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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父母的墳前,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憔悴又絕望。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已經得救了,父母不是也逃過一劫。
這與前世父母死後的情景也完全不同,可為什麼,他們還是離她而去。
炮火連天,硝煙四起,眼前的戰事令溫芷秋感到害怕,這又是何來的戰事,又是誰與誰戰。
意識到這興許是日後會發生之事,溫芷秋雖不知為何會發生前世所沒有的戰事,但仍是克制著心頭的慌亂,仔細看著眼前的景象。
下一瞬,溫芷秋竟看見衛珣身披戰甲從戰火中殺出一條路來,□□烈馬奔馳,浴血而戰,一路朝著前方廝殺而去。
視線一轉,與衛珣對峙之人像是有幾分熟悉,在心頭思緒片刻,溫芷秋才猛然認出,那人竟是十皇子,前世朝武帝駕崩前,將其立為了太子,只是不知他最後可有順利登基,因為那之後溫芷秋已經死去了。
衛珣怎會與十皇子發生戰爭,那可是與皇室為敵,甚至是與整個朝國為敵。
難不成衛珣這是在造反?!
衛珣衝到十皇子面前,兩人的廝殺一觸即發,可顯然對方根本難敵衛珣猛烈的進攻,很快節節敗退下來,欲要逃離之際,衛珣翻身掠過馬背,□□掃去直指十皇子頸部,沒有絲毫猶豫將其刺中跌落下馬。
鮮血橫流,十皇子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即使他仍在死命掙扎著,但大勢已去,勝負已分,滴著血的槍頭指來,十皇子微顫著身子,眼底已滿是絕望。
可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他憤然瞪向衛珣,咬牙切齒道:「玄羿,本是同根生,你為何將我逼至絕路!」
!
衛珣面色未變,溫芷秋卻在夢中驚得心跳猛然加速,她聽見什麼了!
睡夢將醒,模糊間,溫芷秋看見衛珣居高臨下睥睨著十皇子,面色冷冽,眼底的寒光令人膽顫得幾乎無法直視,耳畔響起那道熟悉,卻又冰冷得陌生的嗓音:「敢動她,這就是下場。」
眼前被一片猩紅蒙住了眼,鮮血灑滿眼前,十皇子驚恐地瞪大了眼,喉頭的聲音還未發出,利劍揮去,一顆帶血的人頭咚咚滾落。
溫芷秋猛然驚醒,慘白著臉色大口喘著粗氣,衣襟被冷汗打濕,凌亂的碎發沾在臉頰兩側,眼底揮散不去方才的驚悚景象。
心緒未定,屋外又忽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前聞見映月慌張道:「不好了小姐,西屋出事了!」
第16章
雲天破曉,天際卻光線黯淡得像是還在夜裡,陰暗壓抑的烏雲密布在上空,今日氣候不佳,壓得人像是心口快喘不上氣來一般。
院中一道明黃色身影快步穿過,溫芷秋朝著西屋一路小跑而去,胸腔如雷鳴般咚咚響,眉心突突直跳,未施粉黛的臉因著慌張顯得有些沒有血色。
是慌的。
夢中的「她」是她嗎,如若當真是她,那衛珣因著她起兵造反,生生砍下十皇子的頭顱便是日後會發生之事,父母又是因著何事再次喪命,她要嫁之人又是誰。
心中一連串疑問,卻僅有一個事實浮出水面,衛珣可不是什麼落魄貴族的公子,他是當朝皇子!
這已完全超出了溫芷秋的預想,原本僅是知曉他日後會位居高位,可哪曾想過會是如此高貴的身份,叫皇子在她府上為奴,溫芷秋總算是明白自己在夢中怎會被衛珣那般欺負了。
皇子為奴,這是多麼荒唐的事,他找回身份後,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一想到夢中自己哭哭啼啼在衛珣身下求饒的慘狀,溫芷秋腳下的步伐更急了,裙擺被略過的清風吹向身後,髮絲撫動著臉頰她也無暇顧及。
映月帶來消息,衛珣在西屋同人打起來了。
說是打起來了,可當溫芷秋趕到西屋時,卻見衛珣沉著一張臉立在院中央,周圍圍著眾多下人,而站在衛珣跟前的,是府上的奴隸頭子,手握一根臂膀一般粗的皮鞭,正巧在溫芷秋進院時,一揮手重重打在衛珣身上。
啪嗒一聲——
只見那高挺的身影紋絲不動,後背卻霎時滲出紅艷的血跡,衛珣面無表情看著奴隸頭子,雙唇緊抿成一條線,眼底的神色是令人膽顫的厲色,深暗的瞳眸湛著沉冷的光,仿佛下一瞬就會上前擰掉對方的脖子。
可衛珣一動不動,任由奴隸頭子怒著一張臉,一鞭下去還嫌不夠解氣,抬手就打算又是一鞭。
「住手!」溫芷秋一聲厲喝,三兩下撥開圍觀的下人,提著裙擺就沖了上去。
周遭這才發現小姐親臨此處,神色一慌,連忙退散開來。
手握皮鞭的奴隸頭子一愣,很快又回過神來,像是一下找著了靠山一般,連忙上前幾步朝溫芷秋道:「小姐,您怎麼來了,這狗奴才,以下犯上,還養壞了您的愛犬,小的正在這幫您教訓他呢!」
溫芷秋一聽,只覺得心頭怒火更甚,瞪著奴隸頭子聲音一下拔高了好幾度:「什麼以下犯上,誰准你教訓他了!」
以下犯上,到底誰上誰下啊!
溫芷秋快氣得喘不過氣來了,胸脯微微上下起伏著,視線一轉,便見衛珣方才僅是滲出些許艷紅的衣衫此刻竟已染紅了大半,這究竟是挨了幾鞭子,他身手了得,就不知道躲嗎!
這頭是溫芷秋知曉了衛珣的身份,又猜測著自己日後被他夜夜禁錮的緣由,這才見他挨了鞭子怒不可遏,就連奴隸頭子提到以下犯上和愛犬也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一副說什麼也要護著衛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