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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業成在飯館裡給阮業山幫忙,說是幫忙,當然會算工錢,工錢還很不錯。一天三頓都在店裡吃著呢,阮業守跟著老屋的倆個孩子在鎮裡讀書,中飯晚飯也在飯館裡吃。
倆個孩子白天不在家,家裡倒是顯冷清了些,阮永氏白天不是呆在曲家就是過去老屋坐坐。曲陽夫妻倆曾提過,讓他們直接在曲家吃飯,還能省點事。阮文善夫妻卻不願意,農忙時,倆家合一起吃飯還能說得過去,這在平時還這樣,就不太好看了些。
曲陽夫妻倆是不在乎這些,奈何阮文善夫妻倆很注意,見他們態度堅定,倒也沒有再提。
“行。我回頭給爺奶送點去。”說著,曲陽進了廚房。等他把野兔子拾掇好,正要送份到隔壁屋,再去趟老屋,才踏到屋檐下,就見媳婦揉著眼睛醒來。“我送點兔肉去老屋,你要不要一道?”
阮初秀在睡覺時,隱約聽見點動靜,才迷迷糊糊的醒來。聽見丈夫的話,想也沒想的就點頭。“好啊。等我去洗把臉。”
“悠悠在東廂呢?”回家後,曲陽還沒見閨女,等媳婦洗臉時,正好去見見她。
“在呢。這會應該睡著了,她中午沒睡,跟小灰和小黑玩得可瘋了,還出了不少汗。”
曲陽把兔肉擱到了小桌上,大步往東廂走去。
胡大夫坐在屋檐下理著藥,小孫孫在睡覺,他也不好搗藥。
“胡爺爺。”
“在屋裡睡著呢,睡了小半會。”
曲陽輕手輕腳的踏進屋裡,走到了床邊,離得稍遠了些,他剛剛拾掇著兔子,身上沾了點腥味。
小悠悠從早上醒來就一直沒睡過,這會睡得正香呢,她精力好,玩得特別瘋,睡覺時也睡得特別沉。
“阿陽哥。”阮初秀端著兔肉,走到院子裡,對著東廂喊了聲。
曲陽走時,沒忍住,湊近了些,輕輕地在閨女的額頭落了個吻,然後,才笑著出了屋,對著胡大夫道。“胡爺爺我們去趟老屋,送點兔肉。”
“去吧。”
二房白天都在鎮裡,也就晚上回來睡覺。如今阮程氏性情變好,際劉氏想著,整治頓飯,一家子人本來就多,再多兩雙碗筷也沒什麼,就跟阮老頭和阮程氏說了聲,往後一家子一道吃飯,還能省些事。
對這事,阮老頭沒有推辭,阮程氏也沒說什麼。如此這般,老倆口就隨著大房吃飯。二房和三房會隔三差五的送點葷腥糧食等吃物。
曲陽夫妻倆到老屋時,大房婆媳三個都在東廂屋檐下說著話呢,阮程氏不在家,不知道在哪戶人家竄門嘮磕,阮老頭剛剛回來,在河邊釣了幾條巴掌大的魚,這是他一下午的收穫,自我感覺很好,正美滋滋的靠著煙抽著旱菸。
“大伯娘,大嫂二嫂。”阮初秀進院子後,往東廂走去,眉開眼笑的喊著人。
曲陽喊了人直接去了正屋,拿了把椅子坐到了阮老頭身邊。
阮劉氏笑著接過她手裡的碗,往廚房走去,把兔肉拿了出來,將碗清乾淨。等她拿著乾淨的碗從廚房出來時,阮嚴氏已經泡了茶給阮初秀,姑嫂倆正說著話呢,抱著孩子的阮于氏也時不時的說兩句。
“如秀前兩天過來說,待這幾天子善回來後,他們再過來趟,給家裡的三個孩子指點指點學業。”阮劉氏見她們說起孩子讀書的事,坐下後,把洗乾淨的碗遞了過去,笑著接了句。
阮嚴氏笑著說了句。“可不就是,我回娘家,跟爹娘說起這事,家裡的兄嫂都眼饞著呢,還問我,要是把家裡的孩子送鎮裡讀書,回頭妹夫過來阮家指點時,能不能捎帶著也過來聽聽。”
“這怎麼能行。”阮于氏立即接了句,瞄了眼婆婆,半開玩笑似的說。“要是家裡應了這事,我娘家那邊孩子多著呢,這還不算,要是村里相熟的人家也提出來,是應呢還是不應呢?不尷不尬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阮劉氏沒想到,二兒媳會說這番話,她還有點訥悶呢,二兒媳回了趟娘家,像是有了心事,眉眼間帶著欲言又止,她看在眼裡倒也沒有開口問,想著二兒媳能說時自然會說,主要也是進門沒多久,到底是什麼性情了解的不少,她才沒冒然的問。
“大嫂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呢。”阮嚴氏訕訕的笑著,臉皮子有點發燙,好在她天生膚色較黑,倒是不顯。
阮初秀見狀,低頭逗著小明吉。“這孩子長得真好,跟大嫂可真像,應該快開口說話了吧?”
小明吉是去年七月里生的,也快滿八個月了。
“是呢。最近正認真的跟他說話,看看什麼時候能張嘴說話。”阮劉氏笑著將小孫孫抱到了懷裡。
幾個女人話題轉到了孩子身上,有來有往的說著,氣氛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說了會話,見天色差不多,阮初秀和曲陽起身離開了老屋,往回走的路上,倆人走的不快,跟散步似的。
過了幾天陳子善夫妻倆果然來了源河村,可惜孩子們正在鎮裡上學呢,十天才歇一天,陳子善夫妻倆吃過午飯後,說好等孩子們休息時再過來,他會特意將那天挪出來。
看得出陳子善很認真的對待這事,鎮裡的學堂休息時,他和如秀早早的過來了阮家,拿了本書還有些手稿,是他特意做的準備。這一天,就在老屋裡,他很細緻溫和的給三個孩子指點了下學業,一直到吃過晚飯,才坐著牛車回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