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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佳嗚嗚嗚,手摸到順治的腰上,用力一按。

    順治倒吸了口冷氣,鬆開手,驀地趴下,有氣無力說道:「你個臭女人,下手真狠啊!」

    佟佳坐起來,理了理散亂的髮絲,俯身下去,靠近他耳邊,低聲呢喃:「別說大話,說大話會閃了舌頭。還有,我以前與你的約法幾章,被你全部駁回了。可見你啊,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只照著你自己的來。這樣也好,我也照著自己的來,我們也不講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自己怎麼高興,就怎麼來吧。」

    順治渾身一震。

    他不知道如何喜歡一個人,他只有本能。

    與佟佳在一起時,有過最極致的快樂,也有最深的痛楚。

    她的一個真字,足矣抵消所有的難過,悲傷。

    他能做自己,能看到最真實的她。

    他們之間,算得上真正親密無間。

    順治緩緩抬起頭,深深凝視著佟佳,眼神沉沉,半晌後,說了聲好。

    顧隨在《駝庵詩話》裡面寫道:「戀愛是不自私的。自私的人沒有戀愛,有的只是獸性的衝動。」「注」

    佟佳不知道如何定義不自私,在她看來,人的追求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比如她愛享受,愛自己,勝過一切。

    又興許是她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她只享受獸性帶來的衝動。

    順治養了幾天,先前好似狂野的野獸。如果他沒有閃到腰,還可以更禽獸一點。

    憑著這點歡愉,佟佳願意吐露一點心聲,她喜歡以彼此本來面目示人的相處方式。

    無需隱藏,無需矯情,痛快淋漓。

    佟佳神色愉快,拍了拍順治的腰,拍得他又呲牙咧嘴。她哈哈笑起來,說道:「趴著吧,玄燁來了,我們去用飯啦!」

    順治聽到玄燁蹬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了身邊,聽到他驚呼一聲:「汗阿瑪,你怎麼了?」

    「我玩布庫了。」順治側頭看向玄燁,一本正經說道:「我輸給了只猛虎。」

    玄燁愣了下,很快就咯咯笑起來:「汗阿瑪騙人,哪兒有猛虎啊!」

    順治面色不變,煞有其事說道:「真有猛虎。不過不怕,等到我好了之後,猛虎也會敗在我手。」

    玄燁一臉懵,聽到佟佳堂屋喊:「三阿哥,快去洗手出來用飯!」他大聲答了聲好,朝順治一笑,朝淨房跑去了。

    順治鬱悶不已,揚聲問道:「我的飯菜呢?」

    佟佳只當沒聽見,等玄燁洗手出來,與他兩人吃起了晚飯。

    順治在東暖閣里,大聲問道:「我的飯菜呢?!」

    佟佳煩了,叫了聲吳良鏞。

    吳良鏞進了東暖閣,很快耷拉著腦袋出去,提著食盒再進了東暖閣,沒一會再躬身退了出去。

    到門邊,吳良鏞悄然回頭瞄了眼,看到與玄燁笑著用飯的佟佳,暗自直呼服氣。

    這個佟格格,真沒把皇上放在眼裡,連飯都不給他吃。

    可喜怒無常,在朝堂之上殺伐果斷的皇上,居然一點都沒真生氣!

    佟佳聽到東暖閣一陣叮鈴啷噹,玄燁也聽到了,擔憂地朝那邊望了眼,滑下椅子,說道:「我去看看汗阿瑪。」

    順治斜靠在塌几上,看到玄燁進屋,總算得到了些安慰,說道:「出去用你的飯吧。」

    虧得他故意弄出大動靜,佟佳沒來,幸好玄燁還算孝順,知道來看下他。

    他早就想到了,若是他生病之後不能動彈,或者老得走不動了,佟佳這個臭女人肯定不會管他。

    以後無論如何都得養好身子,絕對不能輸給她,先在她面前倒下。

    到了上炕歇息時,順治躺下來望著帳頂,突然伸手握住了佟佳的手。

    佟佳不解望去,順治朝她意味深長一笑,說道:「我覺著,每次你都只管享受,一點力氣都不肯出,這樣很不公平。這次我躺著,換作你來出力吧。」

    「呸。」佟佳察覺到順治的變化,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都這樣了,還想來呢。」

    順治笑了起來,「我都這樣了,還能來的話,是不是足以表明我很厲害?」

    佟佳無語望天,不搭理他。

    順治沉吟了下,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本書裡面,寫了鞦韆。這倒是好主意,我們都不用出力,在上面蕩來蕩去,可以直到地久天長。不如,我們去鞦韆上吧。」

    佟佳罵:「寒冬臘月的,外面快下雪了,你少發瘋!」

    順治笑道:「也是,實在是太冷了。不過.....若是在鞦韆下面,擺放足夠多炭盆的話,這樣就不冷了。」

    佟佳想到那個場面,翻了個白眼,連話都懶得說,轉過身去背著順治睡了。

    順治自己一想也笑了起來,伸手去拉佟佳,將她拖到身邊摟好,嘀咕抱怨道:「隔得這般遠,像什麼話!」

    佟佳嫌棄順治囉嗦,煩躁地說道:「你還不睡,明兒個你不是要回宮去嗎?」

    說到這裡,佟佳立刻不困了,幸災樂禍笑了起來:「他們看你腰不對勁,肯定會亂想。一想就想到了,哎呀皇上原來不行......嗚嗚嗚」

    嘴又被順治捂住了,佟佳拉開他的手,繼續嘲笑:「那個場面,真的好好笑。」

    順治黑著臉說道:「我到時候撐著拐杖,而我只是扭到了腿,又不是腰受了傷。」

    看來不管正常人還是神經病,男人都一樣,事關男人的雄風,絕不會承認與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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