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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去罷。”上午她還給大伯娘說了個主意呢,阮初秀眼裡有了笑。
曲陽一家子在老屋坐了近半個時辰,中間阮程氏醒了會,他們圍了過去,陪著說了會話,見阮程氏有些累,就帶著孩子們回了家。
他們前腳剛走,阮老頭後腳就回了家。他如今在外面不會呆太久,惦記著老伴呢,便是有大兒媳在,手裡頭瑣碎事多,總有走開的時候。
“爺。”阮于氏見著阮老頭,高興的喊了聲。“阿陽初秀剛走哩,送了蛇肉過來,還有狍子肉野山羊等野味,那蛇可肥了,我擱櫥櫃裡,你要不要去瞅瞅,晚間想怎麼吃?”
曲陽夫妻倆特意提起,這蛇肉是送給阮老頭吃的,看他想怎麼吃,都隨著他來。
“有蛇肉啊,我瞅瞅去,是條什麼蛇。”阮老頭聽著眼睛都眯了起來,笑著一步一搖晃的進了廚房。
阮劉氏細細的道。“晚上再燒個黑豆燉羊肉。”這湯很補,冬天吃最好,可惜家裡錢財緊手,也就大年三十吃了回,這會吃著也不算晚。
“狍子肉先留著,咱明天來。”晚間有兩道大葷很是足夠。阮于氏想著近兩天可以天天吃野味,嘴角就止不住的笑著。
要說初秀能嫁給曲陽,那是真的好啊,不說旁的,就這野味,整個老阮家跟著沾了多少的光。
阮老頭樂滋樂滋的從廚房出來。“這蛇真壯實,阿陽這小子定是進了深山。文善媳婦,這蛇分兩頓做著,今個晚上咱們吃薑辣蛇,把調料放足了,做得勁爽些,我去打點二兩小酒回來。明兒中午煲個蛇湯吧,順便上胡老頭那拿把藥材來。”
“好勒。”阮劉氏一口就應了這事。
曲陽逮得這條蛇,雖肥得很壯實,送來老屋的卻不是整條,還留了小半給阮家三房呢。送過來的大約是三分之二,分成兩頓整治,晚間端上桌,看著是有挺大的碗,但老屋人口也挺多呢。
都知道阮老頭就愛這口,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還特意打了點酒回來。家裡眾人也就嘗嘗味,想著他愛吃,就讓他多吃點。阮嚴氏卻沒這麼想,這蛇味道是真好啊,特香特爽,夠勁!辣得她額頭沁了層細細汗,嘴裡直吸著口水,還是想吃,難得胃口大開,嫌筷子夾得太少,直接拿勺子舀在碗裡。
阮老頭想著到底是二孫媳,又懷著孩子,就沒說什麼,可後面看她拿勺子舀就有點不樂意了。心想,這是阿陽和初秀特意送給我的呢,你吃也就吃,還拿勺子舀著,他這酒還沒完呢,眼看下酒菜就沒了!
“剩下的都是我的啊。”阮老頭近些年收斂的性子又露了出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下酒菜被吃光,直接把碗挪到了自己跟前。
阮嚴氏傻眼了。“爺。我還沒吃夠呢。”
“蛇是阿陽和初秀送給我的。”阮老頭不高興的嘀咕了句。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是大房嫌棄他,正好,他帶著老伴搬三房去住,由著大房照顧了整個冬天,也該輪著三房。隔壁就是曲家呢,阿陽初秀倆口子對他好著呢。
阮劉氏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的道。“業浩媳婦啊,你先緊著你碗裡的吃,這姜辣蛇是特意給爺做的,你都吃了半數,還嫌不夠呢?再者,你懷著孩子,吃這麼重的口味,當心身子骨受不住。”
“桌上菜多著呢,你娘說得對,別盡撿辣得吃,也得吃點清淡的。”阮文善接著媳婦的話。
他本來對這二兒媳印象挺好,可近段時間,這二兒媳是越發拎不清。
“合著我這懷的不是老阮家的曾孫呢,業浩是你們撿來的吧!”阮嚴氏直接將筷子碗拍到了桌上,起身氣沖沖的往正屋走著,嘴裡還在嚷嚷著。“你們老阮家要是不想要這孩子,早點跟我說,趁著月份不大,上胡大夫那買幾副藥來,順著你們的心順著你們的意。”
砰一下,狠狠的甩了屋門。
坐在飯桌上的眾人,聽著她的話,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阮業浩下意識的起身想要去屋裡看看媳婦,阮劉氏哆嗦著身子。“站住!”聲音透著尖銳。“不准搭理她,回來坐著吃飯。”
“二弟。”阮業興低聲喊了句。
阮文善見二兒子手足無措的模樣,放緩了聲音。“聽你娘的,先吃飯。”
“這哪是娶得媳婦,分明就是個攪家精!”阮劉氏哪還有心思吃飯。“看她這說得什麼話,業浩啊,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娘,你就聽我的,別搭理她,憑著她,看她要鬧到什麼地步,隨便她折騰,家裡人都不許搭理她,我看她怎麼鬧!”
本來還想著,二兒媳懷著孩子呢,要收拾她也等著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來。放他娘的狗屁,要是仍好心好意的待著她,她非得捅破了阮家的天。治!得狠狠治!懷著孩子也要狠狠治!
阮劉氏深吸了口氣。“趕明兒我就去趟嚴家,得好好跟親家母叨叨。”
要是嚴家態度好,親家母過來勸著二兒媳,念著她懷著孩子的份上,往後她不再鬧騰,自然會一碗水端平,好好待她。
晚飯過後,很快天色暗透。阮業浩聽著娘的話,並沒有端飯菜進屋。東廂還空著個屋呢,阮劉氏也是狠,直接收拾收拾,鋪好被褥,讓二兒子先在這邊睡一晚上。要怎麼待阮嚴氏,等她明天從嚴家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