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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減肥不吃飯了,」江左立馬把手裡的叉子一扔,他捏了捏軟得沒了形狀的一坨肚腩,感覺手感確實不錯,慌了的江左不高興地發出了質問:「脂肪為什麼不會自我燃燒,太殘忍了……!」
越想越覺得憂心的江左抓過餐巾隨意蹭了蹭嘴,火急火燎地扯著沈意棠到外頭甲板上看海散步消食去了。
船已經在返航的途中,甲板上,晨間的清風吹來了鹹鹹的海水味兒,日光還很柔和,遠處的海面上瀰漫起著灰濛濛的柔紫色,江左把胳膊搭在欄杆上吹著海風,突然想起自己一個早上都沒見到哥哥江檸,不由有些奇怪:「咦,我哥怎麼一大早都不見蹤影啊……」
沈意棠停在江左身邊,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那眼中興味很濃,微微挑起的眼尾帶著些旖旎的風情,在清淺的日光下顯出幾分瑰姿艷逸,襯的遠處的海霧都失了顏色。
被美色晃了一下眼的江左愣愣地看著沈意棠,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了的江左臉頰一紅,他趕緊別開了臉,讓吹拂著的涼涼海風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得寸進尺的沈意棠一手攬住江左的腰,他俯下身子咬著江左的耳朵問道:「不如什麼時候你親自試試,就知道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起床了……」說著,沈意棠往江左耳朵里曖昧地吹了口氣。
「要試你自己試,我很忙的根本沒有一點時間。」江左揣著手手,回應時口吻冷漠,他一把推開了沈意棠的腦袋,揉了揉發癢的耳朵,江左想起了自己昨天送哥哥的一次性黏貼性感胸毛做他的訂婚禮物,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了個明智的選擇。
江左十分堅信,昨晚影帝看了貼了濃密胸毛的哥哥後,一定是慾火焚身乾柴烈火噼里啪啦一發不可收拾。感覺自己為了哥哥的終身幸福添磚加瓦了的江左有點小得意。
昨晚被噩夢擾得沒睡好,導致剛吃飽了沒多久的江左吹著舒服的海風很快就開始犯困了,他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一滴睏乏的淚水來,見甲板不遠處擺放著幾排躺椅,江左腳步不受控制就往躺椅的方向走去,他抱著微凸的小肚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長吁一口氣,江左閉上眼睛,半睡半醒間還不忘給自己澄清一下:「我就躺一下下,保證不睡著……絕對不是什麼吃飽就睡的豬豬行為哦…………」
江左的話音到後面已經變得黏糊不清,他含含糊糊地哼唧了兩聲,側過身子,拱了拱屁股,很快就傳出了細微的鼾聲。
江左這一覺睡的很熟,中途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輛移動的車裡,江左帶著剛醒的疲累感強撐起眼皮,看見沈意棠正閉著眼靠坐在轎車的座椅上休息,江左咂巴了一下嘴就繼續安心地枕在沈意棠腿上睡了。
等到江左徹底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顯出了暮色。夕陽的餘暉從落地窗投射了進來,江左坐起身來,見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他揉了揉睡得有些水腫的眼睛環顧了一圈。
房間很是寬敞,風格極簡又極奢,左邊是一大扇落地窗戶,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幾乎垂到了地上,右邊靠牆邊一張淺灰色軟墊沙發,桌几上擺了一隻細長的歐式復古白瓷瓶,瓶里插著一束盛開的玫瑰,給這個顏色素淡的房間添了幾分艷麗,大理石地上鋪滿了奶白色的羊絨地毯,江左掀開被子,一腳踩在地毯上,腳底板下傳來了癢絨絨的暖意。
江左在家一向懶得穿拖鞋,總是光著腳丫子到處跑,在最後一個世界裡傅時玉在家中鋪滿了羊絨地毯,現在雖然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是腳底下的羊絨地毯卻讓江左莫名相信這是沈意棠的安排,他好奇地撓了撓頭:「這狗男人去哪了……」
江左在房間裡四處晃悠了一下,見房間裡側有間寬敞的豪華浴室,巨大的浴缸旁邊是一扇巨大的觀景凸窗,窗台上的方形托盤裡放著香氛蠟燭、泡泡浴鹽和浴巾,旁邊擺著瓶香檳和鬱金香形高腳杯,江左嘆了口氣:「嘖嘖嘖,一股這資本主義的腐敗氣息。」
「想泡澡了?」
沈意棠低沉的嗓音突然貼著耳朵響起,江左猛地回過頭,就見沈意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江左撇撇嘴:「社會主義好青年從沒有過這種腐敗念頭。」
江左才說完,就聽見沈意棠喊了句:「李叔。」
「二少,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房間裡響起一個陌生的有些年老的聲音。
沈意棠點點頭,江左側過腦袋看過去,就見一個兩鬢斑白的管家捧著一大托盤的點心,朝江左笑道:「這位就是二少念了好久的江少爺吧?對於家裡的布置可還滿意?」
江左不解地眨了眨眼,看向了沈意棠。
「家裡的李叔和林嫂兩位老人家都是從我小時候就開始照顧我的,你可以放心。」沈意棠捏了捏江左的掌心,在他耳邊小聲安撫道。
見兩人正親熱著,李叔笑著低下眼睛,將手裡的一大盤點心按照沈意棠之前的吩咐一碟碟擺在了浴缸旁邊的觀景窗台上。
有點心動了的江左強迫自己別開了視線,他臉上帶著三分薄涼三分漫不經心四分故作淡定:「你以為我是這種意志薄弱的男人嗎?!區區幾盤點心就想騙我留下來?你想的美!!」
沈意棠言簡意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簽過一張合租的合同?」
江左嘴硬:「……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