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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把藤蔓放到桌子上,捏起其中一根,眼眸虛合問道:「既然能把這些派來探聽消息,那你也能聽到我說話吧?」
藤蔓沒有反應。
「會議室的情形想必你都了解了。只要我能做主一天,基地就暫時不會派人去殺你。但你最好也別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基地不是你該存在的地方。」說完,他手心中就隱隱有雷光閃現。
藤蔓動了。它纏在秦銳澤的手指尖兒上晃了晃,像是在搖頭拒絕。桌子上的藤蔓也彎彎曲曲的組成了一句話:「你不留下陪我,那我就來找你。」
秦銳澤唇角一抽,立刻就把纏在指尖上的藤蔓扒拉下來扔到了桌子上。
「不要妄想通過這種方法來打探消息。沒用的。」
季雅白把大部分意識都集中在這邊,樂此不彼的調戲秦銳澤:「我對那些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
秦銳澤坐在椅子上,指節輕叩桌面,沉吟道:「我們的立場天然對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季雅白一看他這表情動作,就知道他在打壞主意,乾脆挑明了說道:「不要想著利用我。你要是不信,直接來我身邊監督我不就成了?」順便也讓我觀察觀察你。
現在,季雅白越想自己的任務越有疑慮。她的主線任務還是淨化秦銳澤的黑暗值。可是,按照介紹來講的話,秦銳澤這一世應該算是男主了,自身實力強大。重生的女主亦是對他芳心暗許。事業愛情雙豐收了,他又哪來那麼多黑暗值需要淨化?
思及對秦銳澤的介紹,她還是處於無法看到的狀態。她不得不猜測,這個秦銳澤可能有問題。
「咚咚咚」的敲擊聲停止了。秦銳澤伸手拂掉摸自己眼睫毛的流氓藤蔓,沉著臉道:「別動手動腳!」
季雅白嘆了一口氣,再次拼出一行字:「這怎麼叫動手動腳呢?」
一根小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到秦銳澤白襯衫內摸了一把那誘人的腹肌。季雅白這才笑嘻嘻地重新拼寫:「這才是動手動腳啊!」
秦銳澤一把撕開白襯衫,紐扣蹦蹦跳跳脫落在地,飽滿的胸肌、漂亮的腹肌都清晰地呈現在季雅白面前。嗯,還有之前被季雅白抽出來的排列均勻的紅痕。
把那根藤蔓捉到手中,緊緊攥住,秦銳澤沉聲道:「你——」
話剛出口,就看到桌子上的字又變了一行:「哎呀,你好流氓,好粗暴呀!」
秦銳澤氣悶,差點吐一口血出來。他唇角緩緩、緩緩的勾起,陰沉沉的問道:「知道的還挺多的。這可不像是一顆進化出智慧沒幾年的樹。說吧,你是誰?」
「你猜。」跳躍的綠色藤蔓很是調皮。
細小的雷電弧光在藤蔓旁邊炸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坑。
季雅白:……真是不好玩啊!
「你既然明白我不是一個真正的變異植物,那所謂的我們天然對立的立場也就不存在了。我要是真有異心,你和你的夥伴們已經死了。我也完全可以一點點的蠶食基地,把裡面的人都幹掉。但這些都沒有發生,我只是把你帶走了,你還不懂嗎?」
季雅白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先說公事,說完就又不正經的轉到了私事上。
「這一切都是為你了啊!你放電毀了我那麼多軀幹,我也就打你了一頓。可實際上,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秦銳澤望著桌子上的那行字,再瞅瞅那根扭扭捏捏的立在那裡的藤蔓,以及藤蔓上那片努力四十五度角向上拋飛顫抖的小葉子,只覺一陣胃疼。
真是瞎了眼了!他為什麼要有這麼好的理解力?誰特麼想看一根藤蔓的媚眼兒的啊!
季雅白還深怕他不理解自己的抽象藝術行為,貼心的進行了注釋:「寶貝兒,這時候你在我葉子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放一個小小的電弧~~就是真正的電眼了。」
下面還緊跟了一句:「對了,可以點單嗎?我想要粉色。」
「不可以,滾!」秦銳澤被刺激的暴躁了。他只想一道雷電把這些妖妖嬈嬈的藤蔓都劈成焦灰。
見玩脫了,季雅白連忙彌補道:「不就不嘛,不要這麼暴躁呀。珍惜異能,才能可持續發展,快收回去吧。」
她操縱藤蔓跳下桌子,把散落在地上的紐扣串在一起交給秦銳澤。然後,她撩了一把藤蔓最頂端如棒棒糖紋路那般的小卷卷,自賣自誇道:「我跟你說,你留下我,就是留下了一個魔法精靈。」
「我可以幫你穿紐扣,給你當鑰匙扣,為你遮風擋雨,給你做純天然保暖衣。當你年老謝頂的時候,我還可以充當你的頭髮。」
秦銳澤瞥了一眼這鮮艷的綠色,幽幽道:「不用,我並不想唱愛是一道光。」
季雅白尤為驚喜,樂得小葉子一抖一抖的。她欣喜的纏住秦銳澤修長的手指,並同步更新自己的激動之情。
「你也喜歡唱歌嗎?我也喜歡。我早就想唱給你聽了。雖然現在還不能展現我美妙的歌喉,但是可以先用文字表達一番我熾熱的心意。」
秦銳澤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嚯」的一下站起身來,邁開大長腿就要出去。
桌子上,那些藤蔓正跳著美妙的舞蹈:
「你這麼美美美
你是末世里的美味
你是沙漠裡的泉水」
見秦銳澤轉身離去,季雅白尤為痛恨自己此時此刻不能說話的缺陷。一排綠色的小藤蔓跟下餃子似的陸續從桌子上跳到地上,排成一排蹦蹦噠噠的追在秦銳澤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