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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胡大夫,胡大夫。”
阮初秀聽著頭聲,就詫異的看著丈夫。“這是大哥的聲音,這麼著急出了什麼事?”
“我去看看,你們繼續餵奶。”胡大夫出了屋。
阮業興抱著幾十斤重的胖墩,跑到了院子裡,正喘著粗氣呢,見著站在屋檐下的胡大夫,吭哧吭哧的說。“胡大夫快來看看胖墩,他掉池塘里了。”
“來。到東廂去。”家裡有小灰和小黑,胡大夫對阮家其餘的三條狼狗都很有好感。“怎麼就掉池塘里了?”這麼冷的天。
“明志說呆在屋裡悶,仗著身子骨好,就想到外面遛遛,也不知怎麼的,就摔進了池塘里,幸好胖墩跟著他,把他救了起來,胖墩自己卻沒能上來,還好有村民路過,搭把手將胖墩從池塘里撈了起來。”阮業興說得有點亂。
胡大夫卻已經聽明白,他仔細檢查了下胖墩,安撫了句。“沒什麼大事,胖墩向來強健,這趟也是受了凍,好好養著,十來天的也就生龍活虎。”
“胖墩怎麼樣?”是幫著兒子換了身乾淨衣裳的阮于氏,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明志,問了句同樣的話。
胡大夫將剛剛的說辭又說了遍,還細細的叮囑了些注意事項,拿了兩粒藥丸餵給胖墩。
“怎麼回事?”曲陽走進來問著,看了眼胖墩。
阮業興將事簡短的說了說,說完,對著兒子斥責了句。“看你以後還貪不貪玩,要不是有胖墩在,你今個就躺池塘里了。”
“說什麼呢。”阮于氏本來就心有餘悸,這會恰是聽不得這些話,有點兒惱,把兒子攬進了懷裡,撫著他的腦袋。“明志已經知錯,你這當爹就不要再撒鹽巴。跟村裡的孩子比起來,他多懂事,也就這麼一回,他自個也不想啊,你以為他就好受?”
阮明志掙開了母親的懷抱,跑過去,抱著胖墩的腦袋,把臉藏在它的脖子裡。尚有些虛弱的胖墩側著腦袋,舔了舔主人的臉,又蹭了兩下。
“對不起。”
曲陽聽見阮明志細細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內疚。“胡爺爺說沒事,就是虛驚場,回去後,吃好點壓壓驚,睡個覺醒來就沒事了。”
“我去買點骨頭回來燉著。”阮于氏才想起這岔,對著丈夫道。“你帶著孩子和胖墩回去吧,我買完骨頭就回來。”
阮業興點點頭,抱起了*的胖墩。“阿陽,我先家去,還得給胖墩擦擦身,這麼濕可不行。”
“行。回頭再聊。”
阮明志跟在父親的身後,蔫噠噠的離開了曲家。
阮初秀時不時的看看床上的倆個小孩子,時不時的往屋門口瞅啊瞅,見著丈夫回來,她問。“怎麼了?”
“胖墩為了救落池塘里的明志受了凍,沒什麼大礙。”曲陽應著。
“沒事就好。”阮初秀鬆了口氣。甭管是明志還是胖墩,要是出了什麼事,心裡頭都得難受。
下午瞅著停了雪,也沒颳風,冷歸冷,還是可以忍受。曲陽夫妻倆帶著小悠悠去了趟老屋,手裡拎著只野兔。小平安讓胡大夫幫忙看著,他太小,不想帶他出來,怕被凍著。
便是小悠悠出門時,也是穿得厚厚實實,捂得跟只粽子似的,就剩下倆只大大亮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偏這孩子還不老實,窩在父親的懷裡,眼睛骨碌碌的四處看著,嘴巴被擋住,依舊興致勃勃的說著話。
進了堂屋,曲陽將小閨女放到了直,小丫頭樂顛樂顛的跑到了藤椅旁。“太姥姥。”小嘴兒喊得別提有多甜。
昏昏欲睡的阮程氏聽到這軟糯糯的嗓音,人就清醒了些,還沒說話,臉上先露出了慈祥的笑。“悠悠來了啊。”伸著乾枯的雙手緩緩慢慢的握住小悠悠的小胳膊。
“看太姥姥。”小悠悠歡歡喜喜的說著話,哄了兩句阮程氏,然後,才甜滋滋的對著屋裡的長輩打招呼。“太姥爺,大姥姥大姥爺,大舅母,二舅母。”麻利兒的喊了個全。末了,還問了句。“大舅舅二舅舅呢?”
屋裡的長輩聽著她響亮亮的嗓音,都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大舅和二舅進鎮啦。”阮于氏可稀罕悠丫頭,想要抱抱她,這會卻不能,奶奶正拉著悠丫頭的手呢。
阮程氏雖精神不太好,人倒是沒糊塗。“你二舅母懷了娃娃,想吃蜜餞。”
“甜的,酸的。”小悠悠知道蜜餞,衝著阮嚴氏直樂。“我喜歡甜噠!”
阮永氏看向大嫂。“幾個月啦?”她是一點信都沒有收到呢。
“才剛知道,估摸出來的,待月份大點,讓胡大夫把把脈。”阮劉氏知道這喜事,是想找妯娌說說話來著,可惜婆婆這邊不能離人呢,只能等著妯娌過來再說。
話說舒心的日子過得就是快,轉眼二兒媳都嫁進家裡一年整,她面上不顯,也沒提過這岔。實則心裡惦記著呢,二兒子也老大不小啦,先不說男娃女娃,也該當爹啦。
“這回,你是徹底心安了吧。”阮永氏調侃了句。閨女閨女不需要牽掛,二兒媳又懷了孩子,也了了樁心事。
阮劉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可不就是,都是菩薩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