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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華申定下親事的是臨鎮的郝家,郝家世代經商,之前也是鎮上的大戶,到了郝前這一代,因為經營不善家道中落。郝前偶然間得知華家要給華申定親,便破不接待的找媒婆從中說和。最後華岳相中了郝前的小女兒郝珍,相看後的第二日,華府便向郝珍下了聘禮,七日後便舉行了婚禮。
華申病重根本無力行房,郝珍的洞房花燭夜,便是在華申昏迷中度過。沖喜未能讓華申的病情好轉,反而愈加嚴重,華申終日昏睡,連他的新娘是何沐陽都不曾見過,就在五天後一命嗚呼。
華岳無法接受唯一的子嗣逝去,強撐著辦完華申的喪事,便一病不起,一月之後鬱鬱而終。華夫人,也就是華申的繼母,因沒有子嗣,一直將華申當作親子來疼愛,華申病逝已經讓她心痛不已,再加上華岳又撒手人寰。華夫人在悲痛交加之下懸樑自盡。半年未到,華府的主子接連逝去,只剩下郝珍這位剛剛迎娶不久的少奶奶。這時華府一些居心叵測的人,便撒布郝珍克親的傳言,不僅對郝珍百般欺辱,還將華府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自此鎮上的民眾見到郝珍便繞到而行,不僅對她破口大罵,還經常對她大打出手。
「宅子為何會荒廢,那華府的少奶奶又去了何處?」
孫路垂下視線,斂起眼底的情緒,嘆息一聲說道:「這華府的少奶奶受不了鎮民的排斥,於三年前便懸樑自盡了。自那以後,那座大宅便荒廢了。」
楚雲星眼神犀利的盯著孫路,說道:「可有隱瞞?」
被楚雲星這麼盯著,心虛的孫路不由打了個寒戰,可一想到自己做的事,他又不得不咬牙說道:「仙師明鑑,小人不敢有任何隱瞞!」
孫路心虛的表現,楚雲星看在眼底,他清冷的眸子閃過淡淡的殺意,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帶路,隨我去荒宅。」
「我?去荒宅?仙師,這裡還需我來主持還是派人為仙師引路吧。」孫路一想起那座宅子,就下意識的拒絕靠近。
「其他人留守,路遙隨我去荒宅。」
楚雲星拎起孫路的後領,身影一閃便跳上了飛劍,絲毫不給他再拒絕的機會。路遙見狀連忙縱身躍起,緊隨而去。
楚雲星御劍飛在半空,看著下面的荒地,出聲問道:「荒宅具體在何處?」
孫路死死的抓著楚雲星的手臂,放眼望去,原本偌大的宅子居然變成了荒地,不禁疑惑的說道:「咦,距這裡五十米的地方就是荒宅,為何會變成荒地?」
「五十米?」跟來的路遙看著面前的荒地,也不由皺緊了眉頭,轉頭看向孫路,謹慎的問道:「你確定?」
「確定!小人在南通鎮做鎮長已有十年,鎮上的有什麼人家,住在何處,無人比我更熟悉!」孫路信誓旦旦的說道。
路遙見狀與楚雲星對視一眼,輕聲說道:「楚師兄,這魔修的障眼法就連你也看不穿,我看這次的事有些棘手,不如向宗門求救吧。」
楚雲星潛心修煉三月有餘,於下山前的前幾日,終於突破了金丹期,這讓雲嵐都大為吃驚。現在連楚雲星這個金丹期修士都無法看穿的障眼法,說明這裡面魔修的修為肯定要高過楚雲星,那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魔修的對手,最好的辦法便是聯絡宗門,請求援助。
就在楚雲星沉吟之際,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隻黑色大手,一把將孫路從飛劍上抓了下來。楚雲星一怔隨即甩出一道風刀,將大手斬斷,孫路「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路遙見狀連忙飛到孫路身邊,只見孫路被抓的那條手臂,上面的衣衫已經被魔氣腐蝕,若不及時用靈力淨化,恐怕他的整條手臂都會不保。
路遙連忙運起靈力,將孫路手臂上的魔氣淨化,眉頭緊鎖的說道:「楚師兄,這魔修的魔氣腐蝕性這般強烈,我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秦明他身在其中,多耽擱一會,就會多一分危險,還是發消息聯絡師門,請求援助吧。」
「魔氣?」楚雲星驟然想起,當初遇到那柄魔刀的場景,那柄魔刀據說曾是仙界之物,裡面的魔氣何等雄厚,愣是被啟明吸了個乾淨,不僅毫髮無損,還一舉突破金丹期。若秦明能進入大宅,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自己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相反若他發出訊號請求宗門援助,萬一讓師門眾人察覺出啟明體內的魔氣,那宗門絕對不會放過啟明,他不能冒險,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
「你們是何人,為何阻攔與我?」
還不待楚雲星說話,郝珍陰森的話語驀然在耳邊響起。
「鬼啊,鬼、鬼,有鬼、、、、、、」孫路聞言神色大變,驚恐的看著大宅的方向叫道。
「我們是流雲宗修士,路過南通鎮,恰巧碰到你亂殺無辜,為禍鄉里,怎能不管?」路遙厲聲喝道。
「亂殺無辜?哈哈哈、、、、、、」郝珍發出一陣悽厲,又滿是嘲弄的笑聲,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無比陰森。
「你笑什麼?」路遙被郝珍的笑聲中的嘲諷激怒,冷聲說道。
「我笑你們愚蠢,笑你們有眼無珠,笑你們是助紂為虐的偽君子!孫路,你告訴他們,你是否無辜,若你說實話,那我便讓你死個痛快,否則你將跟那些人一樣,靈魂永受烈火焚燒之苦!」
郝珍陰森的話語,冷酷的威脅,讓孫路身子顫抖個不停,他驚恐的看著虛空,仿佛看到了死去的那些人正被火焰焚燒,他們悽厲的慘叫在耳邊迴響,他恐懼到極點,卻不敢說實話,他怕楚雲星他們知道他做的事後,會拋棄他。他緊緊的拽住路遙的衣角,咬牙說道:「我、我是無辜的,仙師,我真的是無辜的,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言亂語!仙師救我,仙師一定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