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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無力的閉上眼睛,許久後才出聲說道:「大郎,我們辭官歸隱吧。」
崔淼一怔,苦笑著說道:「阿清,我倒是想啊,可惜無論是皇上,還是王爺,都不可能放任我們離開,跟在皇家人身邊這麼久,這一點你最清楚,不是嗎?」
沈清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大郎,終究是我拖累了你!」
崔淼咬了沈清肩膀一口,不悅的說道:「阿清這麼說,是想我生氣麼?當年若不是你幫我,或許我早就死在戰場上了,又怎麼有機會跟在燕王身邊?阿清,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有心愛的人相伴,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即便真的有什麼,我亦無憾!」
見沈清沒有回話,崔淼接著說道:「阿清,我說的是真話,這一世能遇到你,能和你相知相伴這麼久,我很知足!」
沉默了半晌,沈清輕嘆一聲,說道:「我也是。」
沈清恢復平靜,崔淼鬆了口氣,拉開兩人的距離,笑著說道:「阿清,這次我們出去轉了一圈,有重大發現。」
沈清淡淡的問道:「你們找到入口了?」
「嗯,入口就在方丈的臥房。只是關閉機關時,他背對著我,我沒看清。不過看他所在的位置,機關應該是那尊佛像,只是到底是那一部分呢?」
沈清冷靜的分析道:「只要知曉入口的位置所在,機關便不難找,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方丈支開,以便確定機關開合的方式。」
崔淼喟嘆一聲,說道:「冷靜,睿智,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清寧候,我深愛的沈清!阿清,我不想因為感情的牽絆,讓你失去自我。若是那樣,我便不配成為你的愛人。」
沈清一陣怔忪,苦笑著說道:「大郎,若我做不到,該如何是好?」
「不是還有我麼?我會推著你往前走,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向我們的未來。」
「好!不過以後大郎有事直說,即便我不同意,也莫要再用這種方法。」
見繞來繞去,又繞了回去,崔淼只得無奈的應道:「好,我答應你。」
崔淼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即便再來一次,他也會這麼做。
崔淼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的說道:「折騰了半夜,累死了,快些睡吧。」
崔淼知會了馬強一聲,院子裡只留一人值夜,其他人都回房睡覺,一夜過得很平靜,院子裡的人出去再回來,無聲無息,無人發現。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王才便以請大夫為由,出了廣源寺,身後的尾巴一直跟著,王才也不便跟郎平他們匯合,正犯難的時候,郎平遠遠的走了過來,見王才孤身一人,連忙迎了上去。王才朝他使了個眼色,又偷偷指了指身後。
郎平會意,到嘴邊的話一轉,說道:「王才,大爺二爺呢,怎麼只有你一人?」
王才不答反問:「我還問你呢,你不好好在客棧看著行李,來山里做什麼?」
郎平焦急的說道:「家裡來信,說是太老爺出了事,讓大爺二爺趕緊回去。少廢話,大爺二爺呢,事情緊急耽誤不得!」
王才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說道:「這是怎麼說的!老爺他犯了病,至今還未醒,大爺讓我下山請大夫。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早知道不讓老爺進山了。」
郎平六神無主的說道:「老爺犯病了?那可怎麼是好?」
「得,這樣吧,你回藍田縣請大夫,我回廣源寺送信,至於該怎麼辦,讓大爺拿主意。」
郎平連連點頭,說道:「也只好這樣了,我爭取快去快回。」
郎平轉身下山,王才則原路返回。跟著王才的尾巴猶豫了一瞬,放棄王才,悄悄跟在郎平身後。郎平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徑直朝山下走去。孫海已經帶著沈鈞下了山,他倒不怕身後的人碰上。尾巴一直跟到山下,也不見返回。郎平想了想,決定到縣城跟孫海匯合,再返回廣源寺。
第88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十一,王才以請大夫為由離開廣源寺,半路遇到前來尋他們的郎平,兩人互相通了氣,王才折返寺院,郎平則一路下山,身後的尾巴也一路尾隨。
來到城門前,天已擦黑,郎平自然的回頭看了看,發現身後果然還跟著一條尾巴,一身灰撲撲的衣服,頭上還裹著一條頭巾,見他看過去,神情明顯不對,心虛的表情顯而易見。
郎平回頭,眉頭微皺,這人明顯是要跟他死磕,他要如何才能將人甩掉呢,還是說將人帶到客棧,讓其確定他們的身份?可孫海他不擔心,沈鈞就不好說了,再加上客棧的人知曉他們真正的進山時間,若是引起對方懷疑,對崔淼他們會很不利。
郎平三兩步進了城,直直的往街道上鑽,人來人往的街道,又是刻意躲避,後面的人跟著跟著便沒了郎平的蹤影,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不得已之下只得離開。
郎平回到客棧,找到孫海等人,將遇到王才的事說了一遍,又掏出王才塞給他的紙條,綁在信鴿腿上,找了一個空曠又偏僻的地方放了出去。做完這些,郎平幾人商議該如何回去,沈鈞自告奮勇假扮郎中,遭到郎平的質疑。
「假扮郎中豈是那般簡單,你通藥理嗎?」
沈鈞撇撇嘴,反駁道:「你怎知我不通藥理,你以為我那麼多瓶瓶罐罐都是什麼?那些可都是藥物所制,若我想做郎中,根本無需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