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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宋恬瑄貌美如花,風姿過人,對所有人都平等以待,為人和善活潑,可謂是無數人為之傾心的名人。
而一心為國的季姑娘卻因為占卜結果不斷打壓宋恬瑄,由此遭到不少人的厭惡與抨擊,說她是蛇蠍美人,嫉妒宋恬瑄長得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等等。甚至還有人專門來府上,或者在她出行的路上刺殺她。
季姑娘雖然磕磕絆絆修煉成了人形,但是對於人性卻知之甚少。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得到的卻是眾人厭棄的結果。
她努力的越多,得到的憎恨與嫌惡也就越多。民間與朝堂上,要求撤掉她國師之位的聲音如浪如潮,不斷的洶湧翻滾著。
而季姑娘也心灰意冷。她把自身所有的法力化為國運,自己則回歸最初,去做一株普普通通的蝴蝶蘭。
季雅白輕輕觸碰她的花葉,季姑娘的人就和她本體的花一樣潔白無瑕。
她來人世走了一遭,連個完整的名字也沒有。一個姓氏還是當時跟著老國師取的。所有人都稱呼她為國師,頂多叫做季姑娘。
不過,沒取名字也好,這污濁的塵世也不配給她名字。
她仔細的查看了莖葉花朵等,確認沒問題後 ,這才放心的離開。
穿上正服,站在銅鏡面前,她伸手摸摸左臉上猙獰醜陋的傷疤,默然不語。
這是季姑娘外出住宿時,沒有設防,被人用迷藥迷倒後,放了一把火燒成這樣的。她的身體左側同樣有著可怕的傷痕。如果不是季姑娘在關鍵時刻醒了過來,並迅速逃脫,可能就要葬身火海了。
當她在這個世界醒來時,季姑娘已經散盡了法力,回歸了本體。本體也因為受傷變得枯萎。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株蝴蝶蘭給恢復健康的模樣。
她的人形,除了外貌與季姑娘有著細微的差別外,身高長相傷痕等幾乎與季姑娘一般無二。
把頭髮束起,戴上玉冠,再把一個精緻的銀色雕花面具扣在左半邊臉上,季雅白這才不疾不徐的出了寢居。
「大人,今日涼。」丫頭谷香捧著披風和帷帽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
季雅白接過披風,自己動手繫著帶子,並問道:「昨日出去可有遭到為難?」
谷雪一邊幫她整理衣襟,一邊乾巴巴的回道:「沒有。大人您就放心吧。」
「恩。你回去休息吧。」
季雅白戴上帷帽向外走去。
她知道谷雪說的話不過是寬慰她。國師府的地位一日比一日低。皇上不止一次在朝堂上申斥過季姑娘,甚至罰了季姑娘兩年的俸祿。不少人落井下石,故意為難國師府的人。
季姑娘直率單純,不懂人情往來,本就沒什麼收入。被罰了俸祿以後,連府上的下人都養不起,只好把人一一遣散。
現在,偌大的國師府上,只有四個下人。一個平日在跟前伺候的谷雪,一個廚娘,一個在外面跑腿的陳暢,一個看門的程順。程順是老國師在的時候就留在這裡的老人了。
「大人。」程順和陳暢同時向她抱拳行禮。
「恩。你們留在府里吧。我去去就回。」
季雅白翻身上馬,不讓陳暢他們兩個跟隨。一夾馬腹,駿馬噠噠噠的跑了起來。
季雅白聽到宣召進金鑾殿的時候,兩邊的文武大臣目光各異的望著她。她淡然自若的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前方行禮。
她剛一抬頭,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就厲聲呵斥道:「放肆!面見聖顏,竟然還帶著面具,成何體統!」
季雅白微微眯眸,望向龍椅上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身著金色龍袍,冷峻強大,面容俊美,赫然是秦銳澤的模樣。他目光沉沉,正毫無感情的盯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不是他。季雅白低眉斂眸,淡然道:「臣面容醜陋,不敢污了聖上的眼睛。」
她不相信宣召之前,負責檢查的宮人沒把面具的事情鼎報上來。
當今聖上——秦銳泓倒沒在這件事上多做計較,而是直接切入正題:「國師,御史台告你玩忽職守,仗勢欺人。你可知罪?」
「臣知罪。」
「朕之前就說過,如果你仍不知悔改,就撤了你國師之位。如今,你可有異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季雅白身上。那些熾熱的目光如果有溫度,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這些灼熱的目光燒出大大小小的窟窿。
對於她的遲疑不答,上方的秦銳泓目光冰冷,眼中更是冰凍三尺的寒潭。
耀國自建國之初,就設立了國師的職位。國師權限很大,有時候更是縷縷干涉朝務。
一代又一代的皇帝都想要剷除國師這個心腹大患,獨攬大權。但終未成功。
如果說,根據記載,最早期的國師確實有著呼風喚雨,祈福,幫助農桑等異人之處。那麼,後面的國師不過是些靠著歷代傳承,知識比較豐富的常人罷了。還是熱衷於權利的常人。
在這位季國師身上,他終於看到了撤銷國師之位,皇權集中並獨握於自己之手的希望。尤其是有了宋恬瑄之後,這個計劃進行的無比順利。
現在,終於到最後一步了。希望此人不要太不知好歹。
托系統此次難得體貼,進行了詳細介紹的福,季雅白了解到了不少信息。自從知道了季姑娘出力不討好的遭遇後,季雅白對於做耀國國師沒有一點興趣,甚至對於被撤銷的事情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