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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啊?」
「抱歉,不是說你。」愛麗絲澄清道。
她罵的自然是克里斯。
她想不清楚克里斯到底是在搞些什麼。
那傢伙在最後是能夠殺掉她,或者把她一起拖進虛空里的。
但他偏偏就沒有那麼做,而是把懸在她脖子上的法杖收起來,放了她一條生路。
還給她治好了傷。
是不忍心嗎?
還是說還有什麼後續的陰謀詭計?
瑪莎趴在她床邊,說道:「愛麗絲,你不知道你睡著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
他媽的。
愛麗絲一邊罵人,一邊拄著拐棍,拖著應該休養的身體,在神宮走得飛快。
「愛麗絲!愛麗絲——!」
「你得休息,你回來——!」
瑪莎在後面追。
可她到底追不上在用了神術來保證行走速度的金髮少女,不一會兒就被遠遠地甩開了。
愛麗絲會這麼生氣,自然是有原因的。
瑪莎告訴她,在她睡著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即將咽氣的教皇險死還生,重新變回了一位年齡兩千多歲,外表卻如同美青年一樣的健康活人。
因教皇的瀕死垂危而憤怒不已的聖子瑟斯頓,已經與活過來的教皇塞西爾放下了心結,重新和好了。
落地的浮空城維哥重新升起來了。
聖城又一次從地面搬遷回天空,神術師重新回到了神宮。
一切都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就連被愛麗絲吐槽過的那座黃金神像,也被嚴絲合縫地拼了回去。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愛麗絲還以為是光明神冕下的賜福。
但之後的事情,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
不只是聖城。
連那些被魔獸毀壞的村落,也都恢復了原樣。
之前來到南域的人們,有的滿心歡喜地從南域搬了回去,有的則是喜歡上了南域,從南域停留下來。
神宮用大型神術「神之眼」做了調查。
在調查之後,神術師們發現了一件相當詭異的事情。
在持續了接近一年的,與黑暗神的鬥爭之中。
沒有任何一個神術師因此而死,而在這期間,人類死亡的數量也極少。
每一個死去的人,在仔細查探過後,都能發現這個人曾經犯下過該死的罪行。
比如維爾拉的上一任國王希爾·維爾拉。
和惡魔簽訂契約,為了登上王位而詛咒兄姐,還進行過血祭。
剩下的死者也是要麼犯過大錯,要麼是自己作死——比如喝醉了酒走進藏伏著魔獸的樹林,比如擁有冒險精神登山腳滑
這場黑暗的肆虐,沒有傷害到一個無辜之人。
用神術師們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神對世界的一次清洗,受難者皆有其罪。
愛麗絲越聽越覺得,這是克里斯準備的遊戲。
他用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所有人都扛起武器,打算拼上性命。
他卻輕飄飄地解釋——這是一場遊戲。
愛麗絲拄著拐杖,在神宮裡到處走,試圖找到一個能給她解答這件事的人。
她逢人就問聖子和教皇在哪。
逮到大主教之類的解釋不了疑惑,又有極高權限的人,就問對方有沒有辦法見到光明神。
以至於一路走下來,整個神宮都感覺神眷者在發瘋。
聖城角落的玻璃花庭已經荒廢了很多年。
不過在最近,它的主人回來了,花庭重新整理過了,玻璃也進行了修補。
發色淺金的青年坐在花庭之中,與他的學生教皇塞西爾,在這裡共飲下午茶。
名叫「綿綿」的奶貓,也被他從聖靈街帶了回來。
銀白色的小奶貓在他手邊繞來繞去。
扒著杯子舔他的玫瑰花茶,又被苦得咪嗚咪嗚地叫。
就在聖子與教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的時候,玻璃花房的結界傳來了震顫感。
聖子蹙了下眉:「直接闖門嗎?」
教皇塞西爾笑著,說道:「她應該有很多話要問您。」
說著,他就起身,從小路繞去了玻璃花庭的偏門。
聖子瑟斯頓揮手,神力凝聚成一隻金色的引路鳥,飛去了結界被攻擊的方向。
不一會兒,金髮少女就由引路鳥帶過來了。
瑟斯頓換了茶杯,重新倒了一杯茶,擋住了又想要撲過去嘗一嘗茶水的綿綿。
愛麗絲拄著拐杖,在得到准許後,繞到他對面坐下。
「聖子殿」她才要開口,話語就突然哽住了。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聖子瑟斯頓。
淺金髮的青年面容乾淨,五官完美,毫無瑕疵。
他的相貌停留在少年與青年的過渡期,帶著幾分稚澀感,讓那鋒利的輪廓稍顯溫潤。
他的氣質如同冬日新雪,是一種凜冽而不刺骨的清冷。
讓愛麗絲驚訝的不是他長得有多麼帥
前兩次見面時,瑟斯頓都戴著面具。
這次他將面具摘了下來,愛麗絲才發現,聖子和克里斯的相貌起碼有三分相似。
瑟斯頓解釋道:「我是出自創世神之手的造物,我的相貌,是以神明自身為模板捏造的。」
愛麗絲:「那」
克里斯也是創世神的造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