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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武帝一聽,不由得問:「哦?是哪位愛卿府上的千金,朕可得替玄笠把把關。」
「回皇上,大理寺卿溫大人府上那位,臣妾瞧著也是不錯的。」
「溫愛卿?朕記得他府上,僅有一位千金不是?」
皇后點了點頭:「正是那位。」
皇后便是打算提前先給朝武帝這邊說道說道,待溫廷元這邊回了京,很快便能賜婚下來,那溫家這邊,也就沒了拒絕的餘地了。
朝武帝眉頭一皺,道:「玄笠是在何時認識她的,朕聽說,前些日子,溫愛卿在江南為女兒定親了啊。」
「定親?!」
酒席散後,皇后沉著臉色,一臉憂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宮中,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冷聲吩咐,「江南那邊是怎麼回事,溫廷元出發前你們不是才調查過,怎麼短短几日那女子就定親了。」
心腹也是剛得知的消息,連忙惶恐道:「回皇后娘娘,此事也是今日早朝時,朝中與溫大人相熟的一位大人說起的,說是那位溫姑娘在大雪封城前便先一步去了江南,而後便與自己府上一位護衛相戀了,本是想瞞著,結果待溫大人和夫人抵達時,兩人相會被撞了個正著,女子名聲在外,若是不成親很難收場,這才急急忙忙定了親,要將那名護衛招入府中為婿。」
皇后眼裡閃過一抹幽暗的狠厲:「護衛?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護衛!立刻派人去查!」
十四皇子那邊已經有了幾派政黨支持,她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十皇子的立儲受到半分影響。
區區一個護衛,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情況壞了她的好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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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因著時間緊迫, 在江南定親後,溫家便很快出發返京了。
江南返京的這段路上,最叫人難熬的便是這段水路, 水上船隻顛簸搖晃, 時常叫溫芷秋感到不適,偏偏這段水路又要持續十來日, 每次行水路之時, 她都病懨懨地窩在船艙之中。
一般白日睡得多了,晚上便會有些睡不著, 一連幾日都這般日夜顛倒, 到了夜裡無人伺候,她又不想將已經熟睡的下人叫醒。
這天夜裡,本就有些頭暈的她,被一陣浪潮顛簸得忽的湧上了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生生壓了下去,卻仍是覺得不舒服,這便起身給自己倒茶水。
溫芷秋此刻經受著這些痛苦便想著自己前世,每年都這般來回在京城和江南,旁人以為她是因著畏寒, 但只有她自個兒知道是因為常欽。
想起這人心裡就更加不舒坦了幾分,溫芷秋端起茶杯,仰頭便要一飲而盡。
剛喝下一大口, 船身忽的一顫,那一口熱茶直接嗆到了嗓子眼, 溫芷秋頓時灑了剩下的大半杯茶, 手撐著一旁的圓桌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幾乎是屋內有聲音的一瞬間, 房門忽的被人推開, 門前背著光出現一道高挺的身影,匆忙竄入:「芷秋,你怎麼樣?」
話音落下,溫芷秋一口氣總算是順了一下,一抬頭,便見衛珣就這麼大喇喇出現在了自己屋中,她驚愣地瞪大眼,道:「大半夜的,你、你怎麼會在這?」
衛珣在桌前頓住腳,視線落到灑了一地的茶水上,這才反應過來,溫芷秋只是被茶水嗆到了,並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緩緩鬆了口氣,低聲道:「你這幾日不舒服,怕你夜裡沒人照顧。」
溫芷秋一愣,盯著衛珣看了好一會,言下之意便是,他夜夜在此守著她嗎?
前幾日她夜裡雖是醒了,但也只是有些煩悶地睜著眼,而後翻來覆去一陣便又睡了去,半夢半醒間似是聽見門外有什麼動靜,但又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應當是自己睡迷糊了吧,衛珣怎可能夜夜守在門外,今夜興許是有何要事出現在船艙外,這便碰巧聽見了她屋內的動靜。
如是想著,溫芷秋開口問道:「今夜可是水上出了什麼事,這麼晚你還未去休息。」
衛珣默了一瞬,眼底流出些許無奈的神情,但瞧見溫芷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眼間又鬆緩下來,直言道:「無事,我是專門守在門前,怕你夜裡需要人照顧。」
溫芷秋一聽,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裙擺,怔怔地抬眼看著衛珣,心裡邊竟覺著有一絲絲的……歡喜?
似是聽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了,連眉眼間也帶上了些許喜色,但仍是小聲道了一句:「你已經不是下人了,不需要這般守夜……」
「但我是你丈夫。」衛珣一字一句道,而後又補上一句,「未來的。」
溫芷秋瞪著眼睛小聲驚道:「我們是假定親,不會成親的!」
衛珣眸色一沉,忽的上前半步,身子徑直逼近了溫芷秋,即使兩人並未相觸,她卻霎時感覺到了獨屬於衛珣的高熱體溫,夾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秋寶討厭我靠近你嗎?」
「不許這般喚我!」一聲「秋寶」,叫溫芷秋霎時連腰都軟了。
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包圍在這狹小的船艙之中,這叫溫芷秋避無可避地想起那日在院中的榕樹下,他貼得極近,兩人唇舌相交的夜晚。
那纏綿又曖昧的回憶讓她霎時臉上染上了紅暈,身子也不自覺燥熱起來,如此奇怪的感覺,叫溫芷秋下意識就想往後退開,步子微微後退半步,腳後跟卻踢到了身後的矮凳上,她並未要摔倒,腰肢卻忽然被衛珣手臂一攬,原本正退開些許的距離,一下被拉近到緊密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