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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握著手裡房卡的沈皂不由有點迷茫:「我哥?二哥?……嗯?!狗腿?!」注視著江左被人群吞沒了的背影,自身都難保了的沈皂還是不由為江左多舛的命運感到了絲淡淡的憂傷,「那估計還是你比較慘……」
離開人群擁擠的地方後,江左一邊小跑著一邊四處張望,好不容易才遠遠見到沈意棠與兩個保鏢進了電梯的身影,在電梯門合上之前來不及趕到的江左跺了跺腳,心急地戳了好幾下電梯按鈕,見電梯顯示的數字緩慢跳動,最後停留在了「3」這個數字,江左當機立斷從旁邊的消防通道爬樓梯上去。
船上的賓客都雲集在了甲板一樓的宴會廳處,因此三樓的走廊里空蕩無一人,爬了幾層樓梯的江左顧不及停下來休息,眼見沈意棠和他兩個保鏢的身影快消失在左側長廊的盡頭,江左立即深提了一口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上了幾人,接著一個側身,從拎著小貓的保鏢與牆壁間的間隙險險躥過,用單薄的身軀堵住了沈意棠的去路。
兩個反應迅速的保鏢早就已經從落地時「砰、砰」直響的沉重腳步聲覺察出有人靠近,又從長廊右側的玻璃倒影里見到了飛奔而來的江左,雖然早已經判定來者不具備攻擊力,但為了保險起見,兩人還是摸出了別在腰後的小型武器放在胸口前。
一路都在狂奔的江左因喘氣費勁臉上的五官像一團被捏皺的白包子團皺在一起,兩個黑幽幽的鼻孔此時瘋狂翕動著,額前的幾縷髮絲也被急促的氣流吹的微微顫動,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搭在沈意棠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帶著剛剛才落肚的蛋糕的甜膩味道。
整個人因脫力幾乎掛在了沈意棠的身上快要昏厥過去了的江左:「沈……呼……呼……啊太尼瑪累了……」
雖然平日比較慫但是很敢想的江左氣還沒緩過來,甚至看東西都是重影的,卻已經在腦海里幻想出了沈醫生跪在地上向自己磕頭求饒的樣子了,攔住了沈醫生差不多就等於想像中的情景已經實現了一大半,喘著粗氣的江左努力忍住臉上蕩漾的笑容:嘻嘻……嘻嘻嘻嘻嘻不愧是我……
沈意棠順手扶住江左的腰,低頭看著他因為又要喘氣又要控制上揚的嘴角結果變得扭曲和滑稽的面孔,不由挑了挑眉:「笑什麼?」
沒想到被看出來了的江左索性放棄了掩飾,站直了身子掙脫了沈意棠的手:「我想起一些高興的事情不行嗎……咳,我來是有正事的,沈醫生,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是個跟我道歉的絕佳時機嗎?」
沈意棠笑了笑:「剛剛摔疼了?」
做夢也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沒有跪下來認錯而是帶著近乎嘲笑的表情問出這樣傷人的問題,江左瞪大眼睛,剛露出了指責的神色,視線的餘光終於瞥見了站在沈醫生身後兩個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保鏢大漢。
頭頂上,光耀璀璨的水晶吊燈在走廊上頭隨著船身的波動而輕晃著,長廊右側的一長排玻璃窗倒映出了一盞盞華麗的燈光,保鏢肅正的表情像兩塊冷鐵,握在身前那柄袖珍□□的□□的金屬質感在燈光下油亮發黑。
心底五味雜陳的江左看了看沈意棠,又飛快地掠了眼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最後將視線凝聚在保鏢手裡的□□上,略帶試探地小聲說了句:「疼……」
就在此時,被拎著的小貓終於因被懸在半空而不滿地掙扎了兩下,拎著小貓的保鏢的手不由動了動,看見槍枝在眼前晃了一下的江左迅速接上前一句話:「倒也談不上……」
江左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忍著內心深處泛溢而出的悲愴感,轉移開視線,甚至開始絞盡腦汁為沈醫生找理由打圓場:「不過我明白,沈醫生你一定是太閒了在跟我鬧著玩哈哈……」
沈意棠聞言斜斜瞥了江左一眼:「你覺得我很閒?」
江左滿頭問號:???原來你不閒的嗎……
確認過兩個保鏢冷漠的眼神,想通了的江左收回了目光,流下了感激的淚水:「……我明白了,謝謝沈醫生你那麼忙還抽時間出來傷害我……」
「道謝倒也不必,」沈意棠彎了下唇,他沉吟了一會兒,「不過……我的貓蹭掉你的腿毛也是事實,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當然是跪在地上跟我道歉啦!或者你想掰斷幾把以示悔恨也不是不行啊……!很會看眼色的江左及時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決定等兩個保鏢離開了再把沈醫生打趴,這麼一想突然渾身都舒爽了的江左:「這個補償我要先考慮一下……」
沈意棠亦無不可地點了頭,示意江左跟他走,「跟上。」
擔心兩個保鏢會給自己背上來一槍的江左挽住沈意棠,把身子緊緊粘在他的手臂上,看著不再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男人的側臉,江左氣鼓鼓地確認了:狗男人!剛才的你果然是在裝逼!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盡頭處的那扇房門旁同樣立著的兩個門神似的穿戴肅整的魁梧保鏢,見沈意棠到來,兩人朝他點頭示好,接著目不斜視一動不動地繼續守在門口。
沈意棠回過頭對身後的兩個保鏢說:「把房卡給我,你們去拿罐擦跌打損傷的藥膏來,至於那隻貓……」沈意棠停了停,他側過頭,垂眸碰上江左略帶緊張的眼神,不由頓住,蹙起的眉間似乎染上了層淺淺的陰影,「……這隻貓,你很喜歡?」
對於蹭掉自己腿毛還假裝無辜喵喵亂叫的小貓,江左實話實說:「還行吧……但是拔掉它的毛……未免太殘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