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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烏事件後,崔淼就一直躲著沈清,奈何再躲也就那幾個地方,只要沈清願意,總能找到他。
「來北平近一年,還未曾好好逛逛,今日得閒,索性出來購置些年貨。」
「指揮使,商鋪大都在東城,您來西城想購置何物?」
「來找你。」沈清回答的乾脆利落。
崔淼沒想到沈清會這般回答,為難的說道:「非是標下推辭,實在是標下早前便與人約好,所以指揮使還是找別人陪同吧。」
「郎平幾人今日都有任務,不能過來了。」
半個時辰前,郎平五人剛剛起身,就被沈清叫去了青竹園,說是青竹園要翻修,需要人手,可幾人去了青竹園,卻不見一個工匠。幾人非常疑惑,問長安怎麼回事,長安只說沈清讓他們去青竹林挖竹筍,在不破壞青竹林美觀的前提下,每人挖十個竹筍,挖不夠數不准回去。
五人看著面前的竹筐和鏟子嘴角抽搐,就算他們再不曉農事,也知道竹筍要春天四五月份才有,大冬天的讓他們挖竹筍,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你們惹到我了,所以我要整治你們。」
郎平看看其他人,小聲問道:「你們幾個誰惹到指揮使了?」
其他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孫海苦笑著說道:「甭管誰惹到指揮使,咱們今天這竹筍都挖定了,別愣著了,拿上東西走吧。」
陳虎傻愣愣的說道:「可百戶還在等俺們,俺們不去,百戶豈不是白等。」
郎平擺擺手,說道:「百戶多聰明,等不到咱們,肯定明白咱們是被絆住了,不會傻等的。咱們聽命行事,別給百戶找麻煩。」
幾人點點頭,拎著竹筐和鏟子就去了青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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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淼疑惑的問道:「今天他們不當值,怎會有任務?」
沈清面不改色的回答:「臨時委派。」
崔淼點點頭,沒有再問。沈清跟老闆要了早點,也安靜的吃了起來。
吃完早點,崔淼付了帳,看向沈清說道:「指揮使,標下突然想起家中有事要辦,不便耽誤指揮使的時間,就先行告退了。」
沈清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的看著崔淼,半晌才開口說道:「崔淼,你在躲我?」
崔淼一怔,有一瞬間被看穿的窘迫,訕訕的笑著說:「怎麼會!只是標下確實有事,不想耽誤指揮使的時間。」
「為何?清以為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難道是清自作多情?」
看著沈清眼底的受傷,崔淼心裡也不是滋味,連忙解釋道:「不是,指揮使與標下身份懸殊,實在當不得兄弟一說。」
「身份懸殊?」沈清神色黯然的說道:「不過是個罷了。若你不想,清不勉強。」
看著沈清更加清冷的背影,崔淼心裡有些泛酸,沈清待他好,只不過是想多個兄弟,自己在這兒矯情什麼。他一咬牙,叫道:「指揮使等等。」
沈清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崔淼自顧自的說道:「指揮使,標下所辦之事並不急切,待回來後再辦也可。」
沈清淡淡的說道:「清不願勉強別人。」
崔淼連忙擺擺手,說道:「不勉強,不勉強,標下也未曾好好逛過北平城,正好買些年貨。」
沈清嘴角微勾,眼底笑意一閃而過,沒再說話,抬腳向東城的方向走去,崔淼見狀連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安靜的走在大街上。因為方才的舉動,讓沈清傷了心,崔淼心裡有些愧疚,想要說話緩和一下氣氛,可又不知說些什麼好,不知不覺間情緒便顯露在臉上。
沈清一直在偷偷關注崔淼,自然看在眼裡,他眼底的笑意漸濃,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那個,沒想到北平城居然這麼熱鬧!」
崔淼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雖不曾好好逛過,但怎麼說這裡也是藩王就藩的王城,怎麼可能不熱鬧?這簡直就是廢話!
沈清心情愉悅,卻沒有半分表露,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崔淼再次開口道:「指揮使想要置辦什麼?」
沈清答道:「禮物。」
崔淼一怔,隨即問道:「是送給王爺的新年禮物麼?」
「嗯,還有二王子的滿月禮。」
燕王的二兒子朱高熙在前幾天剛出世,造自己兄弟反的熊孩子,現在還是個裹在襁褓里的奶娃子。
崔淼猶豫了一瞬,低聲說道:「指揮使,標下以為世子的新年禮物也不能少。」
沈清眼睛一亮,看著崔淼,說道:「你可是擔心我?」
聽沈清這麼問,崔淼便知道沈清明白自己的意思,心裡的擔憂也就少了許多,他爽快的說道:「既然指揮使當標下是兄弟,那標下就厚顏高攀。兄弟間互幫互助,自是應該。」
沈清是崔淼來到這個時代,除李翠蘭外,待他最好的人,既然躲不開,又撇不清,索性就順其自然,總比因為自己的固執,傷了沈清來的好。
「既是兄弟,那便叫我清,或者詹林吧。」沈清順杆往上爬。
崔淼笑著說道:「指揮使,禮不能廢,若是讓旁人聽去,徒惹麻煩。況且只是一個稱謂,只要我們心知肚明,不必過多在意。」
沈清堅持的說:「現下沒有旁人,我不想別人知曉我的身份,還是叫我清,或者詹林吧。」
崔淼四下看看,說道:「那標下就斗膽叫指揮使沈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