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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跟著它去。”常榕被氣樂了。這常小榕,自打吃了甜料豆,就將他這主人往腦後拋。
阮初秀擱了手裡的活,有點兒好奇,笑著跟在了常小榕的身後,才走了十幾步,遠遠地就看見爹娘和倆個弟弟,她高興的小跑著往前沖,響亮亮地喊著人。“爹娘,業成業守你們來啦。”
好像隔了多久多久沒見過面似地,明明昨天才剛剛見著。
“小榕可真機靈。”曲陽聽到媳婦的聲音後,算是懂了常小榕的動靜,笑著朝兄弟誇了句。
常榕都不好意思說,依著他對常小榕的了解,八成是因為弟妹能做出好吃的甜料豆。
“爹娘。”曲陽迎上前,喊著人,伸手接過老丈人背上的竹蔞。
阮業成和阮業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姐夫。”這兄弟倆一個比一個崇拜姐夫,知道要去姐夫家住,就特興奮。
常榕略略落後了點。“叔,嬸子。”
“阿榕啊,好久都沒過來了罷?你來了這邊,可以和阿陽他們一道來阮家坐坐。”阮永氏挺熱情的說著話,又看了眼常小榕。“這是你的馬罷,照顧的真好,看它多精神,又聰明的很,還知道是我們過來了,把初秀喊著出來,這馬養的好啊。”
常榕聽過兄弟的介紹,心裡有點準備。“這馬養了好多年,打小說養著。”
“娘,榕哥來屋裡坐著說話。”阮初秀站在門口笑著出聲,說完,又進了廚房,拿了杯子和酒勺,想著盛點果酒給家人嘗嘗味道。
端了酒上桌,又擺了家裡有的零嘴,用攢盒裝著,共有四樣,甜料豆,果脯,瓜子,三白瓜。擺完吃的,又上了熱騰騰的茶。阮初秀也沒坐在屋裡,她拿著爹娘背來的竹蔞,將裡頭的衣物歸置到各屋,等她忙完時,屋裡已經熱熱鬧鬧的說上了話。
是來做事的,阮文豐和阮永氏惦記著這事呢,又想著,趕緊忙完,雖說家裡有大哥大嫂照看,可也不能耽擱太多天,到底是麻煩了些。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都熟稔的些,就開始忙碌起正事來。
阮初秀和曲陽昨天已經做了點準備工作,因著這事,所以才忘記了收拾屋子,幸好曲陽動作快,不聲不響的就把事辦的妥妥噹噹。
做手工皂,要說多難也不是,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就那麼幾道流程,阮初秀把任務都分配好,業成和業守做最輕省的,她和阮永氏其次,剩下的三個漢子,就做些粗活累活。
這麼分配著幹活,也不是特別累,做熟練後速度就上來了。前面說可能會用半個月,是估少了,真正把一百塊胰子趕出來,花了足足一個月,這裡不比現代啊,沒有機械幫忙全靠手工,很費時間,再者手工皂做出來也不能馬上用,還得再等等。
阮文豐在忙碌了十天後,覺的還是得有個人回家趟,顧看下家裡,夫妻倆就和初秀阿陽商量著,能不能讓大房過來倆個人手幫忙。小倆口前面就有打算,聽了父母的提意,點頭應了這事。
阮文豐和阮永氏回了趟家,分明和阮文善阮劉氏說了做胰子這事。阮文善夫妻倆商量了下,就讓阮業興夫妻倆帶著小明志進山里來幫忙。小明志這孩子,看到常小榕後別提有多高興,見天兒的想著爬到馬背上玩,常小榕待他也親,倆個意外的玩得很融洽。
趕出了一百塊胰子,當天,阮業興夫妻倆就準備下山,離開家這麼久,多少還是有點想念的。業成和業守知道要回家,很戀戀不捨,但沒有鬧也沒有嚷著說不回去,就是眼神帶著不舍。
小明志就不同啦,他還小,山里多好玩啊,還有常小榕陪他玩,平素里他都沒有玩伴,這會逮著個,雖然是匹馬,可也好高興,知道要走,趴在馬背上,哭得好傷心,常小榕雖聰明,到底只是畜生,不太懂,聽著小明志哭,就有點急躁,衝著常榕連連叫著。
常榕安撫著常小榕,其餘人湊一塊紛紛安撫著小明志,趁著把小明志帶下馬的功夫,常榕趕緊把常小榕拉遠點,倆小夥伴見不著面,安撫得安撫,哄得哄,半天總算是搞定了。
送著家人走後,隔天,常榕說起告辭的話,一個多月,時間足夠久,也該離開了。
“榕哥,我給小榕炒了點料豆。”昨天送走家人時,阮初秀就有心理準備,猜測著榕哥也要離開了罷。
料豆是用布袋裝的,怕一個布袋不夠,又拿了個布袋裝著,別沾了潮,豆子不脆不好吃,袋口用繩子札的很嚴實。
常小榕見背上帶著東西,就知道要離開這裡,它伸著舌頭舔阮初秀的手心,拿著腦袋對著她蹭啊蹭。
東西都捆綁好,常榕翻身上馬。“胰子賣的好,我就回來告訴你們聲,你們多做點出來。”說完,就拍了下常小榕。
常小榕得好信號,知道要離開,朝著曲陽和阮初秀看了眼,然後,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
阮初秀有點兒淡淡的惆悵。“家裡清淨了。”一直是倆個人的時候不顯,突然多了滿滿一屋子的人,生活了一個月又離開,初初地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她把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抱著他的腰,聲音有點悶。
“還有我呢。”曲陽摟著她,親了親她的側臉。“起風了,咱們進屋。”
進了屋,阮初秀忽地說。“阿陽哥,咱們養只狗罷,不對,養兩隻狗。”讓狗也有個伴。“榕哥能有小榕陪著,至少不會覺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