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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一聽這麼嚴重,趕忙行了一個軍禮保正道:「我知道了。」然後……他想收回手,但是手被她握住了。她的手很小,兩個手掌都沒有他一個大,手並不光滑,農村人常年幹活,哪來光滑的手?但是她的手很軟。
黎悅也看著他的手,他的手很漂亮,如同藝術家的手、彈鋼琴的手,他十指勻稱又修長,從來不是戀手癖的她,突然覺得手好看和顏值高一樣的重要。
兩雙手放一起,把黎悅的這雙手打的啪啪響,就算她連續做了一個月的手膜,這雙幹了十幾年活的手,還好的沒那麼快。她的手動了動,朝著他的掌心勾了勾,然後鬆開了他的手:「那你回去吧,我晚飯還沒吃好呢。」
「啊?」不知道為什麼,手突然被鬆開了,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我先走了。」他反應過來後,馬上就告辭了。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向她,見她站著沒動,他又說了句,「我明天就去找蘭花。」然後逃跑似得離開了。
黎悅懷著愉悅的心情回到了餐桌上,李母見了,好奇的問:「剛才來的是誰啊,我看你嘴巴都能流出糖水了。」
黎悅道:「是陳瑞。」她沒想隱瞞自己和陳瑞的發展,雖然李母是個很好的長輩,但是她從沒想過要一直住在這裡,畢竟住在這裡她做事情也不方便。她原本想著,如果在這個世界她結婚早的話,那就住到結婚再搬出去,也就幾年。如果結婚晚的話,那她存夠了錢再搬出去。不過現在看來的話,她估計會提早搬出去。畢竟這個時代實行早婚,除非她對陳瑞不滿意了,或者陳瑞對她不滿意了,否則他們一直處下去的話,肯定也是早婚的。「陳瑞說要跟我處對象。」
「什麼?」李母也大吃一驚,太意外了,「陳瑞娘白天不是說要觀摩觀摩嗎?」
黎悅道:「我也不知道,陳瑞說是他娘說的,讓他來跟我處對象。」
李母聽這話就放心了:「那肯定是真的,陳瑞是軍醫,也是軍人,不會撒謊騙你的。可能是陳瑞娘又突然想明白了,發現了你的好。」
黎悅被李母的話逗笑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李家母女倆說著打趣的話,而從李家跑走的陳瑞卻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他一路跑到家門口,看見家人在院子裡聊天,這才停了下來。
「小五你回來了?你去哪了?」陳大娘問。
陳瑞抿了抿唇:「有事情去了。」哥哥嫂嫂們都在這裡,還看著他,這讓他有些難為情,不敢說跟黎悅處對象去了。
陳大娘也沒多想:「你都快四年沒回來了,這一走出去,大隊裡還有人認得你嗎?」
陳瑞搖搖頭:「娘,我想問你件事。」
「啊喲?我的大學生兒子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啊?」陳大娘打趣,「你問吧,什麼事情?」
陳瑞被陳大娘打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天生沒有這種聽冷笑話的細胞。他--------------梔子整理只是把手心裡的糖捏緊了:「娘,山上哪裡有蘭花?」
陳大娘道:「這山上蘭花多了,現在就是這季節,你要蘭花幹什麼?」
陳瑞:「我有用。」再詳細的就不說了。
陳大娘也沒多問:「明兒早上我帶你挖蘭花。」
「謝謝娘。」陳瑞心事有著落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娘,我先去洗澡了。」
陳大娘揮揮手:「你去吧,今兒你也累了。」
陳瑞本來想用冷水沖的,但是想起他娘說用冷水洗澡會著涼,他又去灶頭裡兌了熱水。不過,等他洗了澡回到房間裡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陳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還是都是認識黎悅以來的點點滴滴。接著,他又翻開枕頭,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塊大白兔奶糖。黑夜裡,根本看不清大白兔奶糖的樣子,但是他卻看的津津有味。
不僅看,還想著黎悅的話。黎悅說:我給你這顆糖,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情就像糖一樣的甜蜜,你回頭把糖吃了,就能嘗到我的心情了。如果有一天,我不給你糖了,那說明我的心情很糟糕。
陳瑞不知道黎悅當時的心情是怎麼個甜蜜,但是他想著自己現在的心情,應該也是甜蜜的。
黎悅讓他把這顆糖吃了,但是陳瑞不想吃,他把它放在枕頭邊。
與此同時的黎家,黎星回來了,這會兒正在聽她爹說黎奶奶和黎悅的事情:「爹你說什麼?奶奶被派出所抓去勞教了?這是怎麼回事?」
黎星在丹山縣丹山中學上學,丹山中學又叫一中,是整個丹山縣最好的高中。
黎星平時是一個月回一次家的,月底的最後一個禮拜六放學後回家,然後禮拜天下午再回學校。三月底的最後一個禮拜六她沒有回家,因為同學的家長那天有事情,沒有來接同學。
黎星在班上有個很好的同學,她們是從初中就開始做同學的,那同學家住鎮上,放學的時候她家家長會來接她,順便也會接黎星一程,左右一個月也就這麼一次,人家家長也不會說什麼,再加上黎星和家裡的孩子關係好。
也因為這位家長那個禮拜六有事情,沒去接女兒,所以女兒沒回家,黎星也就沒回家了。
明天是清明節,這個年代的清明節不在法定節假日裡,所以學校沒有安排放學。但是這位女同學的爺爺去世了,每年的清明他們都會去墳頭走一遭,於是今天哪怕是星期四,這位學長的家長也來接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