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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說著便向『啟明』撲了過去,『啟明』一把將他推開,厭惡的說:「滾,別碰我!」
中年男人被推的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惱怒的站起身,揚手就像給『啟明』一個巴掌,卻被『啟明』扣住手腕,狠狠甩向一邊。中年男人這才幡然醒悟,面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那個孩子。
他看著『啟明』色厲內荏的說:「當初拐你來,原以為可以賣個好價錢,沒想到你他媽的小賤種居然毀了臉,要不是我兒子出了事,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我們養你十幾年,你個白眼狼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養我?呵呵,這十幾年你們把我當奴隸使喚,洗衣、做飯,甚至讓我去當童工,不給我吃的,讓我住狗窩,我吃的每一口飯,喝的每一滴水,都是我撿垃圾賺來的!是我養活了你們十幾年,你們這兩個吸血鬼,畜生,該死的人販子!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拐走,我原本可以有一個美好幸福的家,有疼愛我的爸爸媽媽,都是因為你們,毀了我一輩子,我恨不能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啟明』眼底的憤恨,幾乎能將中年男人焚燒殆盡!
「你、你、你不能這麼做,只有我們才知道你親生父母的消息,你難道不想找你的爸爸媽媽了?」
「爸爸媽媽、、、、、、」『啟明』憤怒的眼睛閃過渴望,僅僅一瞬便又被憤怒取代,他絕望的說:「我已經不乾淨了,沒臉再見他們!你們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畫面這次停格在一家咖啡廳,沈星和陳航面對面的坐著。
陳航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神情冷淡的說:「這裡是一百萬,另外你的全部醫藥費都由我出,條件是你離啟明遠點,他是我的!」
「你的?你什麼意思?」沈星看都沒看桌上的銀行卡。
「字面的意思。他已經是我的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所以你最好收起心思離他遠點!」陳航故意說得含糊不清,他想讓沈星曲解他的意思。
「他不可能愛你!」沈星說得斬釘截鐵!
「現在不愛,不代表以後不愛。他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你不要再糾纏他。」陳航說話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桌上的銀行卡。
沈星的思緒被陳航誘導,他看向那張銀行卡,痛苦的說:「他跟你在一起,都是為了我,對嗎?」
陳航起身,似是而非的說:「有些事不必說的那麼清楚。」
「站住!」沈星叫住轉身的陳航,將桌上的銀行卡扔到他的身上,絕望又堅定的說:「你這滿身的銅臭味,真讓人噁心,我不會讓自己成為他的軟肋!」
沈星繞過陳航,挺直腰背走出了咖啡廳,只有啟明看到了他眼底的絕望和痛苦,還有即將解脫的釋然。原來沈星的死,也是陳航一手促成。
畫面又在切換,啟明看到了沈星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白色的地板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就在這時,『啟明』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床上的沈星,顫抖著身子向他走過去,惶恐不安的推了推他,幾近哀求的說:「星,你別嚇我,求求你別嚇我,我什麼都沒了,就只剩下你了、、、、、、」
『啟明』絕望的看著沈星被送上冷冰冰的救護車,看著他被蓋上白色的床單,聽著醫生蒼白無力的安慰。他無助的蹲下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深深的陷進黑暗,看不到一絲希望。
『啟明』雙眼無神的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機械的收拾著。
「啟明,這是有關你身世的文件,我專門派人查的。」陳航將一沓文件遞到『啟明』面前。
『啟明』黯淡無光的眼睛浮現一抹亮光,將文件接了過來,卻在下一刻散落在地,他亮起的眼睛徹底變成了死灰色。
「啟明,別這樣,你還有我!」陳航將『啟明』的身子攬進懷裡,狹長的眼睛裡閃爍志在必得的光芒。
『啟明』的眼淚無聲滑落,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呢喃著說:「好,死了好,都死了更好,好、、、、、、」
畫面不斷切換,啟明再次出現在那間賓館的房間內。
「這是十萬塊,你們收了就不要再糾纏我。」啟明將手裡的銀行卡放在床前的柜子上,冷淡的說著。
女人貪婪的一把將銀行卡拿在手中,不滿的說:「綁上大款十萬塊就像打發我們,你想的到美!」
啟明面色冰冷的掃過女人的臉,威脅的說:「你們最好收了錢馬上滾,不然我讓他動用關係,把你們送進監獄!」
男人拉了拉還想說話的女人,識時務的說:「好,我們拿了錢馬上滾,絕對不再糾纏你。」
『啟明』鄙夷的掃了兩人一眼,將手中的熟料袋扔到桌子上,用施捨的口吻說:「這是國外進口的水果,我不愛吃,便宜你們了。」
『啟明』說完離開了房間,女人朝著房門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說:「婊子養的小賤貨,整天一副清高的模樣,還不是讓人草的貨,呸!」
「你小聲點,他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得罪他,我們絕對沒好果子吃。你不是最愛吃水果嘛,快過來看看,這可是進口的好東西,不吃白不吃!」
『啟明』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那水果里他放了安眠藥,分量足夠他們睡到明早。他提起準備好的汽油桶,將裡面的汽油全部澆在兩人身上,輕輕一按打火機,青色的火苗便顫顫巍巍出現,他毫不猶豫的將打火機扔到了兩人身上,小火苗瞬間變成大火,將昏迷的兩人緊緊包裹其中。站在大火里,『啟明』黯淡的眼睛裡是完成復仇的快意,是對生活的絕望,還有對解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