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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門雙雙跪倒,行禮道:「小民王山、王二參見王爺,參見各位大人。」
王彥見朱棣沒有回應,會意的說道:「都起吧。崔先生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許有半句虛言,可明白?」
兩人忙不迭的應聲,保證知道什麼說什麼,不敢有半點隱瞞。
崔淼來到兩人面前,溫聲說道:「你們無需緊張,只要實話實說便好,王爺仁慈,不會無故發落無辜之人。」
掌柜王山連忙應聲道:「是,先生說的是,王爺仁慈,小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崔淼點點頭,問道:「這個房間的客人是何時入住,入住時有幾人?」
王山想了想說道:「回先生,這兩位客人是昨晚酉時入住,這位姓趙的大爺先行開房,曹大爺是後來才到的,不過兩人來的時間相差不多,也就前後腳。入住的就只有他們兩個,沒有旁人。」
「這房間的茶水是誰準備的?」
店小二王二連忙回答:「回先生,是趙大爺吩咐要的,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小的泡好後,就送了進來。」
「你送茶水的時候,曹猛可來了?」
「沒來,我送完茶水在樓梯口碰到的曹大爺。」
「那是否有人向你們打聽過兩人的消息?」
王山和王二對視一眼,搖頭說道:「沒有。兩位大爺從進了房間,就只要過那一次茶水,之後小的們便不曾見過。」
「你們是如何發現命案的?」
「今早這個房間樓下的客人來找小的,說樓上『滴答滴答』的直漏水,吵得他昨晚都沒睡好,小的連忙過去查看,哪知那滴下來竟不是水,而是血!小的覺得不對勁,就招呼著小二去樓上查看,結果叫了半天的門都沒人應,無奈之下只好撞開房門,然後就、就看到這一幕,嚇都嚇死了!」
「你們砸門的時候,圍觀的人多嗎?」
「不少,小人叫門的時候已過卯時,很多客人都醒了,就算沒醒的也被吵醒了。」
「撞開房門之後,你們能確定房間除了兩名死者,沒有其他人嗎?」
「確定,這房間雖然不小,但沒有遮擋的東西,有沒有人一眼便能看清。」
「門被撞開後,你們是否進來過房間?」
「撞門時,小二未掌握好力道,門一開就摔了進來,還因此沾染了血跡,他被嚇得起不來,小人只好過來扶他,所以小人們進來過。」
「你們站在門口觀看屋內,並非一覽無餘,至少有一個地方,你們看不到。」崔淼轉身來到房門口,將房門關上,站在靠門的牆邊,說道:「若是兇手躲在這裡,你們站在門口可能看見?」
兩人雙雙搖頭,老實的說道:「不能。」
「正常人發現命案,都會嚇得驚慌失措,自然也有好事之人前來圍觀,你們兩個進門時,可有其他客人也跟著進來?」
「有,有那麼幾個,還是我將他們趕了出去。」
「若是兇手趁此時混入他們之中,你們可能分辨?」
兩人再次搖頭,說道:「回先生,不能分辨。」
崔淼轉身看向徐安,行禮道:「這便是標下對方才大人所問問題的回答。」
徐安一噎,雖然不想承認,兇手如此脫身的可能確實很大。
崔淼再次看向王山二人,問道:「案發後,可有人退房離開?」
「沒有!案發後,小人知曉事關重大,就讓人守在客棧門口,任何人不得外出,雖然有客人吵鬧,但小人知道輕重,所以至今沒人退房外出。」
第9章
洪武十二年十一月初三,福來客棧發生命案,死者兩名,均是燕王府親衛,燕王朱棣親臨現場,崔淼壓不住骨子裡破案的衝動,引得燕王注意,也為自己招來了麻煩,燕王要他一日之內破案,否則後果自負。崔淼無奈只得咬牙硬撐,重新拾起了老本行。
崔淼看向燕王朱棣,行禮道:「王爺,這裡太小,不便詢問,可否移駕大堂?」
朱棣起身說道:「准了,去大堂。」
朱棣走出房間,眾人緊隨其後,紛紛來到客棧大堂。崔淼指揮眾人將大堂的桌子挪向一邊,只留下一套桌椅,專供朱棣落座。待大堂收拾妥當,徐安派人將客棧里的住客全部叫了出來,按照所住房間的位置依次排開。
崔淼看向福來客棧的掌柜王貴,說道:「王掌柜,你仔細想想,今早進入房間的都有誰?」
王貴看向人群努力回想著,微胖的臉上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崔淼自然明白王貴心中所想,溫聲說道:「王掌柜放心,我不會冤枉好人,你只需實事求是便好。」
王貴一咬牙,依次指認進入過房間的人,一共有五個,三男兩女,隨著王貴的指認,他們身邊的人紛紛散開,就像躲瘟疫一樣,唯恐牽連自己。
三個男人看外表年齡相差不大,身高也比較均勻,看衣著打扮,其中之一是個書生,穿著直,頭戴四方平定巾。另外兩個應該是常年行走在外的商人,穿著灰色短衣,頭戴網巾。兩名女子都穿著不俗,花冠裙襖,大袖圓領,無論是布料還是款式,都是現下流行的。五人相互看看,臉上均露出不安的神色。
書生看向崔淼,躬身行禮道:「這位大人,小民是個讀書人,來鳳陽就為長長見識,跟昨晚的命案毫無干係,還請大人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