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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武微微一躬身,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小錢子,笑著說道:「小錢子公公,我們家公子有請。」
小錢子會意的微微一點頭,招來一個小太監,吩咐道:「去,告訴院子裡的人,今早的事若是傳出桃園,不論是誰,所有人都是共犯,不想死的就把嘴巴閉緊點!」
小太監畏畏縮縮的領命退了下去,即使小錢子不說,他們也不敢往外傳,畢竟自家主子失蹤,首當其衝要倒霉的便是他們這些當差的奴才。
小錢子轉過頭看著徐武,笑著說道:「那咱們就走吧。」
在徐武的帶領下,小錢子很快來到竹園,見到啟明時,他正在洗漱,桌子上也已經擺好了早飯。
小錢子上前兩步,恭敬的施禮道:「小錢子給公子請安。」
啟明揮揮手,淡淡的說道:「起吧。你家主子昨日酒醉,不知為何醉倒在我竹園門口,未免殿下著涼,我就把他安置在了廂房,現在正在休息,讓徐武帶你過去吧。」
小錢子聞言不由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感激的說道:「奴才多謝公子!」
第四十五章 和小皇帝的兩三事
啟明早飯剛吃完, 就見李衡領著小錢子走了進來,眼神清明,步履穩健, 顯然已經徹底酒醒。
啟明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躬身施禮道:「小民見過殿下。」
李衡微微抬手, 笑著說道:「宮兄不必多禮。昨日本世子酒醉, 還要多謝宮兄照顧。」
啟明直起身看向李衡, 笑容燦爛,一如初見時的無憂無慮,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緒, 冷清的說道:「殿下嚴重了,小民所為,實屬應該。未免多生是非, 小民就不多留殿下了。」
李衡看著面前的啟明, 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無論他怎麼想,都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小錢子見自家主子盯著啟明發呆,不由乾咳了一聲,輕聲叫道:「殿下,殿下,您還是趕緊回桃園吧, 待會兒您該去給王妃請安了。」
李衡回神,有些不悅的瞪了小錢子一眼,轉過頭看向啟明時, 又揚起了笑容,說道:「宮兄說的是,本世子就不多留了,待本世子從王妃那兒回來,再來答謝宮兄。」
「殿下,小民身份敏感,您還是跟小民保持距離為好。」啟明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李衡的接近,同樣的錯誤還是不要犯的好。
李衡聞言一愣,心裡沒來由的疼了一下,他臉上的笑慢慢收起,認真的看著啟明,說道:「本世子知曉宮兄身份,不過是正常來往,本世子問心無愧,想來父王也不會說什麼,宮兄無需這般謹慎。」
「殿下,小民曾說過,您身份高貴,做事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但小民則不同,大多數時間均身不由己。若真出事,殿下是不會有何損傷,倒霉的只會是小民,所以小民懇求殿下,與小民保持距離。」啟明跪倒在李衡面前,第一次給他行了大禮。
「宮兄,你!」李衡沒有想到啟明竟然給他行了叩首之禮,他讓過啟明跪拜的方向,看了啟明半晌,心情複雜的說道:「宮兄,非要如此嗎?」
「請殿下成全!」啟明直視李衡,態度堅定的說道。
李衡沉默了一會兒,嘆息一聲,說道:「好,本世子答應你!」
李衡說完轉身便走,待走到門口時頓了頓腳步,他在等待啟明的挽留,可啟明始終未曾出聲,他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抬腳邁過了門檻,徑直走出了竹園。
啟明垂下視線掩去眼底的情緒,優雅的站起身,吩咐道:「今日除非是王爺召見,其他人一律不見!」
徐武恭敬的應道:「是,公子。」
午時時分,蘭園的一處下人房內,田嬤嬤在門口張望了張望,便關上了房門。田嬤嬤看著憔悴了不少的陳嬤嬤,心裡突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她嘆息一聲,說道:「妹妹最近清減了不少,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自從那次陳嬤嬤被打,世子對她再不似以前那般尊重,現在小錢子代替她成了世子面前的紅人,王府里向來都是捧高踩低的地方,那些平時敬著她的奴才們,近段日子對她也多是陽奉陰違,甚至還會落井下石,被奉承慣了她又怎麼受得了,心底又是憤怒又是淒涼,她吃不下,睡不著,自然清減了不少。
陳嬤嬤聽田嬤嬤這麼一問,不由悲從中來,難過的說道:「自從那日、、、、、、世子殿下待妹妹就不如往日尊重,那些捧高踩低的小蹄子們自覺我已失寵,便日漸猖狂,絲毫不將我放在眼裡。妹妹自來心性高些,又怎受得了這種氣,日日吃不下、睡不著,又怎會不清減。不似姐姐,得王妃器重,日子過的舒坦!」
田嬤嬤聞言嘆了口氣,頗有些同病相憐的說道:「唉,妹妹怎知姐姐我心中的苦悶?近段日子,王妃待我也不如往日器重,還收回了我掌管庫房的權利,交給了籃彩那小賤蹄子,若不是王妃還念幾分舊情,恐怕姐姐我早就被趕出王府了。」
陳嬤嬤的眸光一閃,故作訝異的說道:「怎會如此?姐姐可是王妃的陪嫁嬤嬤,本該受人敬重,怎會落到這種地步?」
田嬤嬤一提起此事,就對啟明恨得咬牙切齒,她憤恨的說道:「還不是因為竹園那個賤人的挑撥,區區一個男寵竟然入住竹園,也不怕命賤壓不住那好地方的地氣,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