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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兩人又商討了一番圍獵之事,直到時辰不早了,岳清玲才道別離去。
夜裡,溫芷秋又一次夢見了那些畫面,羞惱卻又毫無辦法,不知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何總要面對這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前世她與常欽成婚,卻一直未有夫妻之實,起先是常欽不願,而後溫芷秋得知了外室一事便是她不願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曾經歷過這樣荒唐又羞恥的事情,可自打衛珣入了府這短短時日間,她卻在夢中翻來覆去看見自己與衛珣歡愛的樣子,實在惱人。
溫芷秋抬眼便對上了一雙雙熾熱濃烈的眼眸,眼尾微紅,深邃得像是要將她吸了進去一般。
衛珣就這麼沉沉地看著她,忽的停了動作,一聲眷戀低啞的輕喃:「秋寶。」
溫芷秋已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從夢中驚醒了。
他怎又這般喚她!
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黛眉緊蹙,連臉蛋也紅得快滴出血來。
溫芷秋憤然從床上起身,不知究竟是自己哪一步做錯了,最終會叫施她以救命之恩的衛珣,總是這般無賴對待她。
得趕緊在此時就將他規矩教順了,不然以後可還怎麼睡安穩覺。
如此想來,溫芷秋披上外衣便匆匆往外走去。
剛走到院門前,正巧撞見提著食盒的映月:「小姐,岳小姐差人送來的糕點,說是答謝您替她養狗……」
溫芷秋擺了擺手,心底陰鬱之氣還未散去,臉色不佳道:「放屋裡吧。」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映月轉頭問話間,溫芷秋已快步走遠了好幾步,只朝扔下一句:「去西屋。」
又去西屋?!昨日不剛見過嗎,這還主動尋了去,小姐對那奴隸未免也太過上心了。
眼看溫芷秋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視線中,映月也只能在心底暗自嘀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來這俊美男子,也叫美人難以自持。
溫芷秋步入西屋小院時,院內傳來一陣敲打聲,叮叮咚咚,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什麼砸碎一般。
溫芷秋心頭一驚,不禁想起夢中衛珣那喜怒無常的樣子,該不是那狗何處惹著他了,他要趁人不在將其殺死吧。
連忙提起裙擺跑入院內,一進門,眼前卻並未有駭人血腥的一幕。
衛珣就坐在院中央,手裡拿著榔頭,腳邊是堆砌雜亂的木板,似是沒察覺身後有人來了,正躬著身子揮動榔頭一下下砸在木板上,將兩塊木板固定在一起。
他動作很嫻熟,那看起來沉重粗蠻的榔頭到了他手上,像是個不輕不重的玩具一般,敲打一瞬,他又拿出一根粗糲的麻繩,粗繩纏著他的寬大有力手掌,一層一層的被緊纏在木板上。
長腿叉開,修長的手臂上肌肉微微凸起,他面無表情的微垂著頭,側臉顯得有些冷漠,目光緊盯著眼前的木板,看上去認真又俊美。身姿挺拔,肩膀寬闊,衣袖被捲起露出一截小臂,而堆起衣衫的上臂仍顯露出強健有力的肌肉線條,蘊藏著力量的背肌隱藏在衣服里,又到腰腹處收窄,腰臀曲線幾近完美。
領口稍微敞開著,鎖骨處溝壑分明,蜜色皮膚上汗珠細密,一路順著脖頸滴落至下,性感至極。
溫芷秋被眼前這一幕吸引住了視線,眼前的男人並沒有高高在上的矜貴,也沒有睥睨眾生的高傲,僅是這般卻叫她只覺喉頭有些乾澀,她抿了抿唇,正想移開目光時,衛珣卻毫無預兆的偏頭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對上。
溫芷秋心裡一跳,顯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眼神定是有些不對勁,連忙移開眼來,像是偷看被抓包了一般。
聽見身側榔頭落地的聲音,衛珣快步上前沉聲喚道:「小姐。」
溫芷秋被他這一聲喚得有些慌張,但沒叫面上顯露出來,定了定神才回過頭去和他對視,淡聲道:「我來看看白雪,你在做什麼?」
白雪便是岳清玲送到溫府來的這隻小白狗,此刻聽到自己的名字,便搖頭晃尾地一路朝溫芷秋奔來。
「站住!別過來!」溫芷秋一驚,即使岳清玲已是說了白雪改了性子,但她心底仍是有些牴觸,遠看還好,這一股腦朝自己衝來,唯恐又被咬上一口,一聲驚呼便連連後退了幾步。
「白雪。」一道沉聲,剛還興沖沖的白雪當即止住了步子,瑟縮地看了眼衛珣,像是被他喝住了一般,呆站在了原地。
見白雪不再瘋跑,衛珣才緩聲向溫芷秋解釋道:「江南夜裡天冷,奴在為白雪造屋子。」
溫芷秋一愣,白雪不再靠近心底也沒那麼慌張了,這才想起岳清玲臨走前似是交代過,得找軟墊子讓白雪睡覺,不過屋子什麼的,她未養過狗,自然也就不知曉了。
只是當時岳清玲滔滔不絕交代這些事時,她分明看到衛珣一副淡漠的樣子,像是壓根沒聽進去,沒想到倒是將這狗的事放在了心上。
本打算因著昨日的夢前來找機會教訓衛珣一番,此刻溫芷秋倒不知要如何說起才好了,交予他的差事,他似乎做得還不錯,再看白雪一副乖順的樣子蹭著他的褲腿,短短一夜倒是和他熟絡了起來。
溫芷秋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方才一路上的怒氣沖沖仿佛也消散了不少,只得訕訕道:「你想得倒挺周到。」
衛珣回道:「小姐交代的事,奴自會盡心盡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