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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她「招蜂引蝶」,秦銳澤可謂煞費苦心。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改造為小斗篷,想把她裝扮的不那麼招人喜愛。
可惜啊,穿上黑斗篷,不僅不顯得兇悍,反而襯托的自己更帥了。季雅白美滋滋的在鏡子前用力一轉身,看斗篷袍角飛揚,玄色斗篷上暗金的雲紋流淌,覺得自己簡直帥爆了。特別有大佬氣場。
秦銳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算了,這個你就在我面前穿好了。」他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對自己作品的肯定與滿意,也有著一絲煩惱,「看來要給你做一些大俗的衣物。」
季雅白:嗯?不要啊,仙君!現在這樣就挺好,非常好!
奈何秦銳澤是鐵定了心要完成此事。他還特意帶著季雅白去凡人的集市逛了一圈,去布莊裡扯了點布,最重要的是聽布莊老闆講了一番嬰兒孩童的衣物該如何如何做比較好。
這還不算完,他還帶著季雅白改頭換面去鄉間走了一趟,仔細的留意了孩子們的衣物。並耐心的與一位老翁交談,在人家家中喝了一口水,給出一錠元寶與一道護佑家宅安寧的符。老翁驚喜不已,連忙叫了家人,尤其是自己的金孫們來拜見仙人。
秦銳澤不動聲色的觀察了老翁金孫們的裝扮,並留下兩顆強身健體的丹藥,囑咐他們每日刮一些粉末沖水喝即可。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回去以後,他用法術幻化了自己和季雅白的形象,去玲瓏閣大手筆的包了各種質地、花色的布匹還有針線。
季雅白被秦銳澤的舉動搞的心慌慌。她蹭蹭秦銳澤的臉龐,小爪爪抱著秦銳澤的脖頸,討好道:「仙君,我們以後出門可以就這樣幻化形象啊!」
秦銳澤捏捏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的給她順毛,淡然道:「幻化只是一時之計。你總要與我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還是早作準備好。」
接下來,季雅白充分見識到了仙君大人非同尋常的行動力。仙君大人沒多久就給她做出了一套新的衣服。
對這套衣服,季雅白是拒絕的。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在仙君的威逼利誘下,她以慨然赴死的心情任仙君進行裝扮。
再次站在鏡子前,季雅白整隻狐是鬱卒的。
雪白的額頭上頂著一塊火紅的毛邊兒菱形布,此布正中有一個天骨遒美,逸趣藹然的「福」字。這個一氣呵成的福字與菱形兩邊那稀疏拙劣的針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布的左右兩個角分別綴著一根寬邊絲帶,繞之腦後打了一個活結。
兩隻耳朵上也分別繫著一根金色絲帶,絲帶低端還綴了兩個小鈴鐺。
她的身上則裹著一個同樣紅紅火火的肚兜。因為人形與狐形的不同,所以,菱形的那一面,她是裹在背部的。上面同樣有著一個逸趣藹然的「福」字。
親眼目睹自己從一個純潔可愛又高貴稀少的天山雪狐變成一個土嗨土嗨的狐狸,季雅白滿腹幽怨。
她別過頭不想看鏡子中的自己,耳朵上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了清脆的「叮噹叮噹」聲。
季雅白:……
無良的仙君卻手持記憶水晶,兀自笑得歡快。他把季雅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還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就是這個了。走,我帶你出去玩去。」
季雅白死死抱住柱子:「不,我不愛出去玩。我只想做一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雪狐,一隻安安靜靜、貌美如花的小雪狐。」
秦銳澤半蹲下來,掰開她抱柱子的小爪爪,風清月朗的笑道:「你不去體悟一番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將來修煉怎麼突破瓶頸呢?我們一起出去,你可以做一隻安安靜靜、貌美如花的小雪狐。」
如果你的唇角沒有揚的那麼高,眼中沒有那麼明顯的惡趣味笑意的話,我還會勉強相信你的說辭。
季雅白悲憤的指控道:「你別想欺騙我狐小不知世事。你就是想破壞我身為修真界第一美狐的名譽。」
秦銳澤避開她的「護額」,緩緩的撫摸她的腦袋。他端正表情,清冷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可靠:「你天生麗質,這衣服只會襯得你更加冰雪可愛,怎麼會破壞你的美譽呢?世上只會多了你的傳說,你可是第一個以原形穿衣服的妖啊!」
季雅白搖搖腦袋,不聽不聽。她耳朵上的銀鈴跟著「叮叮鐺、叮叮鐺」。
受到了暴擊的季雅白頓時鬆開小爪爪捂住胸口:心好塞。
秦銳澤抱著她突然扭頭望向了外面:「看,你不出去,也會有人來的。」
季雅白從他懷裡跳下來,環視一圈,飛快躲到了屏風後面。
這時,外面走來了一個清雋俊朗的年輕男子。季雅白之前所見到的修士們一個個在這冬季寬衣博帶,甚是風流俊逸。而此人身著一襲白衣,上面繡著意蘊天成的墨竹。外面還披著一厚重的披風,看上去不像是修士,更像是一位凡世的謙謙君子。
「楚師兄。」秦銳澤請他就座。
楚懷瑾朝季雅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你的雪狐?」
秦銳澤點點頭,解釋道:「她今日有些害羞。」
「難得你有耐性去照料一隻小雪狐。」楚懷瑾臉上綻開一個清淺的笑容,「如果不是清楚你所用的是玄天宗的內門功法,我們還以為你修的是獨絕宗的無情道。咳、咳咳咳」
正說笑著,楚懷瑾突然咳了起來。他用方帕掩著嘴,好半天才停止咳嗽,俊秀白皙的臉龐上頓時多了一層病態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