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可以。一旦這些國運被放歸原位，這個系統就會失去它的作用，被徹底銷毀。你想現在把它毀掉，還是想要等見了皇上再毀掉？」

　　  「你呢？」秦銳澤定定的望著季雅白，眸中是沉斂的柔情與全然的信任，「你想要趁此機會站在人前，還是想要一直憑藉季姑娘的身份生活？」

　　  季雅白斂眸沉思。

　　  她原本的計劃是等幫忙恢復了季姑娘的名譽後，時機到來就進行死遁，帶著季姑娘避世。

　　  現在確實是個挑明身份的好機會。但是帝王生性多疑，今日會感謝她歸還國運，然而未來也可能會懷疑她暗中偷盜國運。

　　  尤其是在她來歷不明，騙過了所有人的情況下，這種疑慮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與她相交甚密的秦銳澤也落不了好。

　　  「我，將來會假死脫離現在的身份。」她平靜道。

　　  「好，到時候交給我來布局。」秦銳澤輕輕觸摸她臉上的面具，桃花眼彎成了溫柔迷人的月牙，「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真正的你。」

　　  季雅白眉眼彎彎：「恩。」

　　  兩人都無意把系統的事情告知他人，季雅白出手摧毀了系統，其中蘊含的能量也紛紛回歸原位。  

　　  望著散落一地的白色碎末，季雅白心中一陣輕鬆。秦銳澤腦中思緒一閃，忽然說道：「當時在暗中保護宋恬瑄的人，有幾個是無憂山莊的。」

　　  「無憂山莊在江湖上地位非凡，其中豪傑眾多。他們會出手保護宋恬瑄，定是宋恬瑄得了山莊某個高層的青眼，或者與無憂山莊有什麼交易。」

　　  季雅白與他思路一致：「你怕宋恬瑄沒了系統做倚仗，完不成交易，會禍水東引？」

　　  「不是沒這個可能。」

　　  事實證明，秦銳澤的擔憂並不多餘。

　　  冷靜下來後的宋恬瑄想方設法去見了皇上，但腦中也依舊沒有系統的蹤影。

　　  更可怕的是她依靠系統所獲的是琴棋書畫等高超技能也都展現不出來了。她嘗試了很多次，每次展現出來的都是她真正的水平。與之前相比，實在是慘不忍睹。

　　  以前，她在京城貴女的宴會上，在學子們常聚的狀元樓指點江山，叱吒風雲。

　　  現在，她閉門不出，唯恐接到別人的請帖，被別人發現自己慘不忍睹的真實水平。偏偏怕什麼來什麼，有些人的請帖是怎麼都不能推辭的。當她在百花宴上寫出一首歪七扭八的詩的時候，眾人譁然。  

　　  那些異樣的目光、那些竊竊私語與嗤笑聲讓她當時就漲成了爆紅的豬肝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她鑽進去。最後，她竟怒火攻心暈了過去。勉強也算是逃過一劫。

　　  然而，那次百花宴只是個開端。當年被她踩下去的貴女們都特別熱衷於給她發帖子，邀她赴宴。她百般推諉，實在推不掉就只能硬著頭皮去獻醜，充當笑料。

　　  後來，人人都在傳：那個所謂的才女——宋恬萱，以前只是提前讓人寫好了詩詞，臨場偷偷替換。其實，她只是一個無才無德的草包。

　　  曾經有多少人愛慕她，現在就有多少人唾棄她。哪怕她手中拿著皇上曾經給的聖旨，宋父也把要求放得很低給她擇婿，結果也依舊很慘烈。那時候是百家上門，現在是無人求娶。即使有，也是看重了她嫁妝和美貌的商人。

　　  唯有鞏竹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不顧家人的阻攔堅決要娶宋恬萱。不過，這次不是作為正妻，而是作為一個妾室。

　　  宋恬萱的嫡母要把她嫁給鞏竹墨做妾。宋恬萱誓死不從，拿出聖旨據理力爭。她的父親對她的不識好歹也感到了厭倦，多次斥責她。

　　  在這樣吵吵鬧鬧的日子裡，兌現承諾的日期越來越近，宋恬萱惶惶不可終日。  

　　  而在這關頭，皇上特意下旨嘉獎為國為民做出重大貢獻的季姑娘，稱讚她為民之楷模，是耀國不可缺少的國之棟樑。

　　  對比風風光光的季雅白，宋恬瑄心中愈發焦灼黑暗。

　　  「國師曾預言她會對國家帶來危害，告誡不可來往過近……」

　　  「對比給耀國帶來的危害，她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蠅頭小利而已。她會成為災害……」

　　  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利用系統聲名鵲起得意時，姓季的一則預言使自己遭到的非議。她耷拉著眼皮，勾著唇角笑了笑。

　　  既然姓季的當初能算出身懷系統的自己會危害國運，那麼她應該也能算出系統在哪裡。說不定，她的系統消失正是姓季的搗的鬼！就算不是，那也只能怪姓季的太礙眼，活該倒霉！

　　  她給皇上以及無憂山莊的回覆都頗具暗示性：

　　  「要想完成承諾就少不了信物。可是信物被人盜走了。

　　  因為這個信物涉及到的東西太多，極可能會引起各方勢力哄搶，帶來動盪。所以，我從未對外人說過這個信物的存在。連至親之人也沒說過。

　　  只有知道這個信物的存在，並有非凡能力的人才有可能拿走這個信物。」  

　　  宋恬瑄給出回復不過三日，前國師——季姑娘就遭刺殺身亡。舉國哀悼，帝下令厚葬。

　　  數月後，無憂山莊遭到了他人的踢場，還隔幾天踢一次。聽聞莊主無憂公子——楚懷瑾更是慘遭兩個領頭之人的毆打。

　　  這兩人皆武功高強，氣質卓絕，因分別帶黑白面具，被人稱為黑白雙煞。

　　  黑煞風——秦銳澤：吃飯睡覺打仇人，心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