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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香、、、、、、」
「王張氏!」崔淼出聲打斷王張氏的話,面色嚴肅的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翠香的話,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唯恐被人知曉?夫人別忘了,這裡雖不是公堂,但也有諸位大人在,容不得你放肆!」
每每看到崔淼都是和顏悅色,以至於讓人忘了他是一介武官,上過戰場的武官,一身血色之氣迎面而來,王張氏不禁被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翠香見狀接著說道:「大人,王張氏並不是我家老爺的原配,是大夫人去世後,老爺娶得續弦。十年前大夫人去世,老爺非常傷心,無意再娶。只是大夫人的娘家突遭變故,張太老爺染上賭癮,一月間將家產敗盡,還欠了許多賭債,要債的上門將張老太老爺打成重傷,不久便離開人世,張太奶奶也相繼病重,臨走前將二女兒託付給老爺。老爺重情重義,不僅將張家所欠賭債全部還上,還將張家二小姐,也就是王張氏安置在別院,安排人照顧著。因王張氏之前定過親,老爺還派人去尋找她的未婚夫,誰知那人杳無音訊,眼看著王張氏已經到了十八的年紀,還不曾找到,在眾人的撮合下,她與我家老爺成了親。一開始,老爺和王張氏感情還不錯,可沒過多久,王張氏就對老爺冷淡了很多,老爺因心中還有大夫人,也就不勉強她,近幾年老爺和夫人幾乎未曾同過房。這些事,王府上下無人不曉,大人若不信,完全可以問其他下人。」
崔淼點點頭,看向王張氏,問道:「王張氏,翠香所說可屬實?」
王張氏辯解道:「大人,您只知其一,民婦與老爺之間的關係確實不似平常夫妻,但也不似翠香所說那般冷淡。老爺對姐姐情深義重,即便姐姐去世多年,他亦念念不忘,娶民婦也只是因為民婦與姐姐相似。並非民婦不願,而是老爺不肯,久而久之,民婦也就不做他想了。大人,這房中隱秘之事,他人怎會知曉,民婦心中苦悶,也只有民婦清楚。」
說到傷心處,王張氏還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崔淼挑挑眉,心想:王張氏果然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不好對付啊!
吳坤出聲說道:「崔百戶,本官不明白,你放著真正的兇手不問,為何偏偏去為難一個婦人?」
崔淼笑了笑,不答反問:「吳大人,你處處維護王張氏,標下斗膽一問,你與她是何關係?」
吳坤面色一變,質問道:「崔百戶這是何意?王張氏是王鵬海的妻室,是苦主,你無故為難,本官看不過,出言為她說了幾句,你便暗自忖度,想要污衊與本官?」
吳坤看向趙全德,躬身說道:「大人,下官懇請大人為我做主!」
崔淼也躬身說道:「大人明鑑,標下之所以這般問是有原由的,待會兒便可見分曉,最後若發現是標下胡亂忖度,標下願受任何處罰。」
趙全德點點頭,說道:「吳大人,清者自清,無需多加言語。」
吳坤一噎,這區別對待還能再明顯點嗎?
崔淼見狀接著說道:「以吳大人所說,你與王張氏素不相識,對嗎?」
吳坤眼神微閃,隨即說道:「是,本官之前從未見過王張氏。崔百戶,可滿意了?」
崔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向翠香,問道:「翠香,王張氏的未婚夫姓甚名誰,你可清楚?」
翠香懷疑的看了一眼吳坤,回答道:「回大人,翠香只知姓吳,不知名諱。」
崔淼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吳坤,繼續問道:「你說你家老爺曾派人尋過此人,你可知這吳公子家住何處,家中作何營生,為何沒有找到?」
翠香如實的回答道:「回大人,翠香只知吳公子是個讀書人,其他不甚清楚,不過大人若想知道,傳喚奴婢的爹爹一問便知。」
「大人辦案,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外面傳來衙役的呼和聲。
「百戶,標下把人帶來了。」
崔淼一聽,臉上笑意漸濃,來到門前,說道:「讓他們進來,這些均是本官找來的證人。」
衙役看了看裡面的趙全德,見他沒有阻止,便將人放了進去。
崔淼看著王聰和薛祿,笑著說道:「這次麻煩你們了。」
王聰擺擺手,說道:「說的哪裡話,我們之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只要能幫得上,我們心裡高興。」
薛祿溫聲說道:「一切正如你所料!」
一行人進了門,在趙全德和沈清面前跪倒,齊聲說道:「小民參見大人。」
趙全德看向崔淼,問道:「崔百戶,這些是何人?」
崔淼掃了一眼勃然變色的吳坤和王張氏,自信的笑了笑,說道:「回大人,這些都是標下找來的證人。」
第26章
洪武十三年除夕,金店發生命案,崔淼在翠香那裡得知王家隱秘,在加上吳坤和王張氏的反常,引起崔淼懷疑,他讓人傳信給薛祿、王聰,讓他們按照信中指示行事。薛祿、王聰收到傳信,馬上趕往宛平縣,按照指示找來人證,又匆匆趕回。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四下看了看,當他看到王鵬海的屍體時,跪爬到屍體旁邊,悲痛的喊道:「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翠香,這究竟怎麼回事?」
翠香難過的說道:「爹,是翠香沒用,老爺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