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嗯!”阮初秀重重的點了點頭,抿著嘴,眼神透著股堅定。“俗話說的好,兵來將當水來土淹,左右都有阿陽哥在呢。”沒羞沒臊的說著甜言蜜語,說完還不知害羞,嘴角上揚,漂亮的眼睛閃著光,十足的得意洋洋。
曲陽下意識的勾了勾嘴角,連腳步都顯輕快了幾分。
走到山腳下,迎面就見阮業成拉著弟弟阮業守往山里走,埋著頭,走的飛快,小小的阮業守跟在身後,跑的踉踉蹌蹌,像是隨時都要摔倒般,走的這麼難,他不哭也沒鬧,繃著張小臉兒努力的跟緊哥哥。
“業成業守。”阮初秀生怕三弟摔著,連忙掙脫了丈夫的手,急急的跑上前。“業成你慢點走,瞧把業守累成什麼樣。”蹲著身,將小小的業守攬在懷裡,拿出手帕替他擦汗。
阮業成喊了聲。“姐,姐夫。”業守跟著細聲細氣的喊人,還看著大姐,挺嚴肅的說了句。“不累。”
“家裡是不是出事了?”阮初秀牽起小業守問了句,看了眼丈夫。“阿陽哥咱們找個地兒坐會罷。”
曲陽點著頭,背起竹蔞,從媳婦手裡輕鬆的抱起小業守往山里走。尋了處有樹蔭的較為隱蔽的草地,直接席地而坐,阮初秀拿出罐子和水,讓兄弟倆解了渴,打開罐子接著讓他們吃狍子肉,還熱乎著呢。
阮業成沒有急著吃,夾了塊給弟弟讓他先吃著,他抬頭看著大姐和姐夫,將昨兒傍晚家裡發生的事清清楚楚的道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阮初秀隱有猜測,這會聽著二弟的話,倒也不見意外。暗暗腹誹,這老妖婆可真會作,真想剖開她的胸膛看看一顆心究竟是怎麼長的,倚老賣老不是一點半點的噁心人。“業成你告訴娘,且讓她先穩住,千萬別出頭,這事有我呢,我會想法子解決,正好趁這機會把家給分了。”
“姐。你準備怎麼做?”阮業成聽大姐說的挺輕巧,心裡鬆了口氣,才有了心思嘗嘗狍子肉。
阮初秀看著大口大口吃肉的兄弟倆,抿嘴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山人自有妙計。好好吃肉,吃完了我再跟你們細細講。”
“你怎麼想的?”曲陽好奇的問。
“找爺爺出面啊。”阮初秀樂滋滋的應著,想著自個的法子,她就忍不住想笑。“這回鐵定能將奶奶氣出病來不可。”
阮業守急急的接道。“大姐,爺爺是向著奶奶的。”昨兒晚上還替奶奶說話了。
“等我使點手段,爺爺就不會向著奶奶了。”阮初秀說的很是自信。她雖沒有和阮老頭打過交道,可通過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阮老頭是個什麼樣的性情,這樣的性情最好掌控了。
曲陽有點興趣,話里都帶著笑意。“繼續說。”沒看出來,媳婦還挺機靈。
“不告訴你。”阮初秀笑的調皮,眼睛眨呀眨,猶顯活潑。
曲陽看著她,並沒有繼續追問,只一個勁的笑著,笑的很矜持,眼角眉梢神態里,全是淺淺的笑,暖暖地,略略夾著些許寵溺,煞氣褪了個乾淨,輪廓分明的臉,英俊的沒法形容。
阮業成可沒有曲陽這樣的定力,撓心撓肝的想知道,都顧不上吃香噴噴的狍子肉,伸手扯著大姐的衣袖。“姐,你告訴我罷,我想知道。”就這會,才稍稍顯露出個九歲孩童該有的神情來。
“明兒告訴你,待我和你姐夫先進鎮,找爹和大伯說說話。”阮初秀想的法子,光有她還不行,重要的還得看阮家的大房和三房,因為這法子得有他們的同意才能施展,至於二房,想也知道定不會同意,不同意無所謂,只要阮老頭覺的好就行,這也是個關鍵,阮老頭這裡,她有信心定會點頭。
“喔。”阮業成低頭繼續吃肉。
罐里還剩半的狍子肉,阮業成停了筷子,小小的業守也不是個嘴饞的,見哥哥不吃他也停了筷子,砸砸嘴,抬頭對著阮初秀笑,笑的特別好看,天真無邪。“姐,肉肉真好吃。”小小的年紀,在他眼裡,能吃到肉就如同是最最幸福的小孩,特別容易滿足。
“等分了家,天天都能吃到肉。”阮初秀伸手撫撫小業守的發頂,對著二弟道。“業成帶著弟弟回家罷,明兒我到地里找爺爺說話。”
阮業成點著頭,拎起罐子拉著弟弟的手,穩穩噹噹的往阮家走。看著兄弟倆走遠了,阮初秀和曲陽才起身,朝著村頭走去。胡大夫正在家裡炮製藥材,隔了段距離,就能聞著藥香味。
小倆口在胡大夫家呆了會,說著話呢,正好村裡有牛車要去鎮上,就擱下紅燒狍子肉和狍子肉起身走了,原本還有話想要說,只得回頭再叨。
源河村到鎮裡也不算太遠,牛車不過兩刻鐘而已,鎮子不大,半個時辰就能將各個旮旯犄角都逛完。阮初秀在曲陽的帶領下,尋到第四處地方時,便尋到了正在幹活的阮文善和阮文豐兄弟倆,老二阮文和影都沒個。
見到他們夫妻倆,阮文善兄弟倆愣了會才反應過來,幹完了手裡的活,才走到旁邊說話。
阮初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爹,大伯,家裡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和阿陽哥過來鎮上尋你們,就是想和你們商量商量,我這有個可以分家的法子,就是看你們願不願意。”頓了下,扁扁嘴不滿的道。“爹大伯你們倆願意吃苦,我可捨不得娘和大伯娘吃苦,不說家裡的全部活計都壓在她倆身上,單是那推磨,十里八村的哪個莊戶會讓自家兒媳幹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