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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請吧。」
實在是過於口渴了,趙錦不得不屈服,決定先去大廳等顧暄回來,不甘心地回看了一眼,趙錦還是拂袖走了,待到了大廳,黑影親自給他奉上一盞冷茶。
他已經習慣了,捧起冷茶喝一口。
但這都有王妃了,府里還是沒有丫鬟小廝伺候,這像話嗎?
上早朝歸來的顧暄一進門就聽見了趙錦來看攝政王妃的消息,低頭嘆息一聲,登時就去了大廳。
身上玄黑色的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一腳剛踏進自家大廳。
便聽見有人欠揍道:「呦呦呦,我們攝政王回來了。」
「哎,連衣服都不換就跑來見我,這麼心急,攝政王妃怕是要吃醋了。」
顧暄充耳不聞往裡走,就見趙錦坐沒坐相地窩在上等梨木製成的太師椅里,愜意得很,手中還捧著一杯香茗,真當是在自己府上。
「你既知我已成家就應該收斂些,你可知因為你外面都在傳什麼流言。」
他黑著臉目光沉沉地道,走至趙錦面前奪下他手中那杯冷茶,「就是因為你話太多。」
彼時一陣風穿堂而過,趙錦輕撩了下垂在耳際的髮絲,故作嬌嗔噁心他道:「顧暄,你好狠的心,先前利用我擋桃花,現在有了攝政王妃便要將我一腳踹開。」
顧暄一記凌厲的眼刀飛過去,「彼此彼此。」
要說利用,他們也是互相利用,作為蜀國第二美男子,趙錦的人氣也並未比顧暄差多少,甚至可能更受姑娘家青睞,因著他的待人更加溫柔友善,不似顧暄這般疏離冷漠。
每次二人相見,基本都要這么小打小鬧一出,算是他們兄弟情義的一種體現。
鬧夠了,趙錦主動向顧暄提及來意。
「顧暄,讓我見見你的攝政王妃唄,我保證不撬你牆角。」
他笑嘻嘻地看著顧暄,隨時準備好死纏爛打。
「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
顧暄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輕抿一口,想起早間黑影跟他說的話。
「真的假的?顧暄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因為攝政王妃長得太美怕我惦記所以索性不讓我見?」
「我說的是事實,我可沒你這麼無聊說這些沒用的閒話。」
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趙錦在心裡思忖:顧暄這廝平日裡如非必要,確實不會撒謊。
可是想到剛剛黑影那副攔著他的架勢,他就覺得攝政王妃肯定還在府上。
「你家攝政王妃叫什麼名啊?」趙錦笑眯眯地問。
「你作為天師,自己不會算嗎?」顧暄自顧自地品香茗,不是很想跟他搭茬。
而且,那位沈姑娘走後他心緒受到了些許干擾,準確來說,是困擾,要是她真的走了,他今日的謊言很快就會被撞破。
「你真的沒騙我嗎?顧暄。」
趙錦不死心地問,他今天就是沖攝政王妃來的,今日要是見不著肯定會覺著心裡空落落的。
顧暄這廝雖然總是被女子惦記著,卻從未見他惦記過哪家女子,突然偷偷娶了妻,動作比他還快,實在是讓人生疑。
他還曾經開玩笑說顧暄在感情方面就是一株千年不開花的鐵樹,他頂多算得上是半株,因為他還是想入紅塵的。
也是他總開玩笑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留顧暄一個人孤獨終老,現在看來被留下的那個人是他。
真是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顧暄這株鐵樹開花,他很好奇,十分好奇,非常好奇。
「我沒必要騙你,你要是閒著沒事就自己品茶,我先回房裡換衣服。」
顧暄說著放下茶杯要走,趙錦連忙跟上,「我也去,我也去,好長時間沒敘舊,怪想你的。」
回頭瞪趙錦一眼,顧暄冷冷道:「日後說話需得注意些。」
趙錦捂住嘴,用鼻音道:「我打小就這般說話了,一時是改不過來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顧暄繼續往前走。
這樣的人居然能做天師,也算是是奇蹟。
又穿過幾處迴廊,路過一處荒蕪的假山,趙錦忍不住吐槽:「顧暄你這攝政王府實在是太破了。」
他四處打量著,沒注意到顧暄不善的眼神,繼續搖頭道:「我以為你至少會找人修一修,但是沒想到看起來越來越破,指不定攝政王妃就是覺得你這院子太破了,跟著你沒未來,才會一過新婚夜就想著離開,還是說...你那方面...」不行?
冰冷得能殺人的眼神讓他把「不行」二字咽回去。
「所以說你還是...還是...好好把府上修繕一下吧。」
顧暄的眼神還是很冷,趙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最後只能很不從心地說:「還是...很有個性,作為你的好兄弟,我就很喜歡你的攝政王府。」
顧暄站定身子,扭頭道:「大門在那邊,天師慢走,不送。」
「別啊。」
趙錦這下老實閉嘴了。
好在顧暄默認他繼續跟在後面,趙錦鬆了口氣,狗腿地道:「攝政王真是宅心仁厚。」
這下,他就能親自到他的房裡好好搜查一番,看他是否有金屋藏嬌了。
攝政王府雖然很空,但也很大,走了約莫一刻鐘,兩人才走到房間。
沈星辰已經醒了,昨晚一夜好眠,這床比她現代的還舒服,她忍不住在上面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