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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常常念叨,說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阮初秀笑得可開心了。“得了阿陽哥這麼個好丈夫就是我的福氣。”
“所以,你要好好惜福。”阮永氏也就是順嘴念叨句。在她眼裡,閨女還真是相當的不錯,很惜福。
曲陽才進宅子,就能聽見正院裡隱約飄出來的嘻笑聲,他嘴角微微上揚。“娘。業成業守。”把買來的東西擱到一旁,見著倆個小舅子,這麼喜歡小灰小黑,想著阮業山讓他幫著問狼狗的事,就問了聲。“你倆這麼喜歡小灰小黑,要不要也買兩隻小狼狗養著?”
“可以麽?”阮業成仰著臉眼神兒亮晶晶的問。
阮永氏不太樂意的嘀咕了句。“家裡有了小灰小黑已經足夠,再養兩隻,挺浪費的。”別看只是倆只狼狗,吃得比她還多,都相當於家裡多了兩個勞力,一天天的下來,得費不少米飯養著呢。
“姐夫。我不想養。有小灰小黑就行啦。”阮業成向來懂事,便是母親沒有開口,他也會拒絕。小灰小黑吃得可不少呢。
阮業成打小就跟著哥哥,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會垂著小腦袋蔫蔫的跟著說。“我也不想養。”
“不想養那就不養罷。”曲陽笑笑,將屏幛擺好,把夜壺放到了裡面。“媳婦,這位置怎麼樣?”
阮初秀瞅了眼。“正正好。就這樣罷。”招著手,略有點急切。“你快過來坐著。”
“我不冷,我火氣旺。”曲陽確實不冷,他身上挺熱乎。就是覺得沾了寒氣,暫時不想坐到媳婦身邊去。
阮永氏見女婿回來,想著丈夫一個人在屋裡,也怪冷清,便起身說。“阿陽我先過去,孩他爹一個人坐著呢。”
“噯。行。”曲陽應著,送著丈母娘出了宅子。
業成和業守想和小灰小黑玩,就留在這邊沒有過去。
曲陽將桌上的喝了粥的碗筷收著。“業成和業守沒喝粥?小灶上煮了不少,這會應該還是熱的,要不要喝點?”
“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阮初秀拍了下腦袋。“業成業守你倆要喝粥麽?香香的雞肉粥呢,可好吃啦。”
“我要。”阮業成飛快的應了聲,阮業守見哥哥見了點,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彎新月,起身顛顛兒的跑到曲陽身邊。“姐夫我跟你去廚房。”
才一碗粥,小灰和小黑也僅僅只是嘗了個味,倆只狼狗機靈著呢,又聰明的很,搖著尾巴亦步亦趨的想跟進廚房。
曲陽見狀便道。“業成,你帶著業守進廚房自個盛粥,也給小灰和小黑盛碗。我在這邊陪你姐。”
“好。”阮業成將桌上的碗筷拿著,牽著弟弟出了屋。
二十四過小年,阮永氏大清早的過去曲家,讓女婿別張羅,他一個人也怪難,索性一道去隔壁吃,一家子不用太客套。
曲陽會的菜不多,也就那麼幾樣,都是緊著媳婦的口味來,雖說只是過小年,也得整治幾個菜,他覺得挺麻煩,見丈母娘這麼說,自然是沒有推辭,能省點事就省點事。
過完小年,又斷斷續續的飄了兩天的雪,時大時小,偶爾會停上兩三個時辰,村里寂靜的很,都自個窩在家裡烤著火呢,便是停了雪,地面積著厚厚的一層,要到周邊竄門也頗為艱難。
二十七的下午,忽得出了太陽。這下村子裡可熱鬧啦,老老少少大人小孩都出來,曬太陽的曬太陽,打雪仗的打雪仗,大多數都拿著掃帚和鐵鏟仔細的清著屋前的積雪呢,把路通一通。
各自各戶並不是只掃自家門前雪,也會將屋門前泥路小道的積雪清乾淨,方便村里人行走。
常榕就是在全村都在忙著清積雪時,騎著俊馬常小榕來到了曲宅前。
“兄弟你來的正好啊。”曲陽正在屋門前掃雪呢,見著兄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趕緊得,拿個鐵剷出來。”
常榕利落的跳下馬,揶揄了句。“總得讓我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
“暖什麼身子,鏟幾趟雪,整個人都暖和了。”曲陽說歸說,還是放下手裡的工具,抱了下兄弟,又撫了下常小榕的腦袋。“琢磨著你也就這兩天會過來,昨天閒著沒事,炒了點甜料豆。”
常小榕聽到甜料豆三個字整個馬都見精神了,顛顛兒的就往院子裡沖,朝著正院連連叫喚了兩聲。
“榕哥。”阮初秀站在屋檐下扯著嗓子聲,又對著常小榕道。“等會啊,我去端甜料豆出來。”
常榕大步走了進來。“阿陽媳婦,這些大包小包都是給你們母子的。鐵鏟在哪?我去拿個。”
“不用這麼著急。”阮初秀拿了捧甜料豆,擱進了小灰的飯碗裡,放在地上讓常小榕吃著,自個進了屋。“榕哥,坐著喝口水啊,屋裡有溫開水呢,殺鐵鏟就在雜物間,裡頭還有兩把。”
常榕先拿了把鐵鏟,又進屋喝了兩杯溫開水。“我去幫著鏟雪。”話落音,人都走到了院子,見著正在埋頭嚼甜料豆的常小榕,又說了句。“阿陽媳婦,要是甜料豆做的多,多給小榕餵點,它最近吃的不太好,都瘦了圈。”
“行。有呢,半袋子。”阮初秀確實發現常小榕瘦了些,摸著它的腦袋。“慢點吃,多著呢。”又進屋拿甜料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