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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星拍了拍李南辰的肩膀,感動的說道:「感激的話, 哥就不說了。我去見一下母后, 待會兒就回來。」
「好。」李南辰將身上的龍袍脫了下來,幫著李南星穿好, 猶豫了一下,說道:「哥,你好好跟母后說,我相信她會體諒的。」
李南星點頭說道:「放心吧,哥有分寸。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的母后,她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好,這點我明白。」
李南星整理好龍袍, 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出了密室,吩咐人擺駕慈仁宮, 坐上轎攆便向慈仁宮而去。
正在用早膳的劉慧聽到通傳,便將筷子放了下來,溫柔的看著走進來的李南星。
慈仁宮的下人連忙跪下,恭敬的行禮道:「奴才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南星隨意的擺擺手,說道:「都起吧。」
劉慧笑著詢問道:「陛下這個時辰過來,可曾用過早膳?」
「兒臣給母后請安。」李南星恭敬的跟劉慧請了安,接著說道:「兒臣還未曾用過,來慈仁宮就是為了討母后一頓早膳。」
劉慧聞言笑得越發溫柔,吩咐道:「劉嬤嬤,去給陛下拿副碗筷。」
劉嬤嬤連忙應了一聲,便匆匆退下。劉慧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說道:「陛下快入座吧,若是還有想吃的便告訴母后,母后讓人再給陛下做來。」
李南星順從的坐到劉慧的身邊,溫聲說道:「母后,這些飯菜已經足夠了。」
劉嬤嬤將拿來的碗筷恭敬的放到李南星面前,便開始為兩人布菜。兩人安靜的用完了早膳,劉嬤嬤又命人上了茶。待收到劉慧的眼色後,她才將所有的下人都叫了出去,並親自守在門口。
劉慧抿了口清茶,出聲問道:「星兒急匆匆的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李南星見劉慧問出口,他也不再遮掩,直截了當的問道:「母后昨日是否派鷹衛去了攝政王府?」
劉慧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又重新將茶杯放到桌上,看向李南星,神色坦然的說道:「是。只是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母后明知這個時候派人去攝政王府,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為何還要這般做?」李南星直視著劉慧的眼睛。
劉慧沒有絲毫遮掩的回視著李南星,反問道:「為何?難道星兒不是該最清楚麼?」
「母后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母后坦誠,星兒是否也能坦誠?」
「是。母后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星兒對那宮明是什麼心思?」
「正如母后所想。兒臣愛慕於他,在見他第一面開始便起了心思。母后,是兒臣招惹的他!」
「星兒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
「母后放心,兒臣記得。兒臣是阿辰的影子,兒臣會做好一個影子的本分。而他並不是李昊的人,是兒臣送進王府的內應。」
劉慧從李南星口中聽到『影子』這個詞,心裡十分難受和愧疚。雖然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將剛出生的他送出皇宮,交於別人撫養,但無論她有多少理由,她都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負的責任。好不容易被接回宮,又以影子的身份生活,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有自己的性格,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人知道,眼前的所有都屬於別人,就連他本人也不例外。這樣的生活他一過又是很多年,沒有絲毫怨言,對弟弟忍讓包容,對母親恭敬有禮。可以說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的很好。劉慧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乖順的孩子,卻為了一個男人懂得了隱瞞,懂得了反抗。這讓劉慧感到不安,覺得李南星超脫了自己的掌控。
「星兒,母后這麼做也是形勢所迫。待一切塵埃落定,母后會恢復你的身份,你會是這個王朝唯二尊貴的人。」
「母后,兒臣不想做什麼尊貴的人,兒臣只想和自己愛慕的人長相廝守,即便是過著粗茶淡飯的隱居生活也甘之如飴。」
「若母后不同意呢?」
「母后,待一切塵埃落定,您就放兒臣離開吧。十幾年來,兒臣從未忤逆過母后的決定,您說什麼兒臣做什麼。兒臣就像是個提線木偶,您怎麼擺弄,兒臣就呈現什麼形態,兒臣自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現在兒臣找到了另一半,想等一切結束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難道母后也不准嗎?」李南星明亮的眼睛裡帶著小心翼翼的乞求。
「母后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她是個女兒家,無論她什麼身份,母后絕不阻攔!可他是個男人,他不能給你生兒育女,你也會因為他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劉慧苦口婆心的說道。
「母后,您心裡應該明白,兒臣這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劉慧神色一頓,喃喃的叫道:「星兒、、、、、、」
「母后,您在這皇宮生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最清楚不是麼,何必再自欺欺人!」
「星兒,不會的,我,母后絕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母后!若兒臣是個普普通通的皇子,或許可以做一輩子的閒散王爺。但兒臣不是,兒臣和阿辰是雙生子,又做了這麼多年他的影子,對於他的習性、喜好,甚至小動作,兒臣都一清二楚,若是兒臣起了心思,不想做閒散王爺,想要這天下呢,誰又能分得清真假?母后就不怕麼,阿辰就不怕麼?即便你們都不怕,但兒臣怕。兒臣怕母子反目,兒臣怕兄弟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