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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眼神一冷,說道:「好啊,先是王妃,再是高煦,這王府的主子身邊都有細作,本王的一舉一動豈不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好,真好!本王這個皇兄還真是深藏不露!」
「王爺,今日之後,王府便沒了後患,標下也該動身了。」
燕王點點頭,看向崔淼,欣慰的說道:「此次王府能夠肅清,全都是你的功勞。本王記在心裡,待你們從陝西回來,本王一定為你們請功!」
崔淼謙遜的說道:「王爺對標下有再造之恩,標下只是做了分內的事,實在擔不起王爺這番誇讚。」
崔淼的謙遜有禮,踏實能幹,與場中那些人形成鮮明對比,燕王不禁感慨的說道:「和尚說的沒錯,你果然有大才!若他們都像你一樣,本王就不用這般勞心了。」
一直到掌燈時分,才算將所有人過了一遍,除了韓城,又找出兩個,一個是朱高熾身邊的小太監王來,另一個是膳房的管事吳春。在被檢查時,吳春試圖逃跑,與燕山衛打鬥中被殺,王來和韓城則被押進地牢。
王妃那邊稍微晚了些,一直到深夜,才算將人全部過了一遍,其結果讓崔淼有些意外,除了兩名侍女外,居然還有一個燕王的寵妾,叫凌雪兒。
王妃親自帶人將凌雪兒帶到燕王面前,雖然衣衫不整,髮絲凌亂,卻絲毫不減她的美貌,就連崔淼都不禁多看了兩眼。
「王爺,王爺救命,嬪妾不知犯了什麼錯,王妃竟這般侮辱妾身,嬪妾、嬪妾當真沒有顏面再活在這世上!」
凌雪兒抱著燕王的大腿哭的梨花帶雨,王妃則高貴端莊的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燕王沒了平日裡的溫柔小意,一腳將凌雪兒踹倒在地,冷漠的說道:「那就不要活了!念在你服侍本王一場的份上,本王給你留個全屍。來人!」
三寶捧在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一把匕首,一條白綾,還有一杯毒酒。來到凌雪兒身邊,三寶躬身說道:「凌美人,請。」
凌雪兒驚恐的看了看托盤上的東西,爬到燕王身邊,哭著說道:「王爺,王爺,嬪妾做錯了什麼,您為何這般對嬪妾?」
燕王伸手一撕,將凌雪兒的衣袖撕了下來,光潔的手臂露了出來。崔淼和沈清連忙垂下眼眸,無論這女人是不是細作,她的身子都不是他們能看的。因為身體溫度下降,紋身只留下淡淡的痕跡,但還是能看到淡淡的輪廓。
「本王還真沒留意,現在看來你對本王到底有多虛情假意!」
凌雪兒強自鎮定的說道:「王爺,您這是何意?嬪妾愚鈍,未曾聽懂。」
燕王一把扯住凌雪兒的頭髮,凌雪兒吃痛,連忙伸手去護。尖利的指甲劃傷了燕王的手,燕王怒火中燒,一腳將凌雪兒踹了出去,說道:「賤人,敢傷本王!拖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王妃關切的問道:「王爺,傷的如何,讓妾身看看。」
門外進來兩個守衛,拖著凌雪兒就往外走,凌雪兒驚恐的掙扎,哭著乞求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嬪妾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嬪妾吧,王爺您饒了雪兒吧。」
凌雪兒不顧一切的掙扎,一時間竟掙脫守衛的鉗制,她掙扎著爬到燕王身邊,卻被王妃一個耳光扇的一個趔趄,嘴角當時就見了血。凌雪兒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拖出門外,她才恢復神智,大聲喊道:「王爺,雪兒懷了您的骨肉,您不能殺我啊,王爺您不能殺我啊!」
「等等!」王妃叫住守衛,說道:「把她帶進來。」
守衛應聲,又將人拖了回來。凌雪兒見事有轉機,連忙說道:「王爺,雪兒懷了您的骨肉,已經一個半月了,您就算不疼惜雪兒,也不能不顧您的親生骨肉啊!」
王妃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嬤嬤,說道:「去查查日子。」
陳嬤嬤領命去查,王妃看向凌雪兒,說道:「為何不上報?」
凌雪兒楚楚可憐的說道:「雪兒也是剛剛得知,還未來得及。」
大約一刻鐘後,陳嬤嬤從門外走了進來,行禮道:「王妃,日子對得上。」
王妃看向燕王,溫聲說道:「王爺,她既然懷了您的骨肉,這事便從長計議吧,待她將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如何?」
燕王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凌雪兒,說道:「王妃,本王有髙熾他們三個足夠了,她的孩子本王要不起。」
王妃還想再勸,燕王卻態度堅決,凌雪兒再度被拖了出去,三寶也跟著退了出去,再進來時手中的托盤沒了,他躬身說道:「王爺,凌美人自知愧對王爺,已服毒自盡!」
第76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初五,安置好一切,崔淼、沈清、薛祿等一行十人快馬上路,崔淼和沈清喬裝改扮,假扮成一擲千金的富商,而薛祿等人則成了他們的護衛。
眾人放緩速度,崔淼捻了捻下巴上粘的鬍鬚,說道:「兄長,前面便是西安府境內,我們放緩速度,以免引起懷疑。」
沈清點頭,眼底滿是笑意,每次看到崔淼鼻頭上貼著的黑痣,他就想笑,倒不是難看,反而有點俏皮,配上這一身的珠光寶氣,活脫脫就是個村里來的爆發戶。
孫海笑著打趣道:「老爺,您這身裝扮,簡直就是在說,『我很有錢,快來搶我吧』,這也太招搖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