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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嬤嬤聞言眼睛一亮, 興奮的說道:「若王妃知曉那賤人居然勾引世子,肯定不會放過他。以王妃在府里的地位和手段,那賤人即便再受寵, 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我完全可以跟王妃請命,親手收拾他,做的好了,不僅能夠報仇,還能在王妃面前露臉,說不定王妃氣消了,又開始重用我呢。」
「姐姐聰慧,妹妹自愧不如!」
陳嬤嬤恰到好處的奉承,讓田嬤嬤有些飄飄然,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將來自己再受重用的時候,越發笑的得意,說道:「還是妹妹的主意好。這次若是事成,姐姐絕對不會忘了妹妹的功勞。
陳嬤嬤笑著說道:「姐姐嚴重了。妹妹出來時間也不短了,該回去了,改日妹妹再來看姐姐。」
田嬤嬤見陳嬤嬤起身要走,連忙說道:「妹妹慢走,姐姐還有事就不送了。」
出了門的陳嬤嬤回頭看了看田嬤嬤的臥房,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得意的笑一閃而逝,轉身快步離開了蘭園。
田嬤嬤待陳嬤嬤走遠,對著銅鏡收拾了一下,見並沒有不妥,便起身去了王妃的臥房,這個時辰王妃應該還在午睡,她要去守著,舍掉這張老臉,今天也必須見到王妃,能不能再次受寵,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
來到王妃的臥房門口,田嬤嬤就看見籃彩正在門外候著。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緊走幾步來到近前,笑著問道:「籃彩,王妃何時睡得?」
之前籃彩雖然也是王妃身邊的一等侍女,但因為田嬤嬤的一再打壓,一直不得王妃的重用。後來不知為什麼王妃對田嬤嬤突然冷淡了起來,還讓她代替田嬤嬤做了庫房的管事。籃彩知道機會來了,所以做事越發的用心,王妃也更加的器重。但因為王妃的器重,田嬤嬤看她越發的不順眼,從不曾給她過好臉色,今天破天荒的給了她一個笑臉,讓她驀然覺得有些冷,心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籃彩嘴角微勾,淡淡的笑著說道:「這大中午的嬤嬤不在房裡歇著,怎麼得空來跟籃彩閒聊?」
籃彩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暗諷她無所事事不受寵,讓田嬤嬤不禁變了臉色,怒火在心裡燃燒著,卻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語重心長的說道:「年齡大了,覺少了許多。倒是你,這麼年輕想來中午一定睏乏。嬤嬤我索性也無事,不如讓我在這兒守著,籃彩你回房歇會兒,待王妃起了,我在找人通知你。」
籃彩不由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嬤嬤這話說的,做奴才的哪有午休這一說,籃彩不比嬤嬤,我是個勞碌命,沒那等福分!」
好不容易才能出頭,籃彩又不傻,怎麼會讓田嬤嬤再騎到自己頭上,反正兩人原本就不和,多得罪一次,少得罪一次,並無分別。
「籃彩!」田嬤嬤見籃彩這般不給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她,讓養尊處優慣了的田嬤嬤怎麼受得了,這才沒說幾句便露出了本性,她面色陰沉的說道:「籃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做事都不要太過,不然小心日後後悔莫及!」
籃彩微微福身,面無表情的說道:「籃彩多謝嬤嬤提點。不過籃彩還要守著王妃,實在不得空陪嬤嬤閒聊,嬤嬤若無事就請回吧。」
田嬤嬤面色難看的說道:「籃彩,嬤嬤我再不得寵,也是王妃的陪嫁嬤嬤,看著王妃長大的嬤嬤。我和王妃的情分,豈是你這等小蹄子能比的。我告訴你,籃彩,終有一天,嬤嬤我會東山再起,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對于田嬤嬤的威脅,籃彩絲毫沒有理會的打算,她笑了笑說道:「籃彩自然知道嬤嬤與王妃的情分,實在不敢對嬤嬤不敬。不過,籃彩有一件事非常好奇,不知嬤嬤可否為籃彩解惑?」
見籃彩語氣放緩,田嬤嬤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她高傲的仰起頭,不屑的瞥了籃彩一眼,說道:「說說看,若是能說的,今日我心情好,告訴你也無妨。」
籃彩在心裡撇撇嘴,罵了一句「蠢貨」,笑吟吟的問道:「不知一月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傷了王妃和嬤嬤的情分?」
田嬤嬤聞言面色一變,充滿老態的雙眼憤恨的看著籃彩,陰沉沉的說道:「籃彩,這王府里最忌諱的就是多嘴多舌,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心裡要有數,不然最後你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籃彩挑挑眉,面色平靜的說道:「既是如此,那籃彩便不問。不過算算時辰,王妃也該醒了,嬤嬤若無事,就請回吧。」
「你威脅我?」田嬤嬤不由眯了眯眼,滿是威脅的看著籃彩。
「外面在吵什麼?」臥房內,傳來王妃沈鳳的聲音。
籃彩連忙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王妃息怒,奴才打擾王妃休息,罪該萬死,還請王妃恕罪。」
沈鳳坐起身,掀開窗幔下了床,出聲說道:「進來吧。」
籃彩聞言不由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田嬤嬤,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腿,推門走了進去。籃彩招呼眾人幫沈鳳梳洗,待沈鳳整理妥當儀容,便出聲問道:「剛才出了何事?」
籃彩不敢隱瞞,如實回答道:「回王妃,剛剛田嬤嬤有事找奴婢,打擾到王妃休息,還請王妃恕罪。」
「田嬤嬤?」提起田嬤嬤,沈鳳就不由皺緊了眉頭,她沒想放棄田嬤嬤,畢竟這麼多年的情分在,而且田嬤嬤雖然魯莽、跋扈了一些,忠心還是有的,在這複雜的王府里,培養一個忠心的奴才不容易。近段日子冷淡了她不少,主要還是想讓她改改那副脾性,讓她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事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