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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北平府,燕王多次到他的小院探望,並多有賞賜,無數的補藥不要錢的往崔淼的小院送,讓崔淼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裡發苦,暗自惆悵,這麼多補藥什麼時候能喝完,這事之後,崔淼一時間風頭無兩。
按照約定,崔淼向燕王匯報完案子後,便來到地牢將男子接了出去。崔淼出現,男子顯得很是欣喜。
崔淼笑問道:「你想好名字沒?」
男子有些赧然的說道:「我沒讀過書,大人能否幫我取一個。」
崔淼想了想,說道:「既然你不知自己姓什麼,那便隨我姓崔吧,就叫崔思雨吧,也沒什麼含義,就覺得好聽。」
零九、零四得知這事之後,也跟著湊熱鬧,非要崔淼給他們取個新名字,崔淼被纏的沒轍,索性就讓零九叫崔思風,原本想要零四叫崔思電,可零四覺得不好聽,崔淼只好改成崔思陽,零四這才滿意。王華見他們都改姓崔,也想跟著改過來,卻被崔淼攔了下來,王華改姓可以,也該改姓吳,畢竟王華的親身父親是吳坤,而崔淼又對吳坤和王張氏有愧,不可能讓王華改姓吳。王華明白了崔淼的心事,便將王姓改成了吳,徹底與王家做了了斷。
崔淼家的人口越來越多,原來的小院放不下,他猶豫著是否換個大點的宅子,前幾天京城來了人,對崔淼大加讚賞,並賜了諸多賞賜。燕王說崔淼立此大功,理應晉升,可這案子牽涉秦王,家醜不可外揚,皇上記在心裡,等過些時候,再尋個由頭給他提一提官職。相對於能不能晉升,崔淼比較在意的是賞賜的東西能不能換成錢。他現在的積蓄買個大些的宅子不成問題,問題在於,他的實驗田,還有開墾工作也要花錢,一時間有些犯了難。
沈清見崔淼這幾日時常愁眉苦臉,問明原因之後,直接讓崔淼住進侯府,侯府雖比不上王府,但比一般的大宅要寬敞的多,只要崔淼願意,別說那幾個人,就是再來幾十個,也能住的開。
崔淼肯定不能應,這麼明目張胆,不是上趕著給御史把柄麼。沈清見誘拐不成功,第二天便拿著一張地契過來,交給了崔淼。崔淼到宅子一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大宅雖離王府有些遠,但比他的小院大得多,五進的院子,房內裝修完善,亭台樓閣樣樣不缺,甚至有一個不小的花園,花園裡還有個荷花池。
崔淼頓時有種被包養的感覺,他哭笑不得的說道:「侯爺,咱先不說違不違制,就說這宅子明顯是有人正在住,您不會是搶來的吧?」
沈清眼底浮現笑意,說道:「清寧候買個宅子還用搶麼?」
崔淼的嘴角也跟著上揚,說道:「侯爺,您給個準話,這宅子到底怎麼來的?您要真幹個欺男霸女的事,我好去王爺那兒稟告,說不準還能得個賞賜。」
「你我已經成婚,你這般做豈不是『大義滅親』?」
「我向來鐵面無私。侯爺,您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
沈清揮退身後的隨從,攬住崔淼的腰,微笑著說道:「從寬如何,從嚴又如何?」
見周圍沒人,崔淼也就由著沈清,說道:「從寬嘛,那就罰金吧,從嚴嘛,那就禁足一月。」
「禁足?」沈清好奇的問道:「如何禁足?」
「簡單,就是一月內不准踏進我的房門。」
沈清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我從寬。這宅子是王府的別院,王爺賞給我的,除了王府中人,旁人不知。」
第99章
洪武二十八年正月,秦王朱樉奉命前往前往洮州(今甘肅臨潭縣)征伐叛番,朱樉以兵力不足為藉口,借調燕王所屬燕山衛,指名道姓的要崔淼隨軍。崔淼毀了朱樉苦心經營的勢力,朱樉不可能不嫉恨,他此舉明顯是想公報私仇,對付崔淼。燕王於公於私都不可能答應,以崔淼身患舊疾為由,拒絕了朱樉的要求,但還是派了薛祿率領一千燕山衛隨軍。
朱樉不知哪根筋沒搭對,以此為由,上奏摺參了燕王一本,奏摺送到京城,直接讓洪武帝退了回去,退回摺子的不是內侍,而是錦衣衛,這明顯是在警告。朱樉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暗巢被清繳,安插在個個藩王那裡的釘子均被拔出,他就相當於斷了雙臂的同時,又失去眼睛,這樣的打擊讓他怎能不恨!
崔淼是個宅男,一直在北平府呆著,屯田,軍營,王府,家,就去這四個地方,無論哪個地方都守衛重重,他曾派人多次暗殺,都一去不回。
暗巢被清繳,秦王朱樉雖然只是被辭去宗正的職位,但其損失有多大,參與此事的人心中都清楚,尤其是沈清,他太了解皇家人,秦王朱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這件事明面上是沈清主持,其實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崔淼才是真正的主導,沈清的身份秦王有所顧忌,但崔淼只是一個無根無基的武將,正是他發泄怒火最好的辦法,所以沈清認定,朱樉肯定會對付崔淼。自從回到北平府,沈清就去了燕王府,請調了王府的暗衛保護崔淼,並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果然不出沈清所料,秦王回到西安府後,暗殺就接連不斷的出現,根本不用調查,用腳後跟想也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雖然崔淼沒有損傷,但煩不勝煩,就連燕王都忍不下去了,直接命人送去手書,直言崔淼這人他保定了,若秦王再出么蛾子,他直接將暗殺的人送去南京。收到燕王書信,朱樉大發雷霆,卻也沒再派人刺殺,這才想趁平叛的機會,以借調為由除掉崔淼。結果他把別人當成傻子,別人不可能真的裝傻,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