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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真的在一本正經的對秦知知分析起君無涯的不對來了。
但是誰想聽這個?
秦知知道:「就先這樣吧,等以後碰到合適的再換,修仙界的青年才俊那麼多,確實也不缺這一個。」
她又沒說只成一次婚?這年頭即便是修仙界,結了離,離了再結,好像也不是啥稀罕事兒吧。更別說你情我願的談情說愛,那完全是自願原則了,愛有幾個有幾個。
聽到秦知知的說法,謝煜台眉頭頓時皺更緊。他從未聽過秦知知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一時之間,只覺得無所適從。
撼天感覺到他的心境動盪,適時震顫,似乎想要打醒自己這個不解風情的主人。
「反正你走了,以後還能不能見面也很難說。就算你就在旁邊,也不會告訴我你是誰,還得我自己去找去猜。」秦知知看著遠方感慨道。
「我不想找了,也不想猜了。找個不會讓我找的,也不會讓我猜的人在一起。」
謝煜台死死盯著秦知知拉聳著的腦袋,目光中暗沉沉的一絲光亮也無。
撼天在他手中激烈的顫動,終於喚回了謝煜台的一絲理智。
他猶疑道:「你在生氣?」
秦知知淡笑:「氣?我有什麼好氣的。」
謝煜台又閉上了嘴。
秦知知驀地偏頭看著他,崩潰的拳頭就要打到他的臉上:「我當然生氣啊你為什麼才看出來?!」
她真的氣麻了,氣的嗚嗚嗚,氣的耳朵眼裡都開始冒蒸汽。這個男人竟然問她是不是生氣?這什麼絕種鋼鐵大直男,練劍是練傻了吧?
謝煜台突然出手。
擁抱來的猝不及防又迅如閃電,就像他用劍的手法。冷淡卻又恰到好處。將秦知知按在自己懷中的剎那,又有一絲不經意間的溫柔。
秦知知一下撞進他的胸膛,接著被謝煜台身上獨有的松香之氣淹沒。
「我會回來,我去裂天變找你。」謝煜台的聲音就在秦知知的耳邊,堅定又清晰。
「不讓你猜,也不讓你找。」
秦知知覺得鼻子很酸,不知道是剛剛那一下撞得還是其他原因,沒有忍住將頭埋進了謝煜台的懷中。
「可是每一次你都會放棄我。」秦知知聲音哽咽。
魔窟深淵裡放開的手,即便是復活也沒有來找過自己哪怕一次。如果不是這次在武都城相見,她真的還能見到謝煜台嗎?就算經歷了那麼多,解開了從前的種種誤會與芥蒂,秦知知心中還是充滿了惶恐。
誰知道這一次他們還會不會錯過呢?誰知道這一次他們會不會再放開手呢?
「怎麼會呢。」謝煜台輕聲道。
每一次,他放棄的都是自己罷了。
「那你這次,是要去做什麼?」秦知知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謝煜台的下頜,輕聲問道。
謝煜台開始先是沉默,最後架不住秦知知的眼神攻擊,輕輕笑了笑:「去殺一個很重要的人。」
「誰?」秦知知眼神凝滯。
謝煜台說的如此風輕雲淡,反而讓她心中一沉。她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舉重若輕,只會無限淡化事情的危險性。
謝煜台猶豫了一下,秦知知立刻從他懷中蹦出來嚴肅道:「你不說?」
見秦知知下一秒就要炸毛的模樣,謝煜台無奈的笑了笑,猶豫了片刻還是溫柔的回答了她的問題:「魔尊刑夭。」
魔尊刑夭?可是百年以來,沒有人見過魔尊。一直只有右護法姜沅芷與左護法啖無寧,他們二人代替魔尊處理魔族事務。很多人都說,魔尊在三百年前時渡劫失敗,早已隕滅,現在的魔尊之位不過形同虛設。
「我見過他。」謝煜台目光悠遠,似是回到了見到刑夭的那一日。
秦知知曾在今世鏡里見到殺出魔族之地的謝煜台。在殺掉姜沅芷以後,謝煜台已經殺紅了眼睛,又因被魔氣侵蝕身體,那時的謝煜台境界十分不穩,可以說整個人都處在一碰就要失控的邊緣。
但是最後謝煜台停了下來,全須全尾的回到了修仙界,甚至穿上了自己習以為常的白衣。正是因為他遇到了本該不在人世的魔尊刑夭。
刑夭渾身潰爛,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可以說是不成人形,在燈火的映照下猙獰恐怖,要比普通魔族更加駭人。
他被四個魔族用轎子抬著,坐在轎上看似孱弱不堪,然而他魔氣肆意,即便是抬個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一個低階魔族碾壓成泥。
沒有人可以小覷他的實力。也難怪啖無寧、姜沅芷這樣的人物竟然甘居人下。
刑夭前來乃是要和謝煜台做交易。
殺掉姜沅芷,沒有什麼關係,殺掉那麼多魔族也沒有關係。刑夭可以放謝煜台走,甚至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幫助謝煜台復活秦知知。
但他有一個要求。
他要謝煜台替自己打開裂天變的法陣。
「你答應了?」秦知知有些吃驚。
裂天變,那可是謝煜台的師尊衍琛長老一直在鎮守的地方,謝煜台作為他的弟子,自然是知道有多重要。
她萬萬沒想到,在姜沅芷死後還有這樣一個後續。
謝煜台搖了搖頭,他自然是沒有答應。
謝煜台如此心性正直之人,又怎麼可能因為這等事情為魔族開道?那豈不是有辱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