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你還沒給我拆針線呢。”曲陽說完,又抿緊了嘴巴。
還玩上癮了!阮初秀嗔了他眼,有點兒氣,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只覺得這男人是越來越對她的口味,讓她越來越歡喜。
她擱了碗筷,還真正兒百經的做了幾個拆錢的動作,然後,說了句。“針拆完啦。”
曲陽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有點兒疼呢,媳婦你縫太緊了。”
“我看你說話挺利索的。”阮初秀給了他個白眼,端起碗筷就開始吃飯。
“不。疼著呢,媳婦快來吹吹,都不能吃飯了。”曲陽坐得筆直,眼巴巴的看著她。
阮初秀只得又擱下碗筷,走到了他的身邊,對著他的嘴巴,吹了兩下。“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飛走。”
小明志摔跤時,磕著了膝蓋,大嫂就是這麼哄的。
“飛走了。”曲陽飛快的親了下媳婦的嘴。
阮初秀颳了下他的臉。“不是學我,就是學小明志,你羞不羞?”
“不羞。”曲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還目光深深地的看著她,問。“看你笑的多歡喜。”話裡帶著揶揄。
阮初秀確實挺蕩漾,甜滋滋得笑著,連飯菜都覺得比平時要甜上幾分,像是每粒飯每道菜都抹了蜜添了糖似地,能甜到心坎里。
今天是下雨天,濕氣重,帶著寒意,飯菜涼的快,查覺到時,小倆口不再膩膩歪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家常,溫溫馨馨地吃過晚食。
清洗好碗筷收拾好灶台,天色有些灰暗。下雨天,天暗的格外要快些。
“媳婦,今晚泡腳?”一整天沒出門,都在藤椅里膩歪著,應當是不需要泡澡的,曲陽問了句。
阮初秀正在用胰子淨手呢,邊細細的搓著手邊說。“不想泡澡,直接泡腳罷,熱騰騰的,再鑽進被窩裡。”
“嗯。今晚有點冷,我去把蓆子換了。”曲陽給媳婦提了半桶熱燙燙地水放進了澡堂里,然後,大步進了屋裡。
“不用罷。也就這兩天冷點,不下雨出了太陽,又得熱起來。”阮初秀說著,又道。“你火氣旺挨著你睡沒什麼事,換個薄點的被子搭著。”洗起來也容易些。
曲陽想想,挺好,點著頭將毯子收起來,拿了床薄被子鋪在床上。
阮初秀泡完腳,出了身汗,渾身舒服得沒法形容,想要要升天似地,她擦了擦身子,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將澡堂稍稍收拾了番,噠噠噠的跑進了屋裡,鑽到了床上,把被子給卷了個嚴實,像是只蠶蛹似地。
曲陽不愛泡腳,他就洗了個澡,擦了身,換了衣裳,進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下雨天沒有月亮,黑漆漆地,屋裡卻點了盞油燈,昏暗地燈光里,他看見捲成蠶蛹的媳婦,無聲地笑了起來,躺到了床上,將人帶被將人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鼻子。“這麼冷?”
“不冷啊。”阮初秀笑嘻嘻的搖著頭。“就是挺喜歡這樣,挺舒服的。”說完,開始蹬著被子,從裡頭爬了出來,撲進了丈夫的懷裡,拿腳勾了勾被蹬到一旁的被子。“蓋上蓋上,確實有點冷。”主要是蓆子上冰冷冷噠。
曲陽蓋好薄被子才把油燈滅掉,練家子就是不一樣,滅燈都不用起床,隔小段距離都能輕鬆滅掉。
“還是天冷的時候好,咱倆能抱著睡。”阮初秀感嘆了句。
曲陽不說話,伸手撫了撫她的額發,手指指尖觸及到她的額頭,觸感嫩嫩地帶點兒溫熱,他的心軟軟地,又充實又滿足。
一夜睡到大天亮,下雨的天,昨夜睡覺時是關了門窗,躺在床上無法透過窗戶看清屋外的情況,糊得是窗紙,視線是模糊的。阮初秀就問著旁邊的男人。“阿陽哥,外面雨停了罷?”
“還在細細的飄著。”曲陽應了聲,低頭看著她。“再睡會,今天也沒什麼事,可以懶懶。”
阮初秀戳了下他的嘴角。“你肚子不餓?”
“不餓。”曲陽搖著頭,又問。“你呢?我起床去煮點粥,慢火煮著,咱們在床上再窩會。”和媳婦這樣緊緊相擁著,便是什麼也不做,也覺得很享受。很溫暖的感覺,他很喜歡。
“可以。”阮初秀眉開眼笑的應著。
早食吃得晚,午食自然也吃得晚,夫妻倆懶洋洋,不是窩在床上就是窩在躺椅里,什麼時候餓了才去張羅飯食,又過了一個膩膩歪歪親親我我的白天。傍晚時,淅淅瀝瀝的雨,總算是停了。曲陽說明天得放晴。
次日清晨,太陽早早地就爬了起來,散發著閃閃金光,氣溫迅速熱起來。阮初秀趕緊換下清涼透氣的夏裳,嘴裡嘀咕著。“這天說熱就熱說冷就冷,比三歲孩子還不如呢。”
“今天要回阮家麽?”曲陽撫撫她的發頂,問道。
他早上進山追著只野兔子,追到了它的老巢里,放掉了懷崽的母兔和巴掌大的小兔子,剩下的四隻成年兔子都抓了回來。這天熱起來,兔子吃不完,就容易變味,不回阮家,就得收拾著掛在屋檐下風乾,也是道難得的美味。
阮初秀算了算日子。“好像隔了好幾天沒回去罷?”
“嗯。差不多十天了罷。”曲陽也沒太仔細。“回去罷,拎兩隻野兔子回去,剩下的兩隻收拾著,掛屋檐下風乾。”