧起那條在溪水中追逐她的魚,頗為感慨的讚嘆道:「這真是一條堅強不屈、生命力頑強的魚!」竟然硬生生從岸上蹦躂到溪水旁邊,甚是有她當年頑強拼搏的精神。
「不愧是與我有緣分的魚,就是不一樣!」
想起這小雪狐第一次與自己見面就說自己是她的有緣人,再看看她對著一條魚大嘆緣分的模樣。秦銳澤心中有著些微的不愉。
他踱步走了過來,冷然道:「你的緣分還挺多。」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季雅白的緣者魚一個魚打挺跳進了水中,尾巴一甩,迅速游遠了。
「看來與你有緣分的這條魚並不喜歡你。」秦銳澤特意又補上一刀。
季雅白抹了一把迸濺到臉上的水珠,仰著腦袋,做乖巧狀:「有你喜歡我就足夠了。」
秦銳澤冷冰冰道:「不喜歡,洗衣服去。」
「哦。」
等季雅白終於把衣服涮乾淨,在秦銳澤的幫忙下把衣服掛到樹枝上以後,她躺在樹幹交叉處,攤成了一張雪白的狐餅。
天色已經不知不覺暗了下來。臨近傍晚的光線柔和而帶著一絲薄涼。夕陽的光芒灑在秦銳澤身上,越發襯得他瑩潤俊美如謫仙,也使得正垂眸凝思的他宛若畫中人一般多了一絲疏離感與距離感。
季雅白一張嘴就打破了這份沉寂的美,但也使此處多了幾分鮮活。
「你聽到了嗎?」
秦銳澤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
季雅白跳到他的懷裡,神情凝重:「你再仔細聽聽。」
秦銳澤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情況,最後充滿疑問的望向她。
季雅白拍拍自己癟癟的肚肚,一本正經道:「聽,這飢餓的呼喚是多麼的強烈!聲如擂鼓啊,聲聲振耳,使我不得安然。」
秦銳澤摸摸她又白又軟的小肚皮,義正言辭道:「竟然能把擂鼓般的聲音給消化掉,這一定是你的不傳之秘。」
對上這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按常理出牌的惡趣味男人,季雅白只好可憐兮兮道:「我餓了。」
秦銳澤撫摸著她雪白順滑的皮毛,還輕輕地給她揉著小肚肚,望向她的目光深邃柔和。清冷又略帶磁性的聲音就如這夕陽中的清風一般令人沉醉。
「我之前給你準備了晚飯。」
季雅白眼睛一亮。
秦銳澤摸摸她的腦袋,風清月朗的笑道:「可是現在沒有了。」
季雅白:啊哈?
面對她的詢問,秦銳澤只是捏捏她毛絨絨的小耳朵,眉目舒展的笑道:「那條魚就是你的晚餐。」
說著,他還從空間戒指里翻出調料來證明:「看,我本想給你做烤魚,連上好的蜂蜜和醬汁都準備好了。」
季雅白:……這傢伙哪怕一副謫仙的樣子,也還是那么小心眼兒。雖然她對於秦銳澤的這種霸道占有欲甘之如飴,但是沒有飯吃真的餓啊!
她拱到秦銳澤懷裡,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把秦銳澤蹭的衣衫凌亂。
「我餓嘛~真的好餓呀~好餓好餓~」
秦銳澤溫熱的手掌從她腦袋上撫摸而下,順著她柔軟雪白的脊背一直擼到她蓬鬆美麗的尾巴上。他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這可愛的小雪狐,就是壞心眼兒的不作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