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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出來,佟佳本來打算晚點吃飯,念著玄燁餓了,就帶著他去跟佟家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用了晚飯。
飯後佟佳帶著玄燁回院子,一路慢慢走著散步消食。秋天花園裡的花草依然鬱鬱蔥蔥,繁花似錦。
佟佳促狹心頓起,采了朵凌霄花往玄燁頭上簪,笑道:「你知道什麼叫花童嗎?就是要在你小揪揪上戴花。」
玄燁捂著腦袋,一溜煙兒跑了,不依叫嚷道:「額涅休要糊弄我,我才不會相信額涅。」
佟佳作勢去追,玄燁蹬著小短腿跑得飛快,她在背後哈哈大笑。
晚上玄燁歇在了西屋,他睡得早,守著等他睡後,佟佳才去洗漱。
從淨房裡出來,林姑姑上前說道:「主子,您出來一下可好?」
佟佳莫名其妙走出去,林姑姑領著她到了院牆邊,她看著靠牆放著的木梯,不解問道:「這是什麼?」
林姑姑與童嬤嬤扶住梯子兩邊,為難地說道:「主子上去就知道了。」
佟佳頓了下,大致已經猜到了什麼,扶著梯子爬上牆。
果然,在院牆的那邊,順治的頭緩緩冒了上來。他撐在牆上,裝作風流紈絝那樣對她歪頭笑:「好一隻紅杏出牆來。小娘子,你可是要與我夜奔?」
佟佳無語得直翻白眼,問道:「你大晚上的跑來,不會就這麼無聊吧?」
順治立刻變得正經了起來,說道:「我來是要看你在不在,別到嘴的媳婦兒,跟著那風流公子跑了。」
佟佳呸了聲,扶著木梯就往下滑,「都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
順治哼了聲,手撐著上了牆頭。佟佳剛站在地上,他跟著縱身一跳,「咚」地一聲,穩穩站在了她身邊。
佟佳被嚇了跳,怒道:「你一把年紀了,可不可以穩著些?」
順治臉一黑,牽著她的手就往屋裡走,「你可得說清楚,我年紀哪裡大了?」
佟佳懶得搭理他,皺眉說道:「太晚了,你快回宮去,別在外面瞎逛。」
順治怒視著她,說道:「分開了這麼些天,你一點都不想我?玄燁都能見你,憑什麼我不能見?」
佟佳順口胡謅,說道:「成親前不能見面,見面了不吉利。」
順治嗤笑一聲,「我們是帝後,天下最尊貴的人,所有魑魅魎魍自發會逼退三舍。何況,你那般厲害,簡直有言官死諫的風範,誰敢惹你。」
佟佳呆了下,想到林姑姑與他派的那堆保護之人,遲疑了下,問道:「你都知道了?」
順治牽著佟佳回暖閣,拉著她坐在身邊,擁著她親了親,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對蘇麻喇說的那些,我聽得暢快無比。你能這樣,我真的很欣慰,我知道你不是軟弱可欺之人,但你駁得那麼有理有據,著實令我刮目相看。」
佟佳抬著下巴,傲然說道:「那是,我可聰明著呢。」
順治在她唇上親了下,笑著說道:「是是是,你是聰明得很。只你以後可不可對我也講理,別......哎哎哎,行行行,你講理,向來都講理。」
「哼。」佟佳這才收回手,鬆開他腰間的軟肉。
順治摟著佟佳,片刻後,悶悶說道:「還要後天才能成親,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慢了。何況,你還帶了玄燁這個拖油瓶嫁進來,幸虧是我心胸寬廣,能接受他。」
「是啊。」佟佳皮笑肉不笑說道:「玄燁從隔壁老王的兒子,能變成皇帝的兒子,真是賺大發了。」
順治深吸了口氣,只用一隻手臂,就將佟佳放倒在塌上,恨恨地說道:「來,今晚我們就生個親兒子......」
原本能回府安生幾天,因為順治連續兩晚來爬牆而成為了泡影。
佟佳這顆早出了牆頭的紅杏,被順治親自前來迎親,用八抬大轎抬進了紫禁城。
因著順治的安排,他們先成親拜堂,佟佳不用坐床。喝過交杯酒,結髮之後,便換上了皇后的朝服。
順治則親自捧著他藏著掖著,不讓佟佳看的鳳冠走過來,她抬眼看去,呼吸都快停跳了一拍。
雖與順治熟得兒子都那麼大了,半夜出門上轎子時,佟佳還是忍不住有點兒激動與緊張。
可都比不過,此時她看到鳳冠時的心情。
鳳冠做工絕美,極盡華麗,金鏤空底,上面鑲嵌著各式各樣的寶石,間著翠綠的點翠。兩旁墜著的朱緯,顆顆是比拇指還大的東珠。
順治看到佟佳眼裡迸發出的光芒,得意地笑:「這可是我親自畫的圖冊,讓他們去新打造的,只屬於你。」
佟佳一聽還是全新,就更加興奮了。順治看著她,知道她肯定只看重貴不貴,美不美倒是其次。
他無奈笑著搖頭,走上前將鳳冠戴在佟佳頭上,她頭不由自主跟著一沉。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佟佳此刻,總算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她願意。
尤其是順治與她一同上了采亭,鑾儀衛抬著他們來到太和殿廣場。順治牽著她的手下來,在百官的跪拜中走過。
王熙站在丹墀邊,宣讀封后冊文寶文。一堆繁瑣的儀式之後,佟佳終於與順治一起,光明正大站在了太和殿的寶座前。
百官在底下行六肅三跪三拜禮,佟佳挺直脊背,望著下面俯首的眾人。
真他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