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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時間一晃而逝,從不會為誰停留,轉眼間又是百年已過,妖之森如往日般平靜。
狐仙此時正在書房教狐寶、狐貝畫畫,兩個奶娃子經過百年的成長,已經長成十一二歲的少年,原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現在也發生了些許變化,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兩人的區別。狐寶臉頰輪廓略有些稜角,眼神明亮且銳利,舉手投足間不似少年,更似青年。而狐貝的臉頰輪廓更顯柔和,眼睛水汪汪的,如小狗一般呆萌,是那種一看就忍不住想要欺負,呸,是呵護的類型。
拿著毛筆畫畫,顯然不是狐寶喜歡的事情,他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畫,「啪嗒」,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在紙上暈染了一片,狐寶非但不緊張,反而像是鬆了口氣,他放下毛筆,出聲說道:「父親,我們到底為何要學畫畫?」
狐仙鬆開狐貝的手,站起身來到狐寶身前,看了看他桌上被毀掉的畫,溫柔的摸了摸狐寶的腦袋,笑著說道:「畫畫可以修身養性,收斂因為殺生而產生的戾氣,以免渡劫時產生心魔。」
狐寶聞言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猶豫了一瞬再次拿起毛筆,重新換了一張紙,認真的畫了起來。狐仙見狀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回到狐貝的身邊,指導他畫畫,與狐寶不同,狐貝相較於修煉更喜歡畫畫,但他的天賦卻非常好,甚至高於他的哥哥狐寶。只是心性太過單純,軟弱,不似狐寶的堅韌不拔,這也是狐貝天賦高於狐寶,修為卻與狐寶不相上下的原因。
正在父子三人專心作畫的時候,狐仙突然站起身,嘴角溫柔的笑意消失,他一臉嚴肅的出了書房,來到木屋門前,看向妖之森的入口方向。
「怎麼了?」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狐仙被人從背後擁緊。微涼的唇瓣輕吻著他的耳垂,狐仙白皙的臉上染上緋紅,他推了推身後的男人,無奈的說道:「雲兒,別鬧,孩子們都在呢。」
狐雲絲毫沒有罷手的打算,他舔了舔狐仙緋紅的耳朵,不以為意的說道:「怕什麼,孩子們都大了,這些事也該了解一些了。」
狐仙轉過身不輕不重的打了狐雲的腦袋一下,嗔怒的說道:「胡說八道!也不知你是跟誰學的,這般沒羞沒臊!」
狐雲無賴般的黏在狐仙身上,曖昧的說道:「你可是我的老師,除了跟你學,我還能跟誰學。難道你就不想我麼?」
「不想!」狐仙當真拿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沒辦法,他面色一正,便從狐雲懷裡掙脫,看著妖之森入口的方向,說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狐雲收起臉上的不正經,沉聲說道:「你是說他們來了?」
狐仙嘆息一聲,說道:「你該知道妖之森被我設了禁制,凡是進入的人,身上的氣息我都能感應的到,這人的氣息飄忽不定,難以捕捉,應該是靈體狀態,他現在正在尋找合適的肉身。」
「告訴我,他在什麼位置,我去阻止他。」
狐仙搖搖頭,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過去也是徒勞,他的目的地是這裡,早晚他會來的,我們只需守在這兒便可。」
狐雲擔憂的說道:「那狐寶和狐貝該怎麼辦?讓長老帶著他們先出去避一避吧。」
「父親。」
還不待狐仙答話,狐寶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狐仙無奈轉身,他溫柔的說道:「狐寶,你有何打算?」
狐寶看著狐仙,認真的問道:「父親,你能否告知來人目的為何?」
狐仙猶豫了一瞬,終是嘆息一聲,笑著說道:「狐寶,雖然你還未成年,但未免意外,有些事我還是提前告訴你吧。」
狐寶面色平靜的點點頭,此時的他不在是被父親呵護的孩子,而是已經可以承擔責任的少族長。
狐仙欣慰的拍了拍狐寶的肩膀,說道:「你可還記得一百年前被狐聰帶來的秦朗麼?」
狐寶眉頭微皺,驚訝的說道:「朗哥哥?此時與他有關?」
狐仙笑著解釋道:「是與他的主人有關。狐寶,我很早之前就與你們講過,我們九尾狐一族,原本只是普通的野獸,是主神大人賦予我們靈智,給了我們修煉的機會,讓我們九尾狐一族成為與四大神獸齊名的存在。我們一族一直以來便是主神的忠實擁護者,最虔誠的信徒。數萬年前,叛神者用我們的先祖星大人威脅主神,迫使主神跳入輪迴海,受盡輪迴之苦。萬年來,星大人一直在暗中組織忠於主神的神族,與叛神者進行鬥爭,終於將主神從輪迴中解脫,重新回歸仙界。秦朗便是主神大人的契約獸,當時來這裡的就有主神大人,他要回歸神界,必須重塑肉身,其中最重要的材料,便是這撐天樹最粗壯的樹根。」
狐寶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的說道:「父親是說,主神大人來過妖之森,那大人現在在哪兒?」
「就在樹靈空間。主神大人正在重塑肉身,我們必須保證他不被打擾。」
狐寶激動的小臉泛紅,隨即又沉下臉色,說道:「父親,你剛剛提到的來人,是否就是那些叛神者?」
狐仙點點頭,說道:「就是他們。雖然我無法離開妖之森,但仙界的事瞞不過我的感知,叛神者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將仙界所有的仙帝囚禁,拿他們當做試煉神格的試驗品。一百年前,主神大人去往無妄海,尋找遺落在仙界的女媧石,找到了叛神者的實驗基地,將那些仙帝,乃至神族都救了出來。雖然當時沒有驚動叛神者,但這麼久過去,他們總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