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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換屋子,就這間挺好。」
她目光在室內流連,最後落在大紅的床笫上,思索著重要的東西會不會在那,邊想邊朝那床走近。
張閆彬一開始還怕美人放不開,沒想到美人比想像中的還要主動,激動得趕緊跟上去,中途偶然照到銅鏡時,還悄悄伸手把臉上的胭脂抹乾淨。
沈星辰靠近床邊,只是看看,不敢伸手搜尋,一是怕髒,而是怕目的顯現得太明顯。
她伸手摸摸腰間別的小錦囊,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迷.藥,打算用來迷暈張閆彬的。
不過她之前從沒用過,心裡有些發虛,生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真被張閆彬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給撲倒了,到時候叫破天都沒用。
「美人。」張閆彬噘著嘴熱情似火地湊過來,要吻她,她立馬伸手抵在他唇上,故作嬌羞道:「張公子且慢,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張閆彬臉上一瞬間詫然,很快換成不可言說的笑意,「沒想到美人你還挺懂情趣。」
「...那是。」沈星辰收回手,趁著張閆彬注意力都在自己臉上時,嫌棄地在夜行衣上擦了擦,起身去桌邊倒酒了。
下.藥時手都在抖,她努力控制住,好在張閆彬□□薰心根本沒看出她的不對勁來了,就算看出來了,可能也是當她羞怯吧。
妥妥的紈絝戀愛腦,難怪張相要把他禁足在家。
「張公子,請喝。」她將酒遞給張閆彬,看著他一口悶下去,開始倒數,三、二、一。
數到一的時候張閆彬卻並沒有倒下去,反而是興奮地朝她撲來。
沈星辰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床上。
要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心提到嗓子眼,她用力推張閆彬,根本沒用,張閆彬大笑,直起上半身開始脫衣服,沈星辰想直接一腳踹他寶貝上,畢竟從小聽說過最有效的防狼術就是這個了,可是她兩條腿都被死死壓著,動彈不得。
瀕臨絕望之際,沈星辰瞥見一道熟悉的黑影從門邊閃進,繞至張閆彬身後,抬手狠狠劈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他兩眼失去焦距,眼看著就要往她身上倒,沈星辰下意識抬手撐住,張閆彬卻並沒有往她身上倒,而像是忽然被拎起來,倒在了一邊。
她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看著那張熟悉的冷臉漸漸變清晰,又驚又喜,直接伸手勾住了本就彎著身子的顧暄,「我還以為你去張相那邊調查去了。」
綿軟的聲音透著些許委屈,顧暄的氣一下子被衝散了,想說的話在喉嚨哽住,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麼由還跪坐在床上的人抱著。
沈星辰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抱的是誰。
她趕緊撒開手,動作過猛差點往後栽去,好在她及時用手肘撐住,這個角度,她仰面看著顧暄陰沉的冷臉。
想著自己又是偷偷出府,方才又是把顧暄推下牆的,顧暄肯定惱死她了吧。
她沉浸在自己糟糕的想像中,不敢抬頭,卻忽然看見一隻修長,骨節泛白的手伸到了她眼下。
「起來辦事,等會兒天亮了。」顧暄皺眉,看起來不太耐煩。
沈星辰這才趕緊抬手握上去,顧暄的手還是冰冰的,手心有層薄繭。
顧暄使力將人拉起來,那人好像一點力也沒使,起來後沒有自己站穩,竟直直跌進他懷裡,砸在他胸膛上。
他整個人都僵住,兩隻手向外攤開,根本不敢收攏。
雖說之前也有抱過沈星辰,但那是在她昏迷的情況下,跟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嘁--」沈星辰吃痛地在顧暄懷裡揉了揉腦袋。
她以為男人的懷抱是很軟的,怎麼硬得跟石頭似的呢?
沈星辰緩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撐著顧暄胸膛自己站穩,跌進去不太舒服,摸起來手感倒是不錯。
她這次手收回得很快,生怕被顧暄發現她占便宜。
抬眼想開口解釋,卻發現顧暄整個人還僵著,耳朵微微泛紅。
她好奇地湊近去看,發現顧暄連呼吸也屏住了。
她忍不住上手戳戳那紅紅的耳朵,也又僵又硬的,跟它的主人一樣,不過好在有些溫度。
「你做什麼?」
顧暄反應過來立刻後退一步,宛若被調戲的娘家婦女。
沈星辰見他如此反應,更有興致了。
壯著膽子上前一步,眼含笑意看著他,嗓音婉轉道:「攝政王,你耳朵紅了。」
顧暄臉偏向一邊,不看她,「熱的。」
沈星辰又說:「你臉也紅了。」
顧暄退後一步,「悶的。」
第三十四章
沈星辰就喜歡看顧暄這種平日裡一本正經的人吃癟的樣子,怎麼可能放過現在這樣好的機會。
先是大著膽子,然後膽子越來越大。
步步逼近,沈星辰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這人是天天熏著香睡覺的嗎?還是檀香,不像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倒像是行走的人形寺廟,沒有人類與生俱來的世俗欲.望。
不過還挺好聞的,她閉眼輕輕嗅了嗅,忽然感受到一陣推力,她毫無支撐地往後倒,這次真倒在了滿是香粉味的紅鸞床上,不遠處躺著張閆彬。
沈星辰立馬從床上坐起來,離張閆彬遠遠的,氣鼓鼓地瞪著顧暄,用眼神控訴他:幹嘛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