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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屁滾尿流:……溜了溜了。
362:……說好的今天一定要讓目標加倍奉還呢?
江左:我不喜歡你這個小孩,請你立刻死掉。
趁著聖僧還沒回來,江左半點時間也不敢耽誤,抖著兩條酸軟的腿,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門邊。
看著宿主大大方方袒露在外的果體,362沉默了一會:emmmmmm,宿主是打算在寺廟裡裸奔?
江左腳下一頓,猛地記起自己此時已經不是一隻可以在寺廟裡盡情撒足狂奔無憂無慮的小松鼠了,他隨即調轉了方向,跌撞著來到了柜子前。
靠在柜子上舒緩了一下走路時被磨的有些疼的某個發腫的部位,喘了幾口氣後,江左才伸手打開柜子,打算從裡頭挑一件衣服出來先穿著。
敞開的柜子裡面空空如也,連一塊可以遮羞的布條都沒有。
江左:……呵,狗男人,夠絕情。
環顧了一圈房內,江左把目光落在了床上那被胡亂捲成了一堆的薄被上。
那素淨的被面還沾了乾涸的血跡與一些不明的液體,江左老臉一紅,拖著酸痛的身軀,又回到了床前,他艱難地微微彎了彎腰,伸長手用指尖將被子的一角勾了過來。
把帶有血跡的那一面反過來,江左將看起來比較乾淨的那一面朝外披在了身上。
用錦衾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少年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像一隻吐絲作繭卻不小心把自己繞了進去的笨拙的蠶寶寶,他剛睡醒的頭髮亂糟糟,好幾撮黑髮固執地卷翹了起來,勾出幾道不羈的弧度。
江左被自己的機智感動到了,他批著薄被得意道:……哈哈,狗男人,沒想到吧?!
擔心清池隨時有可能會回來,江左一刻也不多敢留,他裹緊了自己遮羞的小被子,拖著酸軟沉重的身子,推開房門抬腳就溜。
光著腳踩在路上,粗礪的地面磨的腳底板有些疼,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因走路的姿勢也被磨的有些發燙,江左蹙眉,稍微放緩了些速度。
目前還有尋找兇手的任務要做,但是變態聖僧的身邊他是打死也不會回去了,可是這麼一來,自己又要以什麼身份留在禪寺里呢?
……要是那些小和尚把他當作偷偷潛入的小賊把他趕出去,那他又怎麼去調查真正的殺人兇手?!
擔心會遇到人,江左轉著小腦袋警惕地往四周望去。
大概是正值午膳的時間,此時長廊處一個人影也沒見到。和煦的秋陽穿過淡薄的雲層灑了下來,為長廊朱紅色的欄杆鍍上了一層純澈的鎏金,空中瀰漫著暖暖的清淺梨花香。
支線任務目前還是一團亂麻,越想越絕望的江左只好試圖開導激勵自己,他一邊在長廊里緩慢行走,一邊給自己打氣,晃頭晃腦嘀嘀咕咕念起了:「天將降大任於斯鼠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
本來還沒覺得餓,此時這麼無心一提,被迫運動了一個晚上直到現在都沒有進食的江左就不僅是渾身酸痛了……還又冷又餓。
不但沒有激勵到自己,反而還覺得自己好像更慘了,江左沒忍住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操!
緊挨著長廊的一側種了幾顆梨樹,明明是秋意正濃,那梨樹繁茂的枝葉間卻點綴著幾許初雪般潔白的小花,清香撲鼻,彼時秋風乍起,攪亂了縈繞著的一片淺香。
繁密的梨樹枝葉間,洛青鶴正斜靠在其中一支粗壯的枝椏上,他面容俊朗,眉宇間一派恣肆縱情的江湖意氣,此時他一手撐在後腦勺處,靠坐在樹上合眸假寐,心中卻思索起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昨夜那刺殺聖僧的黑衣人便是死在底下長廊的這個地方。
那黑衣人手裡的刀刃上的確沾了誕秋師叔獨創的毒藥,這就說明誕秋師叔的事確實與那黑衣人有關……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想不通。
洛青鶴擰著眉頭,他坐直身子,目光緊緊盯著黑衣人昨夜倒下的那處,似乎是想盯出個所以然來。他正凝聚著精神陷入了沉思,突然一個裹著白色被單的身影如幽魂一般幽幽出現在了視線中,洛青鶴身子一個不穩,險些從樹上摔了下去。
他及時扶住了樹幹,這才止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沒從樹上直直跌落下去,一坐穩身子,他就蹙緊眉頭忙往那抹白影看去。
那佇立在長廊內的所謂的白影根本不是什麼鬼魂,而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少年!
只見那少年形單影隻地站在長廊里的欄杆側,他身姿單薄,秋風吹拂過,吹起了他身上披著的皺巴巴的錦衾,帶了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站了一會兒,他又垂著肩膀背過了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欄杆處,那蜷成一團的可憐身影透露出了一絲孤零零的落魄感。
昨夜那刺殺黑衣人才在這裡被扭斷脖子,今天就有人出現在這,是巧合還是……?
決定前去探探虛實的洛青鶴躍下了枝幹,面對那抹背對著自己的白影沉聲問道,「閣下是何人?」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打了個嗝,江左一個沒坐穩從坐著的欄杆上滑了下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屁股疼的好像碎成了幾瓣的江左:……嘎嘎大哭jpg
沒想到自己竟然把人嚇到了,洛青鶴略帶歉意,也跟著半蹲在地上,他低下頭,那跌坐在地上的人的面容便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