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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淼聞言一怔,隨即眉頭緊皺的問道:「你是孫平的兄長?」
孫秀仇視的看向崔淼,憤恨的說道:「都是因為你這奸人構陷,我二弟才會被冤致死,恨只恨老天不長眼,我沒能殺了你!」
崔淼眉頭皺的越發緊,面色也沉了下來,說道:「孫平的死是跟我有關,但他死的一點都不冤枉,更談不上構陷。合夜之間他連殺兩人,人證物證俱在,談何冤枉,又何來構陷?」
孫秀質疑的說道:「連殺兩人?不可能,我二弟生性善良,怎會無辜害命,定是你這奸人陷害!」
「證據確鑿,當時孫平親口承認自己連殺兩命。當時數十人在場,你可隨意探問。」崔淼義正詞嚴的說道:「我崔淼行得正坐得端,從不做構陷這樣下作的事。」
孫秀緊緊的盯著崔淼,見他神色坦然,絲毫不像撒謊的模樣,心裡開始猶豫,他呢喃的說道:「不可能,我二弟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他不是這樣說的、、、、、、」
崔淼眼神一冷,說道:「他是誰?你可把他叫來,我願當面與他對峙。」
孫秀沒有回答,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沈清淡淡的說道:「謀殺朝廷命官,身為捕快,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孫秀的身子一僵,眼裡第一次出現恐懼,且迅速蔓延。
崔淼見狀適時的說道:「若你肯將事情原委如實道來,看在你並未傷到我的份上,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孫秀看向崔淼,不確定的問道:「你、你說的可當真?」
崔淼肯定的回答:「自然當真!」
孫秀臉上的猶豫消失,說道:「好,我說。」
崔淼看向李成,笑著說道:「各位請回吧,這案子我不打算追究了。」
第33章
洪武十四年八月,崔淼與沈清一起回鳳陽,留宿客棧時遇到孫秀的刺殺,一問之下才知,原來孫秀是孫平的兄長,受他人挑撥要殺死崔淼,為他弟弟孫平報仇。
崔淼給出工的差役塞了些銀子,告訴他們這起案子他不打算追究。差役見事關燕王府,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拿著銀子便出了客棧。
將房門關上,崔淼把孫秀的手腳鬆開,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說道:「說吧,我們聽著。」
孫秀活動手腳,使血脈流通,盯著崔淼問道:「二弟當真殺了人?」
崔淼坦然的回視著孫秀,說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鳳陽府查看卷宗,再不濟也可以到鳳陽的福來客棧打聽,誰是誰非一問便知。」
孫秀緊接著問道:「他殺了誰,因何緣由?」
「燕山衛的兩名軍士,至於為何他不肯說。」
孫秀雙眼泛紅的看著崔淼,說道:「那他是怎麼死的?」
崔淼看向沈清,沈清淡淡的解釋道:「被殺,他並只不是一名軍士那般簡單。」
孫秀怔忪,隨即說道:「這話怎麼說?二弟他十五歲便頂替父親從軍,後來被調去鳳陽修築中都,怎的就不簡單了?」
「若是普通軍士,為何殺死燕山衛,既承認殺人,又為何寧死也不肯說出緣由?王府地牢都能潛入,還成功殺人滅口,你是名差役應該能夠想到其中關竅。」
孫秀沉默了下來,從事捕頭已經近十年,經的事不算少,自然明白這裡面的反常,若當真如沈清他們所說,孫平死亡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一個足以讓對方冒險潛入燕王府地牢,也要殺人滅口的大秘密!
孫秀像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看著崔淼,說道:「糟糕!我的家人!」
崔淼和沈清幾乎同時站起,神色嚴峻的說道:「快,帶路!」
三人快馬加鞭趕往平陰縣,一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縮減到一個半小時,可終究還是晚了。孫秀家裡一片狼藉,父母、妻子、兒女,一家五口全部死於非命,鮮血染紅了整個房間,其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孫秀悲痛欲絕,大喊著衝進屋裡,抱著家人的屍體,哭得聲嘶力竭。
崔淼不忍的別開眼,看向有些陰沉的天空,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輕聲說道:「沈大哥,他們是何其無辜啊!」
沈清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崔淼抬腳進了門,仔細的查看著屋內的情景。
孫秀家住在平陰縣縣城內,雖說在縣城內,但住的偏遠,兩進的院子,一家六口住倒也寬敞。房門均未有被破壞的痕跡,院子裡腳印雜亂,卻沒有跑動的痕跡,應該是孫秀的家人主動給來人開的門。迎進家門後,孫秀的父親在客廳待客,結果猝不及防被人用刀殺害。緊接著便是孫秀的母親,她的身邊有茶具的碎片,應該是去沏茶,回來後見到老伴被殺,想要逃跑卻被門檻絆倒,緊接著被害。孫秀的妻子聽到婆母的慘叫,不明所以之下從後院出來,正巧撞見兇手,兇手二話不說將其殺害,最後是兩個孩童,均是一刀斃命,下手乾淨利落。
孫秀從屋裡衝出來,跪到在沈清面前,哭喊道:「大人,他們到底是何人,為何這般心狠手辣?孩子還那么小,他們、他們怎麼下得去手!」
沈清憐憫的說道:「我不知對方是誰,孫平被抓後,無論怎麼問,他都不曾開口。」
孫秀頹廢的坐倒在地,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嚎啕的哭了起來。
沈清看向崔淼,問道:「有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