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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錦:「你不能問顧暄!」
沈星辰挑了挑眉,極有興致地看著趙錦,「哦?為什麼啊?難道說顧暄還不知道此事?」
「沒有為什麼,總之弟妹不能亂說。」
「知道啦。」沈星辰沒有大嘴巴到處說人秘密的壞毛病,可趙錦還是很擔心。
回去的路上,趙錦每走幾步就要叮囑沈星辰一遍,「弟妹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千萬不能跟顧暄說。」
「知道了,天師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我一定不會告訴顧暄的。」
「不會告訴我什麼?」身後忽然飄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趙錦和沈星辰同時僵住。
「沒什麼。」趙錦忽然腳下生煙跑了,唯有他的聲音往後飄:「弟妹我先走了。」
沈星辰迎著顧暄探究的眼神捏緊了手上的月白衣袍朝他走去,「顧暄你...」
「你跟趙錦說不能告訴我什麼?」顧暄打斷她問。
沈星辰還是第一次見顧暄露出這種好奇的表情,覺得好玩,她踮起腳,靠近顧暄耳際,小聲說:「秘密,不能告訴你。」
伴隨著少女香氣的溫熱掃過耳機,頸窩,顧暄覺得有些癢,從旁拉開距離,冷眼看過去。
對上了一雙像是閃著光的明珠般的眼眸。
第十七章
乾清宮,皇帝寢殿。
顧暄從殿內出去後,李德全趕緊端著補身體的藥膳進去了。
「皇上臥床大半個月,龍體需得多進補些。」李德全滿臉憂心勸道。
他本以為萬歲爺又會任性地不願喝,吵著讓他去請皇后娘娘來,可萬萬沒想到這次萬歲爺二話沒說就把一碗泛著苦味藥給喝光了。
想來是真的對皇后娘娘失望了。
其實,他覺著萬歲爺早該這樣了,可以寵皇后,卻不能寵太過,瞧現在皇后尾巴都翹上天去了,他都知道該如何跟皇上說宮中近況,也不知道攝政王跟陛下說了多少。
「喝了藥,萬歲爺再用些藥膳吧。」撤下空藥碗,李德全又呈上御膳房剛做好的藥膳,是一盅散發著藥香的雞湯,勁瘦的烏雞肉露在泛著油光的湯麵外,旁邊浮著的是常人叫不出名字的名貴藥材。
周弘嘉仍是接過就開始用,久病的身子慢慢恢復了些元氣,一盅雞湯也很快見了底,李德全在一旁看著高興得不行。
「張太醫說用完藥膳之後,陛下可適當用些辛辣的菜,陛下可有什麼想吃的,奴才去吩咐御膳房做。」
「不用了。」周弘嘉並不熱衷口腹之慾,保證身體康健就好。
李德全笑著說:「是,那奴才叫人進來伺候萬歲爺梳洗,萬歲爺早些休息。」說著就要出去叫人進來。
「慢著。」周弘嘉叫住李德全,「現在還早,去幫朕把這些天未處理的奏章拿過來。」
「...是。」李德全雖然擔心萬歲爺的身子,但是知道萬歲爺醒來後沒有沉溺於情愛,心裡說不出有多開心。
李德全很快將奏章找來,由於攝政王一直有代批,剩下的摺子也不過才二十來本,卻還是在書桌上堆了兩摞。
方才顧暄跟他說過奏章的事,周弘嘉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顧暄,打開剩下的摺子一本本開始批註。
李德全站在一旁點燈研磨,心裡糾結著要不要跟萬歲爺說皇后娘娘趁著他臥病,對攝政王欲行不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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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初歇,空氣中飄散著泥土和青草的雜糅的淡香。
張寧站在宮中的涼亭下,等著紅袖把顧暄給騙過來,一開始她還能佯裝姿態慵懶地靠在涼亭聽雨聲,後來雨停了,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想顧暄怎麼還沒來?
越想心裡愈發煩躁,她坐不住了,從座位上起身,要親自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時,紅袖雙手交疊,低著頭小跑過來了。
張寧看只有紅袖一個人,一張美艷的臉當即冷了下來,「顧暄呢?」
紅袖嚇得撲通跪下,臉埋在手背上,喘著氣說:「皇后娘娘,奴婢無能,未能將攝政王請過來,請皇后娘娘降罪。」
小丫頭全身濕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是被冷的還是嚇的。
「起來吧。」張寧蹙眉,兩道長而濃密的眉毛斜飛入鬢角,像是凝結了心裡全部的火氣。
跟顧暄周旋了這麼久,張寧自然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般好騙,只是抱有一絲僥倖,以為顧暄會因為擔憂皇上焦灼狀態下難免分心,說不定不能識破她的小伎倆也未可知。
「顧暄現在在哪?本宮親自去見他。」
紅袖驚恐地抬眼,猛然搖頭,「皇后娘娘還沒有去看陛下呢,攝政王現下怕是已經出宮了,您去了也未必見得著。」
已經出宮了啊。
張寧咬牙,眼神陰狠沒有焦距地越過宮牆,不知又在想什麼惡毒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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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又雨,周弘嘉派人安排了一架豪華舒適的馬車送顧暄和沈星辰回攝政王府。
馬車上點著燈,溫暖明亮,沈星辰在五公主那兒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擦乾了頭髮,現在身子已經暖起來了。
坐在她對面的顧暄,雖然身上的濕衣服已經稍稍處理過,但畢竟還是濕的,看起來很冷,沈星辰想起顧暄是個病弱美人,尋常天氣也要披件厚披風,現在這樣可能是冷壞了,所以黑著臉,看起來不太高興。
沈星辰真怕他凍壞了,以後身體更加不好,心軟了軟,將手裡攥著的月白衣袍遞過去,「你還是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