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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何事?」李昊邊換便服,邊問道。
馬常看了一眼殿內服侍的下人,說道:「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李昊將小太監身上的外袍拿在手上,說道:「都退下。」
見殿內所有下人都退出了房外,馬常這才慌張的說道:「王爺,水牢、水牢里的人死、死了!」
正在穿外袍的李昊聞言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邁步來到馬常近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語氣冰冷的說道:「何時的事,為何會死?」
馬常惶恐的回答道:「今早發現的。叫了人查看,說、說是因心臟衰竭猝死的。」
李昊甩開馬常大步向外走去,馬常見狀連忙爬了起來,緊隨其後走出寢殿。李昊來到書房,打開暗牢入口,抬步走了進去。守在暗牢里的萬三和李二見李昊進來,連忙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屬下給王爺請安。」
李昊沒有理會兩人,徑直走向水牢,看著水牢里已經沒了生息的納蘭雪,李昊暴怒的說道:「誰能告訴本王這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一名中年男人猶豫了一瞬,頂著李昊將要殺人的目光,出聲說道:「回稟王爺,納蘭雪因常年身在水牢,寒氣早已侵入五臟,雖有藥材吊命,不過是飲鴆止渴,對她的病症並沒有絲毫作用,反而在她體內積聚了大量火毒,寒症和火毒同時復發,她五臟無法負荷,故而猝死。」
暴怒的李昊又怎會聽得進去,一腳將中年男人踹倒在地,厲聲說道:「本王跟你們說過,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吊住她一條命,沒有本王的允許,她就不能死!你現在跟本王說什麼寒症、火毒?沒用的東西!」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嘴角流出一抹鮮紅,他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掙扎著起身重新跪好,惶恐的說道:「王爺恕罪!」
昨夜有刺客不管不顧的跑進寢殿刺殺,緊接著納蘭雪就死了,這般巧合的事情,不得不讓李昊多想。他壓下心底嗜血的暴怒,面無表情的問道:「昨日是誰守夜?」
跪在地上的八名暗衛對視一眼,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出聲說道:「回稟王爺,昨夜由屬下八人負責守夜。」
李昊看著跪在地上的八名暗衛,平靜的問道:「昨夜可曾有任何異常?」
「回稟王爺,昨夜並未有任何異常。屬下八人一直守在書房四周,若有人靠近不會毫無察覺。」
暗衛的忠誠,李昊還是相信的,就算他們之中有一兩個出現問題,也不至於八個人同時出現問題。
李昊皺了皺眉頭,目光銳利看著被自己踹倒在地的男人,問道:「你確定她是病死的?」
男人篤定的說道:「王爺,屬下查看了數遍,她並未中毒,除了用刑造成的舊傷,並沒有任何能夠致命的外傷,屬下能夠確定她是病死的。」
李昊沉默的看著納蘭雪的屍身,明明應該是風韻猶存的年紀,卻被折磨的像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嫗,花白的頭髮像一堆亂草,臉上的皮膚被水泡的浮腫,被他親手劃傷的疤痕是那般醒目,曾經修長的雙腿,現在只留下森森白骨,一件破破爛爛的中衣,衣不蔽體的掛在身上。李昊已經記不起納蘭雪之前長得何等模樣。二十年多年,他用盡了手段,都沒能從這個女人嘴裡問出他想要的東西。李昊恨透了納蘭雪的強悍,但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令人敬佩的對手。
李昊淡漠的說道:「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守在暗牢的那兩個也一併處理了,沒用的東西沒資格活在世上。」
即便沒有那樣東西,這江山他李昊也要定了!
李昊轉身走了出去,跪在地上的一眾人,不由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紛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當然,被判了死刑的萬三和李二除外,兩個人傻愣愣的攤到在地上。
馬常眼神微閃,揮了揮手,招來兩名暗衛,淡漠的說道:「把他們兩個處理了,待天黑之後一併扔進亂葬崗。」
兩名暗衛躬身說道:「是,屬下遵命!」
馬常吩咐完,不再理會眾人,徑直出了暗牢。
午時,啟明剛剛用完午飯,正準備午睡,便見徐武躬身走了進來,他挑了挑眉,這個時辰若沒有急事,徐武是不會來打擾他午睡的。他冷清的說道:「何事?」
徐武恭敬的說道:「回公子,馬總管剛剛來過,讓奴才轉交這張字條給公子。」
啟明接過徐武手上的字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天黑亂葬崗。」
啟明將字條收起,看著徐武問道:「字條的內容你可曾看過?」
「未曾。」徐武抬起頭,回視著啟明,堅定的說道:「公子,奴才雖然跟隨公子時間不長,但心底早就把公子當做主子,也是唯一的主子。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奴才心裡明白。」
啟明嘆息一聲,說道:「我並非不信你。只是我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一旦被人發現,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我不需要你的跟隨,你只要做到不聽不看不說就好。」
「公子,奴才自知身份低下,但也曉得知恩圖報。跟在公子身邊,受了公子的恩惠,奴才自當報答。」
啟明看著徐武眼底的堅持,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想跟就跟著吧。到事情結束,我會給你安排好退路。」
徐武感激的說道:「奴才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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