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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沁心眼神迷濛,她願意,願意一生就這麼醉在男人的溫柔中,就這樣,一輩子……
清亮的眸子漸漸暗淡,嘴角的笑意卻依舊甜蜜,「砰」,女人倒在地面,揚起一層薄薄的塵土。
就這樣,一輩子……
站起身,陳清翰從口袋中掏出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再也不看女人一眼,向那個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追去。
怎麼可能,讓你為難……
怎麼可能,讓你受傷……
怎麼可能,讓你難過……
怎麼可能,讓你遇險……
你只要無往不前的走就行,我會一直跟在你身後,為你清掃所有障礙。
前方,戚恬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越來越近的身影,走到季想容身邊:「組長,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嗯。」
「就這麼回去太沒意思了,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
戚恬狡黠一笑:「從前啊,有一個男人脾氣很不好,有一次,他失手殺了他的妹妹,把屍體扔進了井裡。然後第二天,他去看了屍體,屍體卻不見了。5年後,他殺了他的朋友,把屍體扔進井裡,第二天,屍體又消失了。10年後殺了一個同事,同事的屍體也失蹤了。最後,在20年後,他殺掉了年紀過大不能自理的媽媽,屍體還是扔進了那個井裡,可是這次,屍體沒有消失。你說,這是為什麼?」
季想容還沒回答,蔣洪山一個大掌拍在她頭上:「這個故事已經很老了,老子看過很多回了,不就是因為之前幫兒子處理屍體的是他娘嘛,娘死了當然屍體沒有消失了。」
「我說你不會輕點啊!」戚恬摸著自己的肩膀,齜牙咧嘴的沖他抱怨。
「我也有一個故事。」
「嗯?」陳清翰舉著火把來到她身邊,聽到她的話,只是安靜的聽著。
「第一世,女人病死,他終身委屈。第二世,惡霸作梗,他們跳崖殉情。終於等到了第三世,他衣衫襤褸,滿身塵埃,歷盡苦難找到了那個女人。但是女人卻問他,房子、車子、錢、什麼都沒有還來幹什麼呢?」
戚恬一愣:「這個故事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這女人也太現實了吧!」
陳清翰卻笑笑,伸手抱住季想容,低聲低喃:「不會的,我會強大起來,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大手小手交握,溫暖在彼此手心傳遞。
「……我還是不懂。」蔣洪山
「……額,我也不懂。不過沒關係,他們倆自己懂就行。」戚恬
周天因牽著猛子的小手,看著走在最前方的二人,忽然笑了。
這樣子,也很好,不是嗎?
☆、47|矛盾
季想容小組到的時候,很意外的看到被分配了任務出去的小組們都在場,除了那些小組成員外,還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忙忙碌碌的鑽進鑽出。看到他們的到來,也不過是漠然的瞥了一眼,或甚至看都不看上一眼,專注著手上的活計。
「怎麼了?」
不少人看著他們的眼神略顯古怪,季想容示意顛顛兒跟在身後的陳清翰熄掉火把,走上前問道。
身為隊長的顧占雲和副隊長的何向晚還來不及說話,文雁玉就上前幾步擋在了顧占雲和季想容中間,面色嚴肅的回答道:「我們才出發沒多久,就聽到你們那個方向傳來異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想去找你們,可是……」說著,她為難的看了顧占雲一眼,言辭模糊,「然後你們就回來了。」
言下之意便是顧占雲不同意,沒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
她的聲音很小,動作也十分隱蔽,然而顧占雲天生神識強大,怎麼會看不到這一幕。
顧占雲的面色不變,眼神幽深:「發生什麼事,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
季想容扭頭看向江津,江津想裝作看不懂也難,只好頂著文雁玉凌厲的目光走到隊長身邊,小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文雁玉皺緊眉頭,想要靠近他,又害怕他的強大壓力,只能咬著牙面色略顯陰沉的看著二人。半晌後二人還未說完,只好轉身看向季想容:「想容小姐,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給大家聽聽,這樣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大家也好想想辦法一起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陷入單相思的女人都充滿了無差別攻擊性,不,也許不是每一個人。季想容還記得剛見面時那個身體嬌氣性格卻十分爽朗的年輕女孩,但是,這個女孩還是變了,變成了一個目光狹隘的普通女人。
或許有時候,不是季想容變得自大自滿,而是當一個人站在足夠的高度時,能夠令她與之平視的只有那個和她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比如何向晚,一個集聰慧、美麗、高貴於一身的女人,她能夠看出她對如一塊絕世美玉般的顧占雲心存好感。和文雁玉不同的是,何向晚依舊視季想容為同伴、隊友,甚至朋友,她喜歡顧占雲,就會把精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而不是放在對付別的女人身上,不僅沒效果,反而徒增心上人的厭惡。
所以,即使對方發出這樣類似挑撥的話語,也許只是下意識的嫉妒,季想容也不想再和這樣的人浪費口舌。
顧占雲聽罷,示意季想容和何向晚和他一起單獨開會。
看著幾人的背影,文雁玉面色暗淡,其實她不討厭季想容,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討厭這兩個過分完美的女人。但她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看到顧隊長對季想容的特殊,她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衝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