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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季姑娘已經把法力全部化為了耀國國運,還清了因果,只想做一株無憂無慮的蝴蝶蘭。那她就帶著季姑娘遠走高飛。
她倒要看看那位宋恬瑄和這群了不得的男人們能作出什麼樣的結果。
「臣無異議。」
季雅白聽到了大臣們一瞬間的騷動聲,深呼吸聲。
綿延了幾百年的頑疾終於被剷除了!
龍椅上的秦銳泓冷肅的面容微微緩和了一點,他神清氣爽道:「念在國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賞國師……」
季雅白心平氣和領了旨。等退朝的時候,她目不斜視,抬腿就往殿外走。
當然,諸位大臣們也沒有興趣和她多言。畢竟,耿直的「她」以前可揭過不少人的老底,公事上誰的面子都不給,活脫脫一冷麵閻王。
「季姑娘。」竟然有人大步流星的追了過來。
季雅白回頭望去,同時留意到有不少大臣暗暗放緩了腳步。
來人身材高大挺拔,穿著繡六爪龍的朝服,彎著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三步做兩步的走了過來。
秦銳澤!
在他走過來的一瞬間,季雅白就感受到了靈魂印記那熟悉的觸動。
如果說坐在龍椅上的秦銳泓表現出來的是仙君高冷的一面,那麼現在的秦銳澤就是仙君邪肆俊美的一面。
他與上個世界的長相有著八分相似,依舊是鳳表龍姿,氣宇不凡。只是那雙深邃冷清的墨色的眸子竟然變成了風流多情的桃花眼!
想起秦銳澤的風流名聲,季雅白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敢問王爺有何事?」
「季姑娘,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在你閉關之前,你曾經答應要為我算上一卦。算我的姻緣。」
季雅白完美的學會了仙君的冰碴子語氣:「不記得,不算!」
秦銳澤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一雙桃花眼明亮閃爍:「不算也不要緊。季姑娘,我方才忽然覺得我們很熟悉。你特別像是我午夜夢回之時,夢中的那個人影。」
這就是你搭訕的手段?
季雅白冷冰冰道:「滾!」
秦銳澤諤然的瞪大了眼睛。
周遭偷聽的大臣們暗自憋笑。
國師向來不給人面子,現在又剛被撤了職位,從高高在上的國師被貶為平民,王爺還要上去口花花兩把,不罵他罵誰。該!
不過,季姑娘竟然當眾罵王爺,身為一介平民的她,以後可能要慘嘍。
「哈哈哈,王爺,你這可是踢到硬板子上了。季姑娘脾氣直,我們都知道。你這時候還上趕著欺負人家,人家能不生氣嗎?」
一虎背狼腰的年輕人走過來拍拍秦銳澤的肩膀,朗聲笑著為季雅白解圍。
國字臉,濃眉大眼,耀國戰神——白修遠。
季雅白,她已經徹底沒有表情了。
此時此刻,她深刻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她不敢去想氣運之子——宋恬瑄的模樣。軒轅傲天,女裝大佬?
第56章 冷漠花(2)
國師府的牌匾被皇上派來的侍衛給拆除了。大門之上光禿禿的,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榮光。季雅白也被勒令在一月之內搬離國師府。
程順有時候會偷偷對著牌匾留下來的痕跡抹淚。陳暢等人出府的時候,抬頭一看,空蕩蕩的一片,也忍不住黯然神傷。
雖然知道國師的權利一步步被削弱,直到最後被收回,是皇權之下遲早會發生的事情。但季雅白多少也有些愧疚。
她把府中的四個人集中到一起,坐在八角亭里,沐浴著暖暖的陽光,溫聲道:「國師之所以受尊崇,不在於那個牌匾,而在於為國為民所做的實事。不要被一個牌匾給限制住了。
我們人在,能力在,走到哪裡都不會差。該有的榮光也不會少。我今日仔細斟酌了一番……」
季雅白坦然自若、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疾不徐且鏗鏘有力的話語,很好的安撫了四人心中的倉惶與不安。
而且,他們越聽,眼睛越亮。對季雅白所描述的將來充滿了期待,每個人也重新充滿了動力。
陳暢拿著銀兩鬥志高昂的去找人訂船。其他三人也各自去做分配下來的事情。
季雅白把皇帝給的賞賜清點了一番,暗自尋思補充著她的計劃。
幾乎是陳暢剛回到府內,季雅白就再次被宣召到了宮中。
厚重大氣的御書房內,薰香裊裊,秦銳泓神色沉肅的批改著奏摺。直到把手邊最後一封摺子也批改完,他才抬眼看向被冷落在旁邊的季雅白。
「朕聽說季姑娘想要訂船出海?」
「是。」季雅白低眉斂眸道,「草民還未見過海外風光。如今無事一身輕,也想出去走走看看。」
秦銳泓目光沉沉的望著她,指節輕扣桌面,意味不明道:「雖然朕取締了你的國師之位,但你畢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耀國還離不得季姑娘你啊!」
季雅白微微躬身,低垂的眉目遮掩了她眸中的嘲諷之色:「草民惶恐。耀國有您這般英明神武的聖上,一定會穩步發展,國運興隆的。草民也不過是本國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而已。
如若聖上不嫌棄,草民欲往景山而居。」
老國師入世前正是居住於景山,而季姑娘原本也是景山幽谷的一株蝴蝶蘭。
在被剝奪了國師身份後去景山,是想要藉此表示不滿?亦或是沽名釣譽?秦銳泓神色冷峻,望向季雅白的目光冰冷且具有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