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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接住,見她手又伸向了碟子,臉一沉,怒道:「還沒完沒了的,反了你!」
順治丟掉手上的梨,一個箭步上前,撲到佟佳身上。他按住她的手臂,使她動彈不得,眼神如刀,盯著她威脅道:「你再動,信不信我把你捆起來!」
「呸!」佟佳眼裡淬著火,扭動著掙扎道:「有本事你就放開我的手!」
「有本事你就自己掙脫開!」順治冷笑,膝蓋跪在佟佳身上壓制住她,抽出一隻手解下腰帶,幾下將佟佳的雙臂捆在了一起。
隨即,一把掀起了她的衣袍下擺,幾拉幾扯。他俯身下去,片刻後再直起身,堵住了佟佳怒罵的嘴。
順治眼神沉沉,凝望著佟佳,啞著聲音問道:「這下,還嫌棄嗎?」
佟佳當然嫌棄,接連呸呸呸。順治發起狠來,只要她呸一聲,他就堵一次她的嘴。
斗到最後,兩人都氣喘吁吁癱倒在塌上。炕桌被踢倒在地,果子乾果,茶碗杯盞滾得到處都是。
那隻小狗燈籠,可憐巴巴地滾到了屋角,一隻耳朵掉了,另一隻耳朵耷拉在一旁。
屋子似大戰之後的戰場,一團混亂。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衣衫凌亂。
佟佳待喘過氣,臉一黑就要開罵。順治不知從哪裡摸出只匣子,手臂一橫,匣子出現在她眼前。
佟佳頓了下,接過匣子打開一看,立刻驚坐起身,喲呵了聲。
匣子裡是比拇指還大的東珠,顆顆滾圓,大小都一樣,成色極佳,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順治眼含笑意,覷著佟佳的神色,問道:「還嫌棄嗎?」
佟佳緊緊摟著匣子,不假思索答道:「嫌棄。」
順治作勢去搶匣子,佟佳靈活至極跳下塌,抱著匣子跑了。
「臭女人。」順治滿臉饜足,喃喃笑罵。
算了,大過節的,就不與她計較。他太過清楚佟佳,只送一隻丑燈籠,她是會翻臉的。
坐起身,順治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龍袍,慢吞吞扯了扯。
唉,還是算了,就這樣去參加朝筵吧。順治找到腰帶,見上面掛著的貓眼石少了兩顆,低頭在地上打量尋找。
這時佟佳走了出來,見順治低頭在找著什麼,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眼神一亮。她飛快奔上前,抓起地上的貓眼石,轉身再次跑了。
順治氣得怒喝一聲,罵道:「你個無賴!莫非你是土匪下了山?」
佟佳將順治的話當做耳邊風,什麼土匪,她憑本事撿的,當然不會還回去。將貓眼石與東珠,加上她的金錁子等各種寶貝放在了一起,鎖好。
皇帝身上掛的配飾,可值錢得很。就憑著她匣子裡的這些寶貝,哪怕現在失寵,後半輩子吃香喝辣都足夠了。
過了元宵節,佟佳總算離開紫禁城,回去李園。
在宮裡荒唐了十多天,佟佳戲稱為決戰紫禁城之巔,以順治昨晚不知死活要挑戰她,再次扭傷腰告終。
回去的路上,馬車顛簸,哪怕座椅上鋪著厚厚的褥子,順治半躺在上面,還是不舒服。
尤其是佟佳悠閒坐在一旁,獨自吃點心吃茶,他就更不爽了。
斜了佟佳一眼,她沒有反應。再斜了一眼,還是沒有反應。
順治沉下臉,徑直說道:「你怎地就顧著自己吃,還有我呢?」
佟佳早就發現了順治的不快,面不改色胡說八道:「這個點心有毒,你不能吃。」
順治冷笑連連,「你個臭女人,說謊也要高明一點,實在是太敷衍了。」
佟佳將手上剩下的桃酥塞進口中,慢條斯理吃完後,又喝了口熱茶,方搭理順治:「你既然知道,就別多問了,我找藉口也很辛苦的。這個桃酥吧,平時吃著沒感覺,想到以後就吃不到了,就尤為珍貴,肯定不會分給你吃。」
順治斜睨著佟佳,嗤笑一聲,「我還以為真有那麼好吃呢,原來是吃不到了,才覺著香。瞧你平時還挺聰明,此時又傻得不通氣。想吃還不容易,將御膳房的廚子,傳到李園伺候不就得了。」
佟佳瞬間板起了臉,說道:「你可悠著點啊。李園是我的地盤,你帶了一堆侍衛伺候的人來,鳩占鵲巢,我已經沒跟你計較了。你還得寸進尺,什麼廚子不廚子,乾脆將太和殿的龍椅也搬來得了!」
順治笑得意味深長,不懷好意問道:「龍椅啊,你想要也行。莫非,你又想著那晚了?」
佟佳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戳了戳順治的腰:「二十歲的年紀。一百歲的腰,你可拉倒吧。」
順治的臉黑了,生氣說道:「還不是你胡來,我怎樣扭到了,你一清二楚,居然還有臉嘲笑我。」
佟佳閉上眼睛不答,裝死。
順治扭到腰,當然是她的傑作。挑戰高難度動作實在太危險,昨晚那個什麼針,其實不大好完成。再來一次,估計他真得英年早逝一次。
「開春了。」過了一會,順治突然沒頭沒腦說了句。
佟佳睜眼看向他,閒閒問道:「怎地,你還惦記著鞦韆呢?」
順治斜了眼佟佳,沒好氣說道:「你就想著這些,我是在說,春天萬物復甦,是一年四季的伊始。」
佟佳仔細打量著順治的神色,見他神色坦然,平靜,還真看不出她想到的意思。
她等了一會,見他不解釋,哦了聲,也沒有追問,管他發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