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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華?」崔淼皺了皺眉,解釋道:「我與之華今日初見,他是邱大人派來的,與我一同調查宋大力被殺一案,有何不妥麼?」
沈清的目光下移,看向崔淼的唇,輕聲說道:「他喚你阿淼。」
崔淼一怔,隨即恍然,挑起沈清的下巴,看著他輕笑著說道:「阿清可是吃醋了?」
沈清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崔淼,而眼底的不悅卻讓崔淼看的清楚。
崔淼無奈的解釋道:「阿清,我欣賞之華的性格,與他一見如故,也只是朋友而已,不似你想的那般。」
雖然沈清輕輕應了一聲,但眼底的不悅卻沒有絲毫消減。
崔淼執起沈清的右手,附在自己胸口,認真的說道:「阿清,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得下你一人,所以你根本無需不安。」
眸光流轉,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進一個石子,揚起層層波紋,沈清眼底的不悅消失,慢慢靠近,吻上崔淼的唇,唇齒糾纏間,崔淼似乎聽到了沈清心底的一聲喟嘆。
第66章
洪武二十五年九月,青竹園內,沈清和崔淼一起用過午飯,便將僕從遣退,拉著崔淼就進了臥房。
「阿清。」崔淼無奈的叫著,他現在終於明白,所謂的向王爺稟告究竟怎麼回事。
沈清將房門關上,面不改色的說道:「現下正是王爺的午休時間,我們不便打擾。」
崔淼好笑的說道:「那為何我們要這般匆忙的趕回,和之華一起用過午飯再回王府,不是正好?」
「不好!」沈清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丘冉的排斥,接著說道:「大郎,我不喜他看你的眼神。」
沈清以往都是暗地裡防備,任誰靠近崔淼,他都會想辦法把人支走。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還真是不多。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丘冉將是一個勁敵。
崔淼奇怪的問道:「之華看我的眼神有何不妥麼?」
崔淼有多遲鈍,沒有誰比沈清再清楚的了,不然他也不會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得償所願。
「沒有。」沈清眼神閃爍,理所當然的說道:「就是不喜。」
沈清向來處事冷靜,行事果敢,當然若是事關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了,崔淼心裡是既甜蜜又無奈,「阿清,之華為人率真純粹,若是你拋開雜念,與他相處,也定然會喜歡他。」
「喜歡?」
沈清的眼神平靜無波,崔淼卻清楚其間正醞釀風暴。他連忙解釋道:「我說的喜歡是欣賞,不是那種我們之間的那種喜歡。」
沈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不想崔淼為難,但心裡難免會不舒服,索性先放在一邊,冷卻一下再解決。
「大郎,辛苦半晌,你也累了,我們休息會兒。」
「阿清......」
「大郎多久了明明你就在身旁,我卻不能靠近,我們之間甚至還不如你與丘冉看起來親密。」沈清撇開視線,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任性了,你在這兒休息,我去客房。」
這樣的沈清讓崔淼心疼的不行,他嘆息一聲,拽住沈清的手腕,輕撫著他的臉,說道:「阿清,清心寡欲了這麼久,實在想你!」
沈清不看他,淡淡的說道:「這是在王府,我們需謹言慎行。」
這樣的沈清異常可愛,崔淼輕笑著說道:「顧不得了。」
「莫說兩月,便是兩年也甘願,這就顧不得了?」
「阿清,你啊你,怎的這般招人喜歡!」
崔淼含住沈清的唇,不想在浪費時間,半年多的清心寡欲,若說不想,那絕對是假的,更何況愛人便在身邊,兩人獨處一室。青絲糾纏,軀體交疊,他們用這種方式表達著心中的愛意,對抗著世所不容的現實。即便卑微,也想愛的理直氣壯。
沐浴更衣,崔淼換上沈清的內衣,套上常服,笨手笨腳的梳著散落的長髮。沈清見狀不由彎了彎眼角,從崔淼手中接過木梳,說道:「大郎,還是我來吧。」
崔淼也是很無奈,儘管已經來到這個時代十幾年,他就是無法習慣這一頭長髮。在鳳陽時,都是薛祿和王聰兩人給他束髮,後來來到北平,和沈清相處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變成沈清,搬出王府後,都是王華幫他束髮。他也不是不會,就是太費勁,比跑個馬拉松還累。他忍不住抱怨道:「這頭髮就是麻煩!」
「無妨,有我。」沈清的手指溫柔的在發間穿梭,非常舒服。
「可不是,此生能遇到阿清,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亦是!」沈清眼底浮現幸福的神色,嘴角忍不住上揚。
兩人收拾齊整,一起前往燕王的書房拜見,得到應允後,相繼走了進去,躬身行禮道:「標下拜見王爺。」
燕王揮揮手,笑著說道:「免禮,都坐吧。三寶看茶。」
兩人謝了恩,相繼入座。
崔淼拱手說道:「王爺,我們此來是向王爺稟明案件的進展。」
燕王挑挑眉,問道:「哦?這剛過一日便有進展?」
崔淼答道:「今日清早,標下去往鐵匠鋪複查現場,發現了鐵匠宋大力的真實身份。」
燕王眼睛一亮,頗有興致的說道:「這鐵匠的身份有何不同?」
崔淼將宋大力的族譜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三寶,三寶會意,從崔淼手中接過,雙手奉於朱棣的桌案之上。
「王爺,這是從宋大力家中的一處密室內所得,密室內放置著三十多尊靈位,還有這本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