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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那時一定也跟他此刻一樣找了個不合心意的女子,無比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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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丟下鳳熹後直接去了鳳梧宮,妖王鳳梧已經在等他了。
鳳梧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江寒肩上的心魔小刺蝟,神色微怔。
上次他讓鳳熹留江寒在宮中住幾日就是想找法子加速催生江寒的心魔,以此來試探江寒的實力,如果可以,趁機除掉江寒最好不過,如若不行,再做其他打算。
不想三日過後,江寒竟然已將心魔降服了!
如此可見,江寒的實力確實不可小覷。
那他不得不調整策略,繼續跟魔界保持友好關係了。
江寒面無波瀾地在他面前的尊位上坐下,沒怎麼將他這個妖王放在眼裡。
鳳梧端起假笑,「前幾日是本王怠慢了貴客,本王以酒賠罪。」
江寒沒動,鳳梧只好自己將酒一飲而盡。
氣氛緊張,江寒一句場面話也沒有,比老魔尊江萬傾還要難應付。
他宮中守衛有事來報才讓他有片刻放鬆。
「何事?」鳳梧小聲問。
守衛聲音發顫:「稟王上,少主...少主他...」
「鳳熹他怎麼了?」鳳梧捏著酒杯,以為鳳熹又弄出什麼亂子了。
「少主他不知被魔尊弄到何處去了?」
捏在手中的被子碎裂,酒灑在案桌上。
他看向江寒,眸光中善意已蕩然無存。
江寒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不必緊張,不出意外,鳳熹他此刻正在溫柔鄉顛鸞倒鳳,沒有危險。」
鳳梧心中頓時瞭然,上次鳳熹拿合歡香害江寒意圖看他出醜失控的事屬下稟明過,這次顯然是江寒在報上次之仇。
想到那事,面子便有些掛不住。
「那麼現在是時候談談正事了。」江寒忽然道。
鳳梧也不由正色起來,這是他同這位少年魔尊的第一次交鋒,雖然江寒各方面都稍顯稚嫩,但綜合起來,尤其是這目中無人的態度還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都讓他顧忌。
「如此那便先從舊協議開始談吧。」鳳梧試圖控制場面走向。
江寒點頭,沒有反駁。
等他說完,江寒漫不經心補了句:「破壞協議者對方可殺之。」
竟是半點餘地不留。
鳳梧愣住,這位少年魔尊的話里仿佛透著不盡的寒氣,凍住他那些欺他年幼,多加不平等協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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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
沈燁卡在元嬰初期卡了三年,半年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崑崙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都合力替他護法,就連祖師都出動了,盡全力輔助他。
半年過去,又終於有突破跡象,沈燁五行屬金,此刻金色光芒將他籠罩,漸漸放出數道裂痕。
崑崙幾位長老以及祖師都聚在一處合力給他護法,是因為沈燁出世之時,黑夜裡破出一縷金光,所有人都說這孩子不簡單。
事實證明,沈燁的確不簡單,他無論是靈根還是體質都絕佳,是修仙的好材料,才十九歲,如此年紀,修為就已趕超同門,因此才會被送入崑崙繼續修煉,還有眾多已經避世的崑崙長老收他為徒,合力教導他。
所有人都相信沈燁肩負著修真界的未來,相信他是對抗那嗜血魔頭江寒的聖光。
金光破開那刻,卡元嬰初期半年的沈燁終於睜開了那雙如墨的明眸,握著他的穿雲劍翩然落地,一身月白衣袍輕揚。
沈燁醒來第一件事是向各位師傅道謝:「多謝幾位師傅悉心為徒兒護法。」
「好啊,好啊。」最年邁的那位祖師欣慰地捋捋花白的鬍鬚,「燁兒你如此尊師重道,不枉我們幾把老骨頭替你護法半年。」
「這是弟子該做的。」沈燁道。
「罷了,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如今山下不大太平,需要燁兒你下山去。」
崑崙祖師說話間有人遞給沈燁一份家信:「你家中來書多封,都是盼你下山,你先看看。」
沈燁恭敬點頭,立刻拆開信看,是父親的字跡。
信很簡潔,沈燁看到後面擰起眉頭,「師傅,挽挽被魔頭抓走了!」
祖師還有幾位師傅都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徒兒跟這玄天宗蘇月挽的淵源,修真界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蘇月挽所在的玄天宗和沈燁所在的無極宗又是世代交好,即使沒有定下婚約,他們日後會喜結連理也是眾人眼裡最理所應當的。
「魔頭江寒跟燁兒你同歲,修為很高,可據說最厲害是他的武器追魂,燁兒你的穿雲劍也是世間難得的絕佳兵器,你可欲下山與之一斗?」祖師問他。
沈燁單手將劍握緊,「徒兒願意立刻下山。」
「好。」
「燁兒你修為已至元嬰中期,但還要勤加修煉,要對抗那魔頭就更不可荒廢時間,救心上人也要有分寸,如若不敵那魔頭也切勿與之纏鬥,再找機會,命在希望在。」
「徒兒謹記祖師教誨。」
「去吧。」
沈燁拜別幾位師傅和祖師,甚至來不及跟師兄弟們道別,就御劍往封魔山的方向飛去。
飛行過程中,他不忘從懷裡掏出跟送到挽挽手中那是一對的碧玉。
溫聲開口道:「挽挽,莫怕,我已下山,馬上去救你,委屈你在魔窟多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